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你现在流血太多,要保持体力。”
脱下校服的向野蹲了下来,把衣服围在她的身上,回头看着车祸现场,又看了看时间。
今天是军校面试,他时间不多了。
“小妹妹,我给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你在这等着他们来救你可以吗?”
“救救我爸爸妈妈,求你了,救救他们。”池然根本冷静不下来,一直哭,一直哀求着。
向野又去了现场,趴在地上看着里面的情况。
很难救出来,人好像都没气了。
“我一个人不行,等警察来。”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妈妈。”池然一直哀求,她害怕极了。
哭着哭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向野也不敢离开,一直等到救护车赶到,先把池然交给了医生。
拼命往学校跑,还是晚了。
他跟校方解释,还没解释清楚,警察找上他。
池然醒了。
“看到了什么?”江夏问道。
池然捂着脸,心里触动很大,原来她的噩梦是爸妈的死造成的。
“我看到了十年前,车祸现场。”
“那是你内心深处的重创,我想,应该是这把古剑为你打开了路径。”江夏并不意外池然会一下子回到十年前,有时候,是需要一点机遇。
池然看着江夏,难以掩饰的泪水,害怕,伤心。
“他们说的没错,我爸爸背叛了我妈妈,那天我也在现场。”她一直不相信爸爸会背叛妈妈,一直不信。
那个女人是谁?
池然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
“梦境,真真假假,有一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一些是预示,还有一些可能是假。”江夏必须提醒池然,不能被幻境里的事干扰到。
池然非常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
“他们说我爸欺骗了我妈,我是不信的。”
她看到时,也不相信。
直到,最后妈妈说的那几句话,即使失去了记忆,这几句话一直记得,只是不记得妈妈是什么时候说的。
“但是我妈说的话,我一直记得,刚刚确定过,就是那时候。”
“不要被困扰住,多散散心。”江夏关掉了音乐,通过这件事更加确定,池然是个极具灵性的女子。
敏感,多疑,第六感非常准。
“回去好好休息。”
“谢谢你。”
池然临走时拥抱了江夏,靠近时小声说道:“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联系我跟雯雯,我们帮你创造机会。”
“这个,我会好好考虑。”
江夏脸色绯红,知道池然说的是什么意思。
离开后,池然握着手里的沉香手串,闻了闻,整个人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这次心理疏导,有个关键线索。
“我爸爸的情人。”
池然一直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的样子。
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嫂。”
向辉停下脚步,喊了人也没反应,看着池然继续往前走,好像失了魂。
“池然。”
听到有人喊她名字,这才停下来。
“你叫我。”
池然回过神,心口有点疼,刚刚还真是想事想的有些出神。
“你没事吧?”向辉刚去交完费用,回来路上就撞见了池然,看到她的样子有些担心。
池然摇了摇头,刚想走,又停下脚步。
“我刚才去了江夏医生那里,她受伤了,挺严重的。”她说完就走,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谎,有何不对。
向辉心头一紧,知道江夏受伤,有点慌了。
“她没事吧?”
“伤的不轻,一直有病人找她,就没时间去治疗,也是个为了工作不要命的主。”池然自言自语的说着,压根没注意到向辉的表情。
不过,听脚步声,她很满意。
“朋友吗?总是要两肋插刀,互相帮助。”
她是有点走神,不耽误撮合别人。
向辉加快了脚步,走到心理科时有些犹豫,看着外面也没病人,直接敲门。
“请进。”
江夏刚刚整了一瓶精油撒在了衣服上,有点鲜红,看上去像血渍。
以为有病人,就准备去换一件衣服,看到是向辉时愣住了。
向辉看到江夏身上都是红色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我?”
“让我看看。”向辉几步走过去,握住江夏的手检查,没看见伤口。“到底哪里受伤了?”
“我没有受伤啊。”江夏都懵了,看着向辉着急的样子,立刻反应过来。“你是不是遇到池然了?”
“是。”
“她告诉你,我受伤了。”
“是。”
“哦!”江夏明白了,这个大嫂,别看年纪小,出手真快。“那我受伤了。”
向辉意识到被骗了,看着江夏认真的样子,有点恼火。
“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大嫂说我受伤了,那我要不,先整个伤口。”江夏回身,拿起桌子上的刀,比划了下。
向辉吓坏了,一把抢了过去,握紧江夏的手腕,用力一扯,直接把人拉入了怀中。
“你疯了。”
“我没疯,就是想……如果因为我受伤你才出现,那我就伤一次也可以。”江夏是捏准了向辉的心软,故意激将。
向辉咬着牙,认识的江夏从来不会这么幼稚。
“越活越笨。”
“我是笨,所以这么多年都见不到你。大嫂一句话,你就出现了,我真要好好考虑下大嫂今天给我的建议。”
江夏一直按部就班,什么事都遵守规矩,这才发现,规矩有时就是一种束缚。
“大嫂给你什么建议?”向辉有点吃惊,今日的江夏似乎比以前更勇敢了一些,像小时候那个挡在他前面,替他打架的那个人。
江夏往前走一步,看着向辉。
“先把你睡了,然后跑路。”
“咳咳!”
向辉吓了一跳,这么大胆的行为,竟是大嫂的建议,关键是江夏还认同了。
“你敢。”
“哼!大嫂说了,如果我想,随时可以帮我。”江夏是不敢,看到向辉的反应,内心深处藏着的那份勇敢好像跑出来了。
向辉喉咙滚动,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喝醉了,就是受了什么刺激。
“等你想清楚再说,我先走了。”
“怂了。”江夏将了一军,低头时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这精油是……”她回头看着桌子上的,只有一瓶是调情专用,平时她是用一点点作为其他精油的辅料。
完了,洒在身上一整瓶,难怪她脸红心跳,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嘭~
出去的人,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