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门再度关闭,高姝无能无力,只能恼火地暴走回自己居住的小院。
不料,她才刚靠近自己居住的小院,还没来得及进去呢,就被人给一把堵住了去路。
“大姑娘,老夫人有请。”
高姝定睛一看,拦路的竟是祖母身边的老嬷嬷。
“怎么,祖母找我有事?”高姝心头咯噔一下,直觉没好事。
只见那位老嬷嬷面无表情道:“大姑娘去了便知。”除此之外,竟是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言。
见状,高姝心头突然有些着慌。
直觉告诉她,铁定与她的婚事有关。
——不会是祖母没看上沈奕笑,却执意要让她嫁给那个窝囊废大表哥吧?
这一想法,光是想想,就让高姝抓狂。
果不其然,高姝跟随老嬷嬷来到高老夫人居住的慈水居,她刚给高老夫人请过安,高老夫人就冷着脸质问她:
“高姝,今日在宫里,你和沈公子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抱”啊“抱”的,如此不检点。
那些别人转述的版本,高老夫人听了那是直上火,便想听听高姝自己的说法。
不料,高姝直接回道:
“就是宫里传的那样喽。”
“我不慎踩到裙摆要摔倒,恰好沈公子走我身后,他便好心地伸出手来扶我……偏偏我没站稳,一不留神就撞进了他怀里。”
高老夫人听了,挑重点质问道:“你和他当真抱一起了?”
高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是,抱一块了。”
为了促进自己尽快和沈奕笑定亲,她甚至自作聪明加了一句:“当时现场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她们都能给我做证的。”
还做证?
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大庭广众下被个男人抱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见高姝这样不知羞耻的模样,高老夫人失望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眼底是浓浓地厌弃。
厌弃?
对,就是厌弃。
身为国公府的大小姐,竟如此下贱,自甘堕落。
“高姝啊高姝,你不会以为沈奕笑是个什么好人吧?但凡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好男儿,就绝不会故意抱你!”
高老夫人顿了顿,苦口婆心地劝高姝清醒一点,别急着嫁人就好赖都不分。
说实话,高老夫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样的少年郎没见过?
那种见姑娘要摔倒,就故意抱个满怀的登徒子见得多了!
从高姝的描述里看,沈奕笑八成就是这样的登徒子。
绝非什么好人。
高姝一听这话,就怒了:“祖母,您不感激沈奕笑救了您孙女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数落沈奕笑是登徒子?”
“他都能算是登徒子,那高镍是什么?”
“孙女可亲眼见过,当年傅玉筝还没跟高镍定亲时,就多次被高镍强行抱上马背,又搂又抱,共乘一骑!定亲是后面才补的!”
高老夫人:???
怔了怔,老人家怒拍桌子道:“这能一样吗?高镍他……”
说到这里,她老人家突然发现自己……词穷了。
无它,她的大孙子高镍,还真的是出了名的放浪形骸,办事毫无规矩。
未定亲前,就敢对傅玉筝动手动脚的,很不老实,这事儿……她信。
正因为信了,所以高镍就成了最有力的反证,一时让高老夫人找不到话来反驳。
见堵住了祖母的嘴,高姝心头很是得意。
觉得自己应该有可能“走正规途径嫁给沈奕笑”,而不必铤而走险,去落实娘亲的计划。
~
高姝嘴角扬起的那抹笑,看得高老夫人失望至极,缓过神来的高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姝儿啊,你居然拿高镍来对比?”
“那你应该了解,遇上筝儿之前,高镍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招惹过任何姑娘。直到二十五岁那年,才对筝儿动了心,且直接娶回家当了正头夫人。”
没有始乱终弃。
“沈奕笑呢?他以前可有洁身自好?”
高老夫人笃定,才二十岁的沈奕笑就敢在宫里对高姝搂搂抱抱,毫不避嫌,八成不是什么手脚干净的。
听了这话,高姝嘴角的笑容明显一僵。
随后,恼火地回怼道:
“祖母,您要不要如此偏心高镍啊!两个男人做了同样的事,在高镍那儿是正常,到了沈奕笑这儿就是手脚不干净?”
“再说了,高镍能负责到底迎娶傅玉筝回家当正头夫人,凭什么沈奕笑就会对我始乱终弃?”
“祖母未免太双标了!”
越说,高姝越激动。
而被指责双标的高老夫人,则越听心越寒。
见孙女油盐不进,高老夫人实在懒得再多费唇舌,直接下令道:
“来人,将大姑娘锁进闺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换言之,禁足了。
高姝顿时焦躁得不行。
一旦被禁足,门都出不去,她还怎么与沈奕笑幽会?
幽会都办不到,又何来进一步增进感情?
