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拖累的柳平连忙道:“对,写个凭证。”
村长不解的看了云浅月一眼,转头问当事人柳香梅,“柳知青,你要想清楚。”
“写!”铿锵有力。
办喜宴需要记录东西纸笔不缺,村长找来纸和笔写下断绝关系的契约,一式两份。
他郑重道:“你们要想清楚,按下手印后,你们从此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想清楚了。”柳平拿过纸就给柳母,“娘,快按手印。”
“等一下,还是把人先送去医院查查再说吧。”柳父探究的看向柳香梅。
这病症来得太奇怪,只吐血,脸色倒是红润没变化。
该不会是装病吧?
毕竟他们柳家没有家族遗传病,从未出现过吐血这种状况,她在家十几年还好好的,偏偏下乡两年,今天才出了事,不免让人心生怀疑。
糟了。
被怀疑了,就差一点。
去医院,云浅月倒是不怕,她有信心骗过医生。
为 了夜长梦多,云浅月再次出击。
“我也这么觉得。”
柳香梅一脸懵的被抬起来,不明白云浅月到底要做什么。
下一秒,手腕传来刺痛。
一口浓稠发黑的喷射而出,接着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这可把所有人吓坏了,连忙把她放下来。
这次的血更黑更多,她的脸色直接惨白如白纸。
云浅月把手放在后面一抹银光消失,快速搭上了柳香梅的手腕,惊呼一声,“完了,没有气息了,她这是休克了!”
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大喜的日子,新娘死了······
村里真的中邪了!
亲身感受到鼻息没有气,柳父后哆嗦的收回手,后腿一个踉跄。
恍惚的按下手印,拽着柳母和刘平离开。
柳母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柳香梅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呸,我全是看明白了,他们这次来不是参加柳知青的婚礼,是来要彩礼要钱的,见柳知青得了重病要死了就断绝关系,不想被拖累,枉为人父!”
“亏我刚才还替他们说话!”
“怪不得柳知青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家里,原来防的是这一出。”
“如果我是柳知青,我也不给家里写信,老死不相往来。”
“喜事变丧事,柳知青是个可怜人啊。”
“陆家也挺可怜的,娶个媳妇应该是高兴的是,没想到·····啧啧哎。”
有人安慰陆父陆母。
陆父和陆母没有心思去管柳家的人,都围在柳香梅旁边。
“云丫头,你快救救香梅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呜呜呜~”唐平莹哭成了泪人。
陆长生感受着怀里人心脏的跳动,明知道是装的,但还是忍不住抱紧了一些,下巴放在她的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贴近了些,感受到她跳动的心脏,炙热的身体,他才放心。
“长生,节哀,柳知青······”
村长都开始准备柳香梅的丧事了,却听云浅月道:“只是暂时休克而已,还有救!”
“什么?”人都没呼吸了还有救?
“真的有救。”后患已经解决,人该醒了。
从衣袖里拿出银针,云浅月让陆长生把柳香梅放在地上躺好,扎在她的身上。
所有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柳香梅,甚至都不敢呼吸。
“咳咳~”柳香梅悠悠转醒。
银针还没拔,陆长生不敢碰她,趴在她身边急切地问,“感觉怎么样?”
“还好。”柳香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其实她身体特别舒爽。
唐平莹扑过来,“柳香梅,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人给我做饭了呢。”
柳香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嫁人了,却是没人给你做饭了。”
转头看到一脸小心翼翼的陆父和陆母,“爹,娘,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父和陆母喜极而泣。
“这就治好了?”不少人发出疑问。
“并没有,病情暂时被控制住了。”云浅月淡定的收回银针。
“那柳知青还能治好吗?”
“能。”
“刚才你还说难治,要用药吊着,怎么这会儿改口了?”
“这是我给的治疗方法和诊断结果,我确实治不了,但有一个人可以。”
“谁?”
“我爷爷。”
这下没人质疑了,毕竟云伯渠的医术摆在那,但有一个人例外。
村长摸着胡子,眯着眼看看云浅月,又看看陆长生和柳香梅,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陆长生表现的太平静了,好似知道柳知青一定不会有事一样。
柳知青这脸色恢复的可真快,前一秒脸色发白唇色发紫,下一秒红润有光泽,如果不是身上的血,一点都看不出来差点死掉。
“都散了吧。”赶紧把人都赶走。
乡亲们都散去,唐平莹不知问了多少遍云浅月,确定柳香梅不会死,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香梅,改天我再来看你,你一定好好的千万别出事啊。”
院子里只剩下陆家三口、柳香梅、云浅月和村长六人。
村长一脸严肃,兴师问罪,“说吧到底弄得哪一出?”
陆父和陆母对视一眼,“村长,你怎么这么问?”
“他们三个演戏呢!”村长指着云浅月、柳香梅和陆长生,气得不得了,“大喜的日子搞这一出,真不嫌事大,有什么事也不知道过了今天再说。”
“你都知道了?”云浅月有些意外,毫不吝啬的给村长竖起大拇指,“村长,你洞察力真强,别人都没发现就你发现了。”
村长翻个白眼,“少贫,到底怎么回事?”
“柳知青没病,是我给她吃了一颗清淤血的药丸才吐的血,第二次吐血是我给她扎了一针,让刚才药丸的药效持续,不过你们放心,这药丸纯中草药,吃了不但不会损害身体,还会清除人体杂质,还能强身健体呢。”这药可不一般,花了她很多心思呢。
弄了半天,病是假的,陆父和陆母被蒙在鼓里,脑袋到现在都是晕乎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没等云浅月开口,柳香梅就站起来,“爹,娘,这事跟云浅月没关系,她是想帮我才这么做的。”
她苦笑,“刚才那种情况你们也知道,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想被拿捏,也不想连累你们,我想彻底的摆脱他们,跟他们断绝关系。”
“可你会后悔的,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
“我绝不后悔!等明天我就登报宣布跟他们断绝关系,从此之后,我柳香梅没有父母,只有公婆。”
柳香梅给陆父陆母深深的鞠一躬,陆母想把她扶起来,她却坚持。
“爹,娘,对不起,是我给你们丢了脸,让喜宴闹成了笑话。”
“什么笑不笑话,日子是关起来自家人一起过的,而不是跟外人过,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们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陆母不在乎的摆手。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得,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证明给他们看!”陆父不擅长说话,附和的点头。
陆长生也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柳香梅的眼泪再也忍住,崩溃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