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彼此身边也都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她性子太过孤傲和骄纵,平日里又不是个喜欢交朋友和说话的主。
乐意跟她说几句话的,都会因为她冷冰冰疏离的态度而主动离开。
只有梁笙月这个小甜瓜,因为住在一个别墅区,小甜瓜每次都在后面叫她的名字邀请她一起去上学。
小甜瓜人长得甜,待人接物也甜。
但谁要是敢说江拂悠几句不好的话,小甜瓜就变成小炸弹,叽里咕噜地说着维护她的话。
江拂悠每次都嫌弃她说话不清楚,小甜瓜婴儿肥都还没消,指着诋毁她的人乱七八糟说半天,又说不明白。
江拂悠听得头疼,索性就拉着她走了。
久而久之,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玩到了现在。
她看着小甜瓜变得沉默寡言心里也难受。
安慰了她几句,吃完饭,江拂悠回到卧室,难得给上司打了个电话。
她现在用的还是盛云澹之前给她的那个手机,定制的东西就是好用。
上司大半天才吊儿郎当地接起电话,“稀客啊,什么事?”
“你明天来我这一趟,留几天,做个心理辅导。”江拂悠言简意赅,这还是她第一次求这个男人办事。
真够憋屈的。
上司笑得很得意,“谁做?不会是你那个小拖油瓶吧?”
“别废话,明天我要看到你人。”江拂悠冷冷打断了上司的话。
说起来,她和这个上司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起长到大的,并且是死对头,只是男人要比她的级别更高,身手也比她要好得多。
“行行行,你给我找了一个好苗子,帮帮你,应该的。”上司漫不经心的语气透过话筒传过来。
江拂悠轻蹙了一下眉,“什么好苗子?”
她眼皮跳了一下,上司紧接着道:“你那个深情公子哥啊!”
“草!你他妈把他抓去基地干嘛?”江拂悠一个头两个大,咬牙切齿地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把这个男人弄死。
“还能干嘛,当然是培养手下咯。”上司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语气,“再说,他要是太弱了配不上你,我这不是帮你练练嘛!”
“你有病啊?多管闲事!”江拂悠怒气冲天。
她最怕的就是跟盛云澹有越来越多的交集,她上司这一招,直接把她往火坑里推。
“你赶紧把他放了。”江拂悠冷声下令。
“放不了,资料都入库了,听说是个好苗子,组织上都盯着呢。”男人的话透着丝丝笑意,江拂悠越听火越大。
简直想乱骂。
盛云澹那只蠢狗,到了基地里面只会被人玩得团团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江拂悠气得眉心突突跳。
但她也很清楚,资料一旦入库了,除非组织放人,或者死。
要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全自由。
草!
盛云澹!
我真他妈是欠了你的!
江拂悠怒气冲天地挂了电话,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没想出来一个解决办法。
脑子里关于自己身份的疑问也越来越多。
江拂悠揉揉眉心,打开电脑,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她必须要回基地一趟。
……
“唉,盛云澹,你老婆打电话来了!”上司放荡不羁地勾起一抹笑容,看着远处高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
轻啧了一声,他大喊了一句。
盛云澹莫名其妙地被拽过来三四天了,天天接受着高强度的训练。
他从小到大,不是没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强度要远低于这个。
他逃不出去,因为根本打不过!
草!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点训练就不行了?你老婆可是在这训练了十几年呢,好多人都是她带出来的。”上司几步跳到高台上。
“放你的狗屁!”盛云澹掀起眼皮骂他,早就接受了江拂悠是他老婆这个称呼。
江拂悠他能不知道?
还在这训练十几年,他能信吗?
上司摇摇头,“早该抓你进来的,还好你也有点基础,不算晚,加油啊,你老婆明天叫我,我得过去跟她甜蜜一下,你别嫉妒,等你能打过我了再说。”
他拍了拍盛云澹的肩膀,眉眼间写着挑衅。
四周都是昏暗的,只有这一处高台上还亮着一点灯,台子有点像打拳赛的擂台,只是四周都是铁柱子。
一拳过去就会撞到铁柱子上,五脏六腑都在疼。
另外一旁还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每天盯着他训练的人。
上司踹了男人一脚,语气冰冷,“好好练,我给一号练老公,以后她可有得享福了。”
“对了,说起我跟一号,你还得管我叫声爹。”上司转过头来,摩挲着下巴。
他也算看着江拂悠长大的,教了江拂悠这么多有用的东西。
叫声爹也不算过分。
“唉,女婿,好好练啊,爹看好你。”
盛云澹因为这句话分心,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打了一拳,深邃的五官满是不屑,他回过神来骂了一句,“我去你大爷的。”
上司笑着转身离开,还真是一对,不屑的劲都是一模一样,连骂人都一样。
隔天,上司一大早就过来了,端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就大摇大摆破窗而入。
江拂悠还没睡醒,一个枕头就给他砸过去了,“你他妈是不是不走门不舒服?”
“别这么说嘛,这不是来叫你起床吗?”上司蹲在窗台上。
江拂悠看着被割下来的一块玻璃窗,陷入了沉默。
冷风灌进卧室里,她打了个寒颤,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向蹲在窗沿上的男人砸去。
上司摇摇晃晃了一下,从三楼掉了下去。
外面啪嗒一大声动静很大,江拂悠眼皮都没抬一下。
利索地洗澡换了衣服。
江遇白一早就去上课了,客厅里只有梁笙月在吃早餐。
门蓦的被敲响。
梁笙月急急忙忙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捧着一束百合站在门口。
他穿着很考究,一袭深灰色的大衣,戴着一条格纹的围巾,看起来儒雅风流。
剑眉靠尾的地方有一小截类似划痕的空处,让他又多了一点不羁的味道,眼角有颗黑色的泪痣,连带着笑都很勾人的意味。
“慕随夜,随风直到夜郎西的随夜,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