“祖母,您不能关押我,您不能这样……”
“孙女好不容易得到了沈奕笑的青睐啊……”
“我要嫁给沈奕笑!”
“我不管,我要嫁给沈奕笑,您不能一意孤行,棒打鸳鸯啊……”
这样的胡言乱语,高老夫人听见就烦,直接让婆子们把高姝给押走。
高姝却疯了似的,突然睁开桎梏撒泼,打翻了高几上的茶壶茶杯,捡起尖锐的瓷片就抵住自己脖颈,威胁道:
“祖母,您见不得我好,成,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说罢,作势要刺破喉咙。
她以为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祖母就会立马妥协,好声好气说些哄她的话。
譬如,“姝儿啊,快放下,快放下。祖母不反对了,助力你嫁给沈奕笑还不成吗?”
岂料,高老夫人只是眼神冰寒地瞪视她,面上却一丝担忧都没有,仿佛一个看客在盯着戏子拙劣地表演。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完了,老人家还不忘讽刺一句:“那么想死,你就去死吧,免得日后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连累我高家门楣。”
这……
这让高姝瞬间破防。
原本颤抖的小手,越发颤抖了起来。
刺,她自然是刺不下去的,她是惜命的啊,也是爱美的啊,一旦喉咙那儿破了相,日后还怎么勾引沈奕笑啊?
你说是不是?
所以,高姝仅仅是握住碎瓷片做个样子而已,完全不敢动真格的啊。
而那些婆子,趁机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高姝给制服了。
其中一个婆子急于立功,更是不顾高姝会不会受伤,抓住她握住瓷片的手就猛地拉离脖子。
结果,用力过猛,导致高姝掌心割伤,划了好几道口子。
痛得她惨叫出声。
“找个府医,回去包扎吧。”高老夫人并不心疼,淡淡乜斜了一眼,仅此而已。
就这样,高姝连伤口都没处理,就被几个婆子赶出了慈水居,一路押往她自己居住的小院。
高姝崩溃得大哭,一路上骂骂咧咧:“祖母,您太偏心了,您丁点都不爱姝儿啊……”
“爱你?高姝,你有什么地方值得祖母爱的?要孝顺没孝顺,要价值没价值,整一个拖累家族的废物。”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道赤裸裸的讽刺声。
高姝流着眼泪抬头一看,只见傅玉筝一身梅红色斗篷,高昂着下巴站在长廊尽头。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高姝顿时就怒火冲天,将方才所有的委屈和不满一股脑地倾泻在傅玉筝身上,大声叫骂道:
“傅玉筝,我就知道,祖母极力反对我和沈奕笑在一起,铁定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闻言,傅玉筝压根没搭腔。
不过,傅玉筝轻挪步子,身姿袅袅地沿着长廊走了过去,凌冽的寒风撩起她梅红的斗篷下摆,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红梅随风飘移。
最后站定在高姝面前。
这时,傅玉筝才轻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蔑视道:“高姝,难得你聪明了一回。”
这竟是承认了?
高姝简直气炸了。
她就说呢,沈奕笑那么好的青年才俊,又家世牛逼,居然还能被祖母排斥?原来竟是傅玉筝从中作梗!
“该死的!”
高姝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她冲上去就要抓花傅玉筝的脸,却被几个婆子给死死卡住了,想挠一下都难。
这时,傅玉筝为了气她,继续嗤道:
“高姝,你想要高嫁沈奕笑?趁早别做白日梦了,出了年关,我就让姐姐给他说门亲事,早日定亲,彻底绝了你的念想。”
“你做梦,沈奕笑喜欢的是我,他绝不可能接受你们随意安排的女子!”高姝高声大吼道。
傅玉筝笑了:“若是你先背叛沈奕笑,先与大表哥定亲呢?你说沈奕笑还会不会等你?”
“你!”高姝险些气得岔了气。
傅玉筝笑容依旧:“高姝,你就等着给大表哥当新娘吧。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我就让大舅母上门来提亲。”
“你就开开心心,等着当县令夫人吧。”
说罢,傅玉筝甩着白帕子,高高兴兴地抽身离去。
高姝却气得胸腔发疼,目眦尽裂般瞪着傅玉筝离去的背影。
高姝不知道的是,傅玉筝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内心嗤了一声:“真真是个傻子,连这都信。”
确实信不得啊,方才说的一切,全是傅玉筝在胡诌呢。
没一句真话。
不说别的,大舅母压根就没看上高姝啊,一早就谢绝了高姝给她当儿媳妇的可能。
正月十六,还怎么来提亲?
