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亏损？”
“新奕网络虽然在新奕旗下，但完全是依靠于可欣的个人魅力打造起来的品牌，她若离职，必有连锁效应，严重的话，整个盘都会崩坍……”
张小兮大为吃惊，这严重程度完全可以颠覆一个公司的命运了，若这件事情真与季沐时的婚姻绑在一起，那么，季沐时弃段可欣而选择她，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张小兮心头一紧，“她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你了，她和公司，只要你想，她就会为你留下。”
反之就是鱼死网破！
季沐时立即坐直，一下把张小兮圈进自己的怀里，“你想哪里去了？可欣于我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是公事，不可与私人感情混为一谈。”
张小兮道：“如果……”
“如果非要走到那一步，我愿意承担这些损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新奕网络是在私人感情之上建立起来的，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为错误买单，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握住她的手，“晚上我和可欣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
张小兮难得勇敢一回，可是，心里也已经七上八下。
这一次见面，张小兮压力很大。
跟上一回以季沐时的假女友的身份见段可欣情况不同。
这一回，她是真的觉得气势上输了段可欣一筹。
段可欣是一个企业家，曾经张小兮还在新奕网络的时候，段可欣就是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才女ceo。
以前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张小兮就连与段可欣同一张桌上讨论问题的资格都没有，而大半年过去，则不代表张小兮能与之匹敌，可是，她们却这样，成为了对手！
值得注意的是，段可欣处理的事，她身边的人，她出入的场所，她的那个世界与季沐时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而，只有张小兮，是站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这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阶层问题。
曾经，张小兮不认为这是一个重要问题，直到，她真的拿自己与段可欣作比较。
晚餐时间，张小兮跟季沐时坐在餐厅里等段可欣，可是时间到了，段可欣却迟迟没来。
张小兮有一个担忧，“她会不会因为我来，就不来了？”
“不会，我刚刚跟她说你也一起，她说非常欢迎。……呐，你看，堵车了。”
季沐时举起他的手机，上面是他与段可欣的聊天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发来的是：“沐时，我堵车，迟一点到。”
张小兮初时还信以为真，可是，当她去洗手间，走过走廊时，看见不远处的拐角靠窗的二人位置上坐着段可欣。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休闲的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桌上只有一杯茶，显然她是一个人的。
张小兮觉得奇怪，段可欣明明就到了，为什么骗人说她还在堵车？
上完厕所，张小兮推开格子间的门，吓了一跳，因为段可欣就站在洗手间里，她环抱着手臂，倚在墙边，似乎是特地在这里等她。
“段总。”张小兮跟段可欣打招呼。
可是，段可欣的眼睛长在了额头上，头也昂得高高的，只是侧过身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撩了撩垂下来的刘海。
虽然在厕所，但是张小兮还是不可避免的闻到了来自段可欣的，那独特的鸢尾花香味的香水气。
段可欣也不正面看她，一边撩刘海，一边瞄着镜子里的张小兮说：
“张小兮，我真是小看你了。”
她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已经形成，张小兮也不指望对方能与自己好好说话，可是对方的态度真的令人很不爽。
张小兮淡声说道：“谢谢抬举。”
说完，绕过段可欣，走过去洗手。
段可欣盯着张小兮的背影，眼神犀利起来，“长期以来，我一直没拿你当一回事，论家世，论背景，论学历，论身材，论样貌，呵呵，我哪一点不比你强？”
张小兮敷衍道：“……嗯嗯，你强。”
段可欣一挑眉，讽刺道：“还是你比较厉害！你懂得欲擒故纵，避开男女思维的差异性，求同存异，竟把男人拿捏得死死的，想想好笑，我竟然要抡锄头挖回自己的未婚夫。”
“未婚夫？”听听怎么觉得刺耳，张小兮提醒她：“段总，请不要一厢情愿为好。”
段可欣笑了笑说：“是不是一厢情愿，以后就知道了，总之，有我，你们是不可能的。”
她不疾不徐表达自己的立场而已，可是张小兮却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张小兮蹙眉：“段总，明刀明枪我都不怕，能让你轻而易举破坏的，也不是什么始终不渝的感情，可是，你躲在厕所，背着一个男人跟我在这里趁口舌之快，这一点真的有失您段总的身份。”
段可欣轻蔑地笑了，“我的男人都快被你抢了，我还注重什么身份。”
张小兮得了便宜似的，也笑了：“那承让了。”
段可欣稳稳地道：“张小兮，你可要把他拴牢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要采取行动了。”
对方胜券在握成竹在胸，似乎就要大刀阔斧干起来，她嚣张到提醒对手要做好防御，
张小兮就这样被迫参与战争了。
这其实不算太意外，段可欣从一开始对季沐时就是势在必得，如果不是与季沐时的一年之约，她也就不可能安之若素等到今天。
而现在，既然季沐时已经有娶张小兮的想法，她当然不会再坐以待毙！
张小兮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段可欣把握着新奕网络的重要命运。
张小兮不禁想到，即使季沐时最终真的承认亏损，最终与段可欣一刀两断了，可是，这巨大的损失是因为要选择她张小兮所致，那这样的代价，她是不是能承受得起？
日后，会不会又变成他们之间相处的矛盾？
想的这许多，段可欣早已经蹬着高跟鞋走了。
等张小兮慢吞吞走回餐厅，就见到季沐时的对面坐着段可欣和陆洛然。
张小兮几乎一下就明白了。
段可欣已经开始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