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啊。”村长直接把苏医生拽到柳香梅面前,眉心紧皱,不停的催促,生怕晚一步人就死了。
苏医生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想逃逃不掉,被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上,手颤抖的伸向柳香梅。
发现有气,松了口气,“人没死!”
乡亲们:······
村长脸黑的不能再黑,“废话,我当然知道她没死,吐了这么多血,你快给她瞧瞧到底得了什么病!”
“哦哦哦。”苏医生手忙脚乱也不知道从哪开始检查,手上又没听诊器,他也不会诊脉,只能问,“柳知青,你哪里不舒服?”
其实柳香梅身体不但没有不舒服,反而轻松舒爽,像老痰终于吐了出来一样,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难道是那个药丸?
联想到云浅月刚才的话,她豁然开朗。
但她却装作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虚弱的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模样特别恐怖。
“我······呕~”
云浅月:不错啊,反应挺快。
苏医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送医院,人快不行了!”
陆长生闻言,抱起柳香梅就跑,陆父和陆母连忙跑进屋里拿钱。
村长也招呼着,“快把牛车拉过来!”
“等一下!”云浅月突然开口。
村长一拍脑袋,“对啊,怎么把你给忘了,你快给瞧瞧。”
柳父歪头问旁边的村民,“她是谁?”
“牛棚里的,你别看她年纪小,医术可厉害了,陆长生之前断腿就是她和她爷爷给治好的!还有梁家的儿媳妇姜荷花之前难产掉头发,也都是她治好的。”
“牛棚的人也敢来吃席?”柳平不解。
“你别小瞧人,今天她不来,我们还吃不上饭呢,”说话的人正是徐大娘。
柳平:“难不成掌勺的人是她啊?”
“可不就是。”
“······”那么好吃的饭菜居然是个小丫头做出来的,真让人难以相信。
“怎么样?”
对上陆长生焦急的目光,云浅月给了柳香梅一个眼神,示意她安抚。
柳香梅偷偷掐了一下陆长生,陆长生愣住,低头看着柳香梅,见她给自己眨眼,不像像得了重病。
他看看云浅月,又低头看柳香梅,好似明白了什么,焦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偷偷的松了口气。
云浅月戏很足,先是掀开柳香梅的眼皮子,后又诊脉,她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停地唉声叹气。
村长焦急的问,“云丫头,柳知青到底怎么了?”
“食管胃底静脉曲张破裂出血。”
“什么东西?”明明字都认识,为什么组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这是一种肝硬化门脉高压的常见并发症,可表现为呕血、便血,严重者可出现低血压休克。”
依旧听不懂,但听起来挺严重的。
陆父和陆母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云浅月继续问:“柳知青,你拉大便的时候会出血吗?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柳香梅心想流血应该严重一些,于是果断的点头。
“村长,柳知青便血,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吐一次血,估计就会休克,人可能······就没了。”云浅月叹息。
“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平常没看出柳知青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啊,还有没有救?”
“这种病症很少见,除了吐血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明显的症状,去医院根本检查不出来,倒是能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陆母焦急的问。
“只不过需要用药吊着。”
“什么药,你说我让长生现在就去买!”
“有点贵,其中要有野山参,每个月都至少要花几十块,这还不一定能治好······”说太昂贵的药有太假,云浅月选了个乡亲们都认识切价格适中的药材。
一个月就花掉几十块,甚比工人的工资。
短时间还好,万一长年以往,任何家庭都负担不起。
这哪是娶了个媳妇,明明娶了个药罐子,能不能生孩子都不一定。
陆家这是亏了啊!
“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治!”既然嫁进他们陆家就是陆家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吃药贵而放弃治疗,人比钱重要。
“费用你们根本负担不起。”云浅月把目光落在柳家三人身上,“有些药只有城里才会有,拥有城里户口的人才有资质,你们是柳知青的家人,如今她身患重病,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家人身上。
“香梅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等我······”
柳父再说话的时候给柳母使个眼色,柳母立即打断他的话。
“治什么治,你们刚才没听见?她都不认我这个娘了我还关心她干什么。”
此时柳香梅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简直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柳母撇开关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拿钱给她治病。
况且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万一人死了,钱也打水漂了。
就算能治好也不会拿钱出来,大儿子结婚在即需要钱,二儿子年纪也到了,小女儿还在上学,一堆的事等着呢。
见云浅月给自己使眼色,柳香梅十分不情愿的唤了一声,“娘。”
声音带着哀求,带着求生的欲望。
柳母别开眼,看了柳父一眼之后,闭上眼叹了口气,再睁眼变得尖酸刻薄,“别叫我娘,我不是你娘,你既然嫁给了陆长生就是陆家的人,不再是柳家的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担。”
“这是你说的!”柳香梅坚定道。
“我们走!”柳母转身要走。
“等一下。”云浅月看向村长,“是不是要写个断绝关系的凭证?”
有了凭证,以后柳香梅重病需要钱也不会跟柳家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