“对了，我前两天去订酒店的时候，看到对面的瀑布被遮挡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普拉萨德问道。
“我也看到了，酒店说是为了迎接光明节做的特别维护。”大事已定，于莉漫不经心地说道，脑子里还在想着赶紧把15万美元打给普拉萨德的事。
“哇哦，那我把光明节宴会订在你们酒店真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了！”普拉萨德为自己的决定骄傲。“到时候大家一边聚会一边观看光明节夜晚整饬一新的五湖瀑布。”
“肖哥，‘除虫行动’完成了。”电话那头的杨重和钱扬升的兴奋里带有一丝惭愧。
“成果怎么样？”肖空急切地问。
“果然抓出来一个后门蠕虫。”杨重道，“我看了一遍源代码，应该是跟着一家报纸的网页进的系统，然后附着在系统的一个漏洞上。所以拖慢了整个系统。”
“肖总，对不起。”钱扬升的口气里全是愧疚，“是我没及时给系统打补丁，才让这个漏洞一直存在。”
“以后要注意，把系统补丁这个事做成一件每天自动化执行的任务。手动运行总有忘记的时候。”肖空嘱咐道。
“杨重，能不能看出这个蠕虫程序都窃取了什么，把结果发到哪里？”这是肖空最关心的事情。
“于观正在看这部分的代码，初步看是发到位于印度班加罗尔的一台服务器上。之后的程序写得非常混乱，现在还看不出是编程人水平太低，还是有意为之。”
“又是印度！”肖空不禁想起了那个普拉萨德，“抓紧分析。有什么结果马上告诉我。”
“好的肖哥，我现在就把这段蠕虫代码给封掉。”杨重道。
“不，”肖空拦住杨重的话。“不要打草惊蛇。做一个虚拟环境，让这段蠕虫代码继续获取情报，只不过这些情报都是咱们‘喂’给它的。”
“明白！肖哥你这是要引蛇出洞！”杨重一下子明白过来，“我来写这个虚拟环境，这是我长项！”
“另外，你们的印度语子系统马上部署到泰国的新算力场，和现有系统做整合，近期重点分析印度，特别是班加罗尔的网络数据。”肖空指点道。
“没问题！”杨重保证道，“于观已经在部署这套系统。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12点应该就可以上线，明天一早就能开始源源不断地产生结果。”
“那我明天一早等你们的消息。”肖空道。“无论几点，有消息马上发出来。”
“收到！”
第二天一早，肖空如期收到了杨重和于观发来的报告。
“肖哥，泰国的算力场已经正常运行，印度的主要几个语系都已经能够正常抓取和分析数据了。”于观在电话里汇报，“根据现有的数据，那个评审官普拉萨德虽然老家在贫穷的中央邦，但他曾经在班加罗尔文法学校读过中学。经过交叉比对，咱们系统上附着的蠕虫也是把数据发送到那所文法学校的一台服务器上。”
“可普拉萨德看上去不大像懂数据分析这个行当的样子。”肖空提出质疑。
“我们也有这个疑惑，所以又扩大范围做了数据抓取和分析。”于观接着说道，“另外一个叫撒钦的名字浮现出来。此人也曾经在文法学校读过书，跟普拉萨德不同年级。二人先后从文法学校毕业之后都考到了美国读书。现在又都落脚在五湖市。这个撒钦的在美国读的专业正是计算机科学。”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肖空马上追问。
“撒钦本人出身印度的高种姓家族，所以在美国毕业之后事业一帆风顺。先是在几家印度人的家族企业里打工，几年前突然辞职创业。
后来的他一直非常低调，不怎么见诸媒体的报道，所以消息就比较模糊。有一些非正式的暗网上指认他现在操纵着一个非常庞大的数据分析系统。而且有一名非常能干的合伙人助力。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这些都还只是小道消息，没有官方认证。”
印度、班加罗尔、文法学校、数据分析、撒钦、普拉萨德，几个关键字在肖空的脑子里飞旋。
“噢对了，还有一条消息，”杨重插话道，“班加罗尔的一家社区小报提及，一个叫普拉萨德的家族最近在班加罗尔最富庶的地段购买土地，全家都从中央邦搬了过来。但因为银行之间的信息传递是加密的，咱们的系统看不到，所以不能确认和那个来中国的普拉萨德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最近加密货币市场连续创新高，不排除……”
杨重没有继续往下说。
肖空的脑子已经跳到了另外一个领域，问旁边的王虎。
“我印象里酷意集也是上市公司吧？最近股价怎么样？”
王虎马上取出手机查了一下：“正处于历史高位。特别是在发布收购云翼数据分析系统之后，已经连续上涨超过40%，市场都很看好他们的后市成长性呢。”
“你知道该怎么做？”肖空暗示王虎。
“你是说……”王虎拉长声音。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去做吧！all-in！”肖空指示道。
光明节到了。
于莉刚走出电梯，远远地就看到普拉萨德站在宴会厅的门口迎接各路神头鬼脸的人物。
身穿传统印度服装的普拉萨德看上去活像个门童。
不用说，来的客人以印度裔为主。
“于小姐，我来给你介绍。”
普拉萨德看到于莉走来，马上热情迎接。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目测40岁上下的男子。虽然同样是印度传统服饰，但于莉一眼看去就知道做工不一般，只是穿在他身上……于莉只有一个词形容——沐猴而冠。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隐形冠军——撒钦先生。”普拉萨德介绍道。
撒钦一眼看到于莉，目光好像钩子一样牢牢钉在于莉脸上。
于莉浑身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