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吗?周二牛,这是不是周二牛家?”
雷神医来的时候,周二牛正睁着一眼睛巴巴得望着窗外,眼睛都要望穿了。
听到有人呼喊,他连忙回应:“是是,是周二牛家,是雷神医来了吗?快快请进来。”
片刻之后进来了一个男人,中等身材,背着个木匣子。
“你们这小山沟沟里还真难找,若不是你姐姐昨天求我,我还真不来,这出来一上午,多少病人都等着我呢。”雷神医昂着头说道。
周二牛感激涕零:“雷神医,快快请坐。”
雷神医看了看周二牛床边的便桶,露出厌恶的神色:“坐就不必了,咱们赶快开始吧,家里还有一堆病人在等着我呢。”
说着他便打开木箱子,拿出一根银针,又拿出一个瓦罐,几张黄纸,一个火折子,凑到周二牛跟前。
周二牛这才看清这个雷神医的长相,只见他一脸的麻子,下巴上长着一个痦子,痦子上还有三根毛。
他觉得这个雷神医很是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雷神医,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见过? 我在竹叶巷里行医多年,来找我看病的人多如牛毛,就算是见过,也是正常的。”
竹叶巷这个名字也很熟悉,周二牛在脑海里仔细搜索。
“竹叶巷?我想起来了,那有个暗窑子,几年前我常去那里,你就是在窑子外卖老鼠药、春药的雷麻子!”
“什么雷麻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祖上世代行医。。。”
雷神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二牛打断了。
“你就是雷麻子,大名雷旺,你那一脸的麻子还有脸上的痦子,痦子上还有三根毛,你让我数数看,是不是三根?什么世代行医,你爹就是卖耗子药的,你娘得了失心疯,是被你爹从大街上捡回去的。。。”
听到周二牛这句话,雷神医脸上一脸愤怒:“我今天屈尊到你这个破地方来,已经是在发善心了,你这病要是不治,那我就走了!”
说着他便要收拾药箱。
“别别别,雷麻子,雷麻子,你还记得那年差点饿死,我买了你三包春药,给了你十文钱,你买了十个包子一口气全部吃光的事不?若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到老朋友成神医了高兴,高兴!”
雷神医这才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就是雷麻子,打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出你来了,只是有些事说了怕吓到你了,方才才没跟你相认。”
周二牛一拍大腿:“我就我不会认错,雷麻子,你说说你咋就成神医了呢?”
雷麻子一脸神秘得说道:“梦,有回在梦里,我梦见药王点化了我,醒来之后我就成神医了。。。说那么多干嘛,你这病到底是治还是不治?不治我就回家了。”
“治治治!你快点吧,再晚我怕我媳妇回来了。”
雷麻子将周二牛翻转身趴在床上,用双手用力得拍打他的后脖子处,拍到后脖子处通红,用银针狠狠得扎上十几针。
再又将黄纸点上火,扔到小瓦罐里,将罐子吸附到周二牛的后脖子处。
片刻之后将罐子拔下。
他把罐子送到周二牛的跟前:“来你看看,看见这里面的血块没有,这就是带了病灶的血,所以拔出来会结块。”
如此重复了几次,周二牛只觉得头晕目眩。
“雷麻子,怎么我这手和腿还是抬不起来呢?”
“我特么是雷神医,不是雷神仙!就是神仙来了也好不了这么快吧?!”胡雷麻子不满得说道。
“今日诊费一两银子,车马费1钱,看在你是老熟人的份上,车马费就不收你的了。”
雷麻子边说边收拾着药箱。
周二牛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镯子:“雷麻子你看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怎么着也值个五两银子。”
雷麻子一把抓过周二牛手里的镯子,对着光仔细瞧了瞧。
“就算五两银子,扣除今天一两还剩四两,我还会再来八次。本神医看在你是老熟人的份上,车马费全都给你免了。”
“是是是,多谢多谢。”周二牛不住道谢,又千叮万嘱,“切记,一定要在上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