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斑师兄?你不是随军出征,音信全无了么?”高斑的出现,委实吓了江福一大跳,在加上高斑是翻墙跃进庭院的,惹得一种侍卫将高斑团团包围。
高斑环顾的一圈将自己包围的侍卫,笑道:“江福师弟,就这么对待故人?”
江福冷静了一下,定眼看了一会,眼前的人应该就是高斑,才挥退众人,问道:“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高斑说道:“我是瓦剌的特使。”
江福一瞪眼睛,惊讶的问道:“师兄,你什么情况?怎么给瓦剌当起特使来了?”
高斑左右看了一下,说道:“师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福点了点头,说道:“里面请吧!”
待得下人奉上茶水之后退下,高斑这才详细说了起来:“此次瓦剌特使,是我和喜宁。”
江福当然听说过喜宁,顿时一皱眉,问道:“你们两人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给瓦剌当起特使了?”
高斑苦笑道:“我也不想的。在土木堡一战中,我被瓦剌所俘,后来一直在瓦剌做马夫。前几日太上皇将我选为瓦剌特使,出使大明。不过我这个特使是有特殊任务来此的。”
江福撇撇嘴,说道:“还能有什么任务?替也先要钱?”
高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奉太上皇之名,将喜宁带到宣府,杀之!”
江福听得此话,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杀瓦剌特使,恐怕不妥吧?”
高斑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特使,我们把喜宁做了,我全权履行特使职责。喜宁是太上皇回bj最大的障碍,今日必须将之除去。”
江福一愣,问道:“太上皇还能回来么?”
高斑摇头说道:“杨善大人和赵荣大人已经到瓦剌了,到底能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喜宁已经彻底背叛大明,既然太上皇需要喜宁死,那么我们就要他死。”
江福点点头说道:“听说当初也先用太上皇诈城门一事,就是喜宁出的主意,嘿嘿,这次落到我手上,一定要将他凌迟处死!”
高斑点头说道:“对,一定不能放过他,我们这样……”
高斑和江福商量妥当,高斑便离去了。江福则高兴起来,如果杀了喜宁,这恐怕又要升官了。
第二天,江福便亲自到喜宁和高斑住的地方拜访。喜宁见江福亲自到此拜访自然高兴,还以为高斑昨晚的拜访让江福的态度有了转变了。
江福以特使的礼节招待了喜宁,说道:“原来这次瓦剌特使是喜公公呀,怪下官鲁莽,事前并未知晓,早知是喜公公,昨日便来拜访了。”
喜宁颇为受用,说道:“罢了,杂家此次来乃是奉太师淮王之命,前来置办一些聘礼,为太上皇迎娶太师淮王之妹。”
江福听这话一愣,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喜宁背后的高斑。高斑低垂眼皮,轻轻的摇了摇头。江福心理一盘算,置办聘礼和索要财物还不是一回事?就是换了个名字而已。既是这样,那么就按昨日与高斑计划的办。
江福笑着说道:“原来太上皇与太师淮王之妹要成亲啊,这是好事啊。瓦剌到宣府路途遥远,喜公公来此一趟也不甚容易。这样,我们在城外大营摆下宴席,为喜公公接风,不如我们现在就移驾用餐,不知喜公公意下如何?”
喜宁不疑有诈,欣然应允。
喜宁和高斑出使大明,所带瓦剌士兵约一百多人。虽然不多,但是江福总不能大张旗鼓带兵的将这些人围而歼之。如果能把喜宁引到大明的军营里,那便如羊入虎口,于是高斑和江福定下了这个计策。
喜宁趾高气昂的进了大明的营帐,手下的瓦剌卫兵,自然在营外等候。
一切按照高斑和江福的计划行事。待喜宁步入军营中,高斑突然抱紧喜宁,大吼一声:“抓贼!”
四下突然涌出大量的大明士兵,一下子将喜宁等人团团围住。瓦剌士兵看势头不妙,纷纷投降,几乎是兵不血刃便将喜宁拿下。
喜宁大惊,怒道:“杂家乃瓦剌特使,你们想干什么?”
江福嘿嘿笑道:“喜公公,你的特使梦该醒醒了,你是大明的叛徒,需要接受大明的刑罚!带走!
——
江福回到宣府,将喜宁和高斑的事,跟守城将军杨洪一说,杨洪听得颇为心惊。杨洪到不是担心抓住瓦剌特使会怎么样,杨洪最担心的是,朱祁镇居然还能回来。
杨洪当初把朱祁镇拒之门外,虽然是有足够和充足的理由,但是杨洪知道,朱祁镇绝不是一个明事理的皇上。如果是朱祁镇是个好皇帝,就根本不会发生土木堡之败。
“如果朱祁镇回到大明,找我算旧账怎么办?”杨洪内心煎熬着。
“杨将军?杨将军?我们怎么处置喜宁?”江福不懂杨洪为什么愣着出神,便轻声呼唤着。
杨洪向高斑问道:“你说喜宁是太上皇下令抓的?”
“是的!”高斑回道。
“太上皇回会到大明?”
“如无意外,应该是的。”
杨洪踱来踱去焦躁的思考着,江福不懂杨洪焦虑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因为喜宁是瓦剌的特使,自己抓错了?于是江福说道:“杨将军,如果为难,我们也可以将喜宁放了!”
杨洪抬头瞪了江福一眼,说道:“既然抓了,怎么能放?来人!将喜宁凌迟处死,首级留下,日后有用!”
江福不懂喜宁之头还有何用,但是只能依令行事。
喜宁的头,用处来了。
杨洪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朱祁镇回来了。这次没有瓦剌的大军跟随,就轻骑十几个人,居然被巡逻的队伍找到,带了回来。最要命的是这些巡逻的兵丁,为了炫耀自己立下的大功,居然大张旗鼓的把太上皇接进了宣府,自己想把这个消息按住,都没机会了。
杨洪只能期待喜宁的头,能够让朱祁镇出一口气,不要迁怒于自己。
太上皇来到宣府,杨洪早就迎出城门,远远的便带着守城将士跪下见礼,高声喊道:“臣等拜见太上皇,愿吾皇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