如此欺骗傻子高姝,不过是逼迫高姝把握住……正月十五那个夜晚,好好儿与沈奕笑发生点什么罢了。
话说,高姝却是当了真。
整个人急得直抓狂。
“县令夫人?呸,谁爱当谁当去,反正我高姝不当!”
高姝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踹翻了桌椅板凳,连同上面的茶壶茶盏全部踹翻在地,“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不料 ,她在尽情发泄时,几个婆子却把院门一关,大锁一锁,将高姝及其心腹丫鬟一起锁在了院子里。
既不准外人前来探视,也不许高姝及其奴仆出去。
从此禁足。
这就导致“损坏的桌椅板凳”和“砸碎的茶壶茶盏”……没得更换,哪怕摔烂了也得继续使用。
高姝:???
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被欺辱了!
“喂,喂,我的茶壶茶盏摔烂了,快给本小姐拿一套崭新的来!否则,我怎么喝水啊,想渴死我?”
高姝冲到院门前,拍着院门大声吼。
可惜,回应她的唯有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院门外,压根没人搭理她。
原本吧,哪怕高姝被禁足了,作为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一应生活用具也是能正常提供的。
可是……
如今掌家权控制在傅玉筝手中。
傅玉筝听了这事,直接一票否决了,轻轻柔柔一句“只提供一日三餐,旁的一律不给”,就彻底断了供给。
就这样,当高姝实在渴得厉害时,没法子,只得捡起地上“摔断了壶嘴的茶壶”和“裂了大口子的茶盏”继续用。
话说,这日子越苦,越刺激得高姝渴望解脱。
也越发迫切地想嫁给沈奕笑,从此脱离苦海,过上她的好日子。
~
那边,傅玉筝回到临风院时,高镍已经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等她了。
傅玉筝甜甜一笑,乖巧地走进凉亭,小手搭上男人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到了高镍大腿上。
“镍哥哥。”
傅玉筝的声音又轻又柔,还带着三分撒娇。
“刚刚干什么小坏事去了?”高镍双臂环住小娇妻的细腰,鼻尖擦撩小娇妻的鼻尖,低声笑道。
“不告诉你。”傅玉筝故意卖着关子道。
“那夫君猜猜,”高镍忽地凑过去,捉住小娇妻圆润的小耳垂就往嘴里含,一边轻轻噬咬,一边压低嗓音笑道,“是不是惩罚高姝去了?”
傅玉筝:……
呃,这狗男人还真是一猜即中啊。
“你怎么猜中的?万一我是去祖母院子里了呢?”傅玉筝忍不住问道。
高镍笑了:“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
傅玉筝:……
呃,也是哦,若是自己枕边人所干的事儿他都能被蒙在鼓里,哪还有脸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啊。
只是,这样一来,在狗男人面前全然没有秘密可言,有时想想也难免有挫败感呢。
等等。
狗男人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不会是……日日派人监视她吧?
高镍似乎看透了她小脑瓜里的东西,及时解惑道:
“诶,你可别冤枉我,夫君可没派人监视你。不过是咱俩有默契,我能一下子猜透你的所思所想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哦。
傅玉筝的出行轨迹和背后干的那些事,高镍放心得很,从未主动盘问过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
对她,是从不设防的。
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防备和监视,那日子何其可悲?
还活个什么劲啊?
他高镍又岂是那等拎不清的?
傅玉筝想想,也是。于是笑着搂住狗男人的脖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好,是咱俩有默契。”
不过,话说回来,她所干的那些事,没什么不能对高镍畅所欲言的。
于是乎,傅玉筝主动对高镍提起了高姝的婚事,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遍。
“嫁给沈奕笑?”高镍笑了。
“怎么,你不看好这对?”傅玉筝反问道。
高镍揉着傅玉筝的小耳垂,低声笑道:“他俩乃绝配。筝儿,你不愧是我高镍的妻子,我身上的‘坏’你至少学去了一半。”
“讨厌!”傅玉筝的两只小粉拳,直接捶上了狗男人胸膛。
捶之前,斜瞪狗男人的那一眼,更是说不出的娇嗔。
这一眼哟,直接看得高镍心里头发了痒,箍住小娇妻双肩,就吻上了她的小红唇。
这一吻,就不是蜻蜓点水那般简单,激烈程度简直能让人怀孕。
伺候在凉亭里的丫鬟,忙不迭地背过身去,一个个红着脸。
那边,青川和青山按照高镍的嘱咐,一人抱了一大捆烟花来。两兄弟刚拐上通往凉亭的小径,就远远瞥见了两位主子激情拥吻的画面。
青川和青山:……
呃,连忙顿住脚步。
抱着烟花,默默地也转过身去……静候。
不料,这一等,就直接等不到放烟花的机会了。
——半刻钟后,高镍直接把小媳妇抱进了卧室,夫妻俩去床帐里闹腾去了。
大红色的纱帐里,高镍低头看着青丝铺满枕头的傅玉筝,笑道:“筝儿,今夜是咱俩成亲后的第一个除夕夜,可是不能虚度。”
说罢,从枕头下摸出一粒避孕药,一口咽下。
傅玉筝:???
