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陈仓。
一支大军整齐从陈仓关而出,一展玄色旗帜上,上绣有陷阵二字。
这陷阵营作为高顺亲手训练的王牌部队,如今已有万人的规模。
高顺的陷阵营列为一条长蛇队伍,延绵数里,作为大军的前军开路,陷阵营之后乃是两万其他部队。
高顺接到李昭的命令之后,便与樊稠、张济等部两万人集结,共计三万大军,而后出陈仓打算沿着陈仓道进军汉中。
从关中进入汉中的路线有陈仓道、褒斜道、子午道。
其中子午道过于蜿蜒难走,风险极高,因此在高顺的选择之外。
而褒斜道虽然也是主干道,但因为是谷道,多有栈道,容易被烧毁,故而高顺也没有选择。
相比之下,陈仓道就平坦许多,没有栈道会被敌军烧毁。
更重要的一点,陈仓道途经武都,可以以武都作为粮食供给处,就近运输粮草。
武都作为凉州的地盘,如今在李昭治下。
高顺骑在骏马上,看着前进的大军,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确是激动无比。
前些日子高顺就将冀州的防务交给了张合,而后调入洛阳待命。
那时,高顺就知道李昭会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了。
只是高顺想不到,李昭会让自己作为主帅单独出征。
不过也并不奇怪,如今李昭手下武将,有六人地位最高,是第一梯队的,分别是张辽、高顺、徐晃、黄忠、赵云、典韦。
除了保安大队长典韦,其余的五人哪一个作为主帅都不奇怪。
而此次进攻的目标汉中乃至整个益州,都有雄关所阻,这时,精通步兵的高顺就当仁不让了,这正是高顺施展拳脚的地方。
故而,高顺心中打定主意这场仗要打得漂亮,如此才能回报李昭的信赖。
高顺的进军速度极快,这也是继承了李昭的一向作风。
三万大军出陈仓,过散关,而后顺着西汉水,宛如神兵天降一般地抵达了汉中的西大门阳平关。
这直接把阳平关的守军吓了一跳,立马慌慌张张地做起来防备。
“高将军,可要出奇制胜,让末将率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樊稠请命道,他想直接趁对方准备不足,直接进攻阳平关。
高顺立马摇摇头道:“不可,我军急行而来,士卒疲惫,贸然进攻,以疲惫之师攻城,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反倒是白白损失兵力。”
高顺十分谨慎,樊稠听高顺这么说,也就作罢。
高顺观察了一番阳平关,见阳平关雄伟险峻,一看就是难啃的骨头。
“今日就先安营扎寨,打造攻城器械,休整一番再试试此关虚实。”高顺道。
高顺也不着急,他记得李昭在他临走前,特意交代他不必着急,应当徐徐图之。
高顺知道自己的主公另有打算,故而便如此照做。
众将听到高顺的指示后,纷纷称诺,而后便下去安排军队开始扎营了起来。
高顺这边扎营,阳平关的守军则是立刻向南郑告急。
汉中,南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穿着道服的张鲁听到阳平关的急告之后大吼道。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昭的军队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快到他根本没有防备,他还想着等刘焉死后,南下夺取益州呢。
张鲁不怎么知晓军事,心急之下,看向席下的谋士。
“师君之前杀苏固,而后又斩朝廷信使,在朝廷眼中已是大逆,李昭自然会以此而发难。”张鲁的谋士杨松说道。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般风凉话!”张鲁不悦道。
“师君放心,我军有阳平关在,足以挡住李昭的军队了。更不要说,阳平关守将乃是师君胞弟,通晓军事,阳平关定能万无一失。师君只需派兵增援即可。”杨松见张鲁不悦,赶紧出主意道。
“对,对,我们还有阳平关呢。”张鲁也是一时心急,慌了神,冷静下来之后,顿时觉得有阳平关在,李昭绝对没有可能攻入南郑的。
“传我命令,让杨白、杨任二人率军一万去支援阳平关,让阳平关务必坚守!”张鲁命令道。
张鲁命令完,又看向席间的另一名谋士阎圃。
阎圃与杨松不同,他不信五斗米教,不称张鲁为师君,而是如同普通士子一般,称呼张鲁为主公。
阎圃在张鲁这以多智而闻名,是比杨松而更要受张鲁信赖之人,张鲁看他是要问他是否做的对。
只见阎圃默默点了点头,张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时,阎圃又突然出声道:“主公,李昭入汉中之路有陈仓、褒斜、子午,如今李昭已经走了陈仓道,是否可将子午道的守军退下,调来阳平关来?”
张鲁听后,思虑了一番,觉得有道理,正准备下调令。
此时,又有杨松反对道:“师君不可,若李昭趁机派军走子午道而来,则我军该如何处之?敌军出子午道后,向西可攻成固,向东可攻西城、上庸,我军将会陷入两面夹击之下!”
杨松说完,看了阎圃一眼,心想平常心思缜密的阎圃怎么会提出这种昏招。
阎圃见杨松反对,则道:“子午道艰险,敌军来了也只是小股人马,主公可以抽调子午道的精锐到阳平关,剩下之众令一大将统御,足以拒之了。杨柏为师君大将,可担此任。”
杨柏是杨松的弟弟,见对方推举自己的弟弟,杨松此时没有反对,他也觉得阎圃说的有道理,自己的弟弟凭借剩下的老弱足够守好子午道了,毕竟子午道是出了名的艰险。
李昭说不定也不会走子午道,到那时自己的弟弟既无战事之险,也能获得一个守卫有功,岂不美哉!
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不对,杨松也就赞成了阎圃的方案了:“师君,如此,我觉得可行。”
张鲁见两人都同意了,于是也下令道:“那就抽调子午道的精锐到阳平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