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柳青渝进来,“臣妾给陛下请安。”
看眼柳青渝怀中乖巧的白虎一眼,炎冽又将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爱妃想养这白虎?”
柳青渝:“是。”
一只白虎,养了便养了,可炎冽向来喜欢逗弄柳青渝,道:“那爱妃就陪孤下盘棋,爱妃赢了,孤就同意。”
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柳青渝抱紧怀中的小白虎。
“这围棋臣妾技术不精,赢不了陛下。不过这棋还有另一种下法,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学学,然后和臣妾一较高下。”
炎冽丝毫不意外,“爱妃说来听听。”
柳青渝将小白虎放下,走至棋盘旁坐下,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拾起,“臣妾说的这种下法很简单,陛下和我也是各执一子,谁先将棋子连成不间断的五子便赢。”
鉴于炎冽是第一次下五子棋,避免被说胜之不武,柳青渝道:“这一盘我们先练练手,下一盘定输赢。”
炎冽似乎对这种玩法挺感兴趣,拿起黑子放上去,柳青渝紧随其后放上白子。
五子棋玩法简单,但是一般初玩的人都要踩几次坑才能掌握住要点。
炎冽很聪明,可也架不住第一次玩,对上玩了十几年的柳青渝,很快便输了。
怕他输了生气,柳青渝赶紧道:“陛下,这盘是练手,输了很正常。”但又怕他耍赖,继续道:“不过下一盘就要真的分出胜负了。”
炎冽将棋子拾起来,又放下一颗黑子,“可,你赢了,这只小白虎可以跟着你。”
见炎冽上钩,柳青渝心里暗喜,看着棋盘上的黑子,“陛下,可以让臣妾执黑子吗?”
迎上炎冽深邃略带探究的目光,柳青渝解释,“方才我是白子赢了陛下,这次公平起见,陛下执白子,臣妾执黑子。”
炎冽静默看了柳青渝片刻,将黑子推到柳青渝面前。
柳青渝立刻拿起黑子放在棋盘上,炎冽在黑子旁边放下一颗白子。柳青渝紧接着在黑子的对角放下一子,炎冽拿白子跟着放在黑子旁。
柳青渝心中一喜,在白子的对角放下一子。
······
一盏茶的功夫,第二局棋结束。
柳青渝眼角带笑,得意掩不住,“多谢陛下承让。”
炎冽视线一直落在棋盘上,忽然道:“这次我执黑子,爱妃执白子,我们再来一盘。”
柳青渝笑意一顿,“陛下,你说了这盘我赢了,小白虎就跟着我的。”
炎冽抬眼看向柳青渝,眼中带着看透一切的神情,“爱妃在担忧什么?”
他一定是看出来了,柳青渝可不敢和他再来一盘。
五子棋先行一方的优势比较大,因为理论上是先行的一方必胜,因此在五子棋的竞赛规则中设置了禁手,目的是为了限制先行一方,也就是黑子的优势。但这个规则炎冽肯定不知道,柳青渝便是利用这个漏洞来和炎冽对阵。
“陛下,臣妾忽然身子不适,要不改日吧。”
炎冽挑眉,“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不适?”对外面道:“卫喜全,去请太医。”
卫公公在外面道了一声是。
柳青渝拦都来不及拦。
太医来得很快,向炎冽和柳青渝请安后。
炎冽指指柳青渝,“柳美人身子不适,你给她瞧瞧。”
“是。”太医拿出丝帕,覆在柳青渝的手腕上,把脉片刻后,太医收回手。
“回陛下,柳美人无大碍,许是因为连日赶路,心身疲惫。微臣这就开几服补气宁神的药。”
柳青渝嘴角僵硬,“本宫就是累着了,不用喝药,多休息休息就好。”
炎冽道:“既然身子不适就不能拖着,就听太医的。”
听个屁啊,她有没有病她自己能不知道?这太医都说了无大碍,还喝什么药,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啊!
心中一连串的吐槽,柳青渝却还不能说出来,毕竟是她自己说的身体不适,真真是有苦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清儿拿着太医开的药方去抓药熬药。
眼见清儿拿着药下去,柳青渝道:“陛下,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回去了才好处理那碗药。
炎冽抓住她的手腕,似是怕她跑了似的,“孤要亲自看着爱妃将药喝下才能安心。”
“······”她不安心。柳青渝:“可是我想休息了,药煎好还要好一会儿呢。”
炎冽指指大帐中的唯一一张床榻,“爱妃就在孤这里休息吧。”
一个时辰后,清儿端着药进来。
柳青渝看着黑漆漆的药汁,一脸排斥。
炎冽催促她,“爱妃不是想回去休息,赶紧将药喝了。”
柳青渝端着药下不去嘴,“这药太热,我将药端出去晾一晾。”
清儿道:“美人,奴婢已经将药晾好了,不热。”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今日她算是真切地体会了一下。
眼见是躲不过去,长痛不如短痛,柳青渝也不再犹豫,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完。
炎冽欣赏着柳青渝紧皱的眉头,恶趣味得到暂时的满足,“既然药已经喝完了,那孤就不留爱妃了。”
柳青渝抱起小白虎,努力压下口中的苦意,“臣妾先告退。”出了大帐,就快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清儿跟在后面,递上蜜饯,“美人,快吃颗蜜饯!”
柳青渝多拿了几颗蜜饯放进嘴里含着,直到嘴里苦涩泛呕的药味散去,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松下,点点小白虎的额头,“我今日遭的这罪可都是因为你,你可要记得!”
小白虎将脑袋往柳青渝的手臂上一靠,撒娇般蹭了蹭。
药里或许是加了助睡眠的东西,睡了快一个下午的柳青渝也觉得有些犯困了,将小白虎交给清儿,“你给它找个窝,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