不是吧,听狗男人的意思,今夜整个除夕……不会都要在那件事儿里度过吧?
一整夜?
还不等问出口,床帐已经摇曳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傅玉筝累得窝在高镍怀里沉沉睡去了,待她再次醒转时,窗外的启明星已经升了起来。
在东边的天空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醒了。”耳畔传来男人醇厚的声音。
傅玉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发现狗男人精神奕奕地看着她笑,仿佛一整夜都没合眼。
“镍哥哥,你一直没睡么?”
高镍宠溺地笑道:“我若睡着了,谁带你放烟花?”
今夜可是他俩成亲后的第一个除夕夜,得浪漫一把啊。
“烟花?你来放,我来看?”傅玉筝立马兴奋起来。
“不然呢,难不成你来放,我来看?”高镍瞥了她的娇躯一眼,意有所指地笑道,“我倒是也想享受一把,就怕某人没那个体力。”
傅玉筝:……
呃,她确实浑身酸软,丁点力气都没了。
妥妥的有心无力。
“来,乖,为夫给你穿衣裳。”
高镍笑着亲了小媳妇一口,然后从屏风上拿来一套早就准备好的……崭新的大红冬裙,亲自伺候傅玉筝穿上。
“镍哥哥,不穿斗篷吗?”
深夜出门放烟花,斗篷都不穿,会冻死啊。
“不必。跟着夫君出去,你尽管放心便是。”高镍说到这,还拍着自己胸膛道,“真冷了,躲我怀里。”
傅玉筝:???
躲他怀里?
她知道狗男人浑身火热火热的,可狗男人再是个行走的火炉,冰天雪地的鬼天气,她也会冻死啊!
高镍却神秘一笑,不再多言。
搂住小媳妇轻轻一跳,两人就登上了高高的房檐。
上了房檐,傅玉筝才明白过来狗男人为何不给她穿斗篷,才知道高镍为了今夜的浪漫,准备得有多齐全。
——只见瓦片上铺了好几捆烟花,每一根烟花上都系着红丝带。
——烟花后面放着两床厚实的锦被,锦被里还搁着几个灌满开水的热水袋。
“怎样,有了它们,还怕不暖和?”高镍探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小媳妇的脸蛋,得意地笑道。
“行,算你会办事。”傅玉筝满意地夸赞道。
当傅玉筝裹在锦被里,抱着暖暖的热水袋,仰头眺望夫君亲手为她放的漫天烟花时,只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一转眼,来到正月十五。
这天,高镍休沐在家,说好了晚上带傅玉筝去逛夜市。
傅玉筝自然很高兴。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光她一人高兴不成啊,得让高姝也高兴高兴不是?
“少夫人,奴婢找人去探听老夫人的口风了,说是……”大丫鬟巧梅说到这,摇了摇头。
这便是依旧禁足高姝,不许出门的意思了。
傅玉筝点了点头,祖母生怕高姝出门与沈奕笑厮混,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自然是严防紧守,不放高姝出来了。
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
——高姝不出门,上哪与沈奕笑接触去?
——他俩不搞上,哪怕过几日木邵衡派人来提亲,祖母也会直接拒绝啊。
所以,得想个法子,偷偷放高姝出来才是。
而偷放高姝的人,自然不能是傅玉筝自己,免得日后担责。
那让谁去做呢?
诶,有了。
傅玉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笑着吩咐巧梅道:“你去世子爷那儿走一趟,想法子怂恿高晏偷偷放高姝出来。”
亲兄妹么,高晏又一向疼爱高姝这个唯一的同胞妹子,得知妹妹被禁足半个月了,能不想法子帮一把?
呃,看这意思,怎么感觉高晏……似乎对“高姝被禁足”不知情呢?
嗯,这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自从“亲手杀害并肢解新婚妻子”后,高晏的精神世界就崩塌了,整日不是上酒楼买醉,就是窝在卧房喝大酒。
整个人成了个酒鬼。
日日不当差,连户部的差事也搞丢了。
整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一天十二个时辰,就有十个时辰醉醺醺的,剩下的两个时辰在昏睡。
这样的高晏,上哪知道胞妹被禁足去?
大丫鬟巧梅得了令,立马快步来到高晏的院子,抓了个婢女来问,得知高晏又跑去酒楼喝酒了,巧梅立即乘坐马车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