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表情不太好,安是舲手指把玩着碎片,收回利爪:“你说我不识字,我写个字,你若不识,你这位子也不用坐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安是舲要以理服人,今天他心情好,勉强以理服人一次,说完就重新扯了一张空白的纸,在上头挥墨落下一笔。
女人脸色怪异,竟认真辨认过后,说这不是个字,安是舲也不恼,转身出去拎了几个玩家进来,指着字问他们。
几人略微犹豫了下,一个一个在女人耳边说道,女人脸色越发地阴沉,安是舲却笑容满面,在最后一个人说完的时候,缓缓说道:“他们说的,滚,是吧。”
女人气恼,上来就要狠狠地教训青年,安是舲侧身一脚蹬着女人的腰上,匕首在手中出现,狠狠扎进女人的肩胛骨,笑得恶劣又疯。
“听不懂?我叫你滚。”
安是舲压制着女人,匕首疯狂搅弄着,女人痛苦地哀嚎,硕大的鱼尾朝安是舲拍来,他也仅仅只是甩出玫瑰。
玫瑰扎进鱼尾,荆棘疯长,将女人的鱼尾缠得死死的,锐利的刺扎进血肉,疯狂汲取血液。
一瞬间失去大量血液,女人的脸色苍白起来,安是舲拔出匕首在女人身上擦干净血再收起来的时候,女人明显快不行了。
旁边几个玩家吓地抱做一团,哪里就敢惹这个煞神了。
玫瑰也被安是舲收了起来,他坐在桌子上,看死狗般地看着地上趴着的女人,说道:“我不配成为少祭司吗?”
女人不语,咬紧牙关盯着地面。
青年从桌子上下来,扯出一个贝壳甩在女人背上的伤口处,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了上去,碾动两下。
女人再也忍不住了痛得叫出了声,青年没有半分怜惜之色,直到贝壳嵌进了血肉才停下脚步,轻啧一声:“脏死了。”
闻言,女人呕出一口鲜血,安是舲看都没看,径直走出去。
玩家们也不敢在里面待着,赶忙跟着出去。
外面守着的人觉得奇怪,走进去看才发现女人如同烂泥瘫在地上,连忙将女人送去海巫医那边。
安是舲不爽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有想过直接将海神之礼偷回来行不行,但是祭台已经关闭,纵使他想进去也接近不了海神之礼。
等到第二天,那位人鱼考官才恢复,安是舲听闻这个消息,非常愉悦地去看望对方。
人鱼一看见安是舲的脸,一双眼睛缩成竖瞳,抓起手边的珍珠就要朝安是舲砸来。
青年不闪不躲,慢慢悠悠地走到她旁边,准确无误地找到被自己对穿的伤口,重新剜开,将女人砸到自己的珍珠塞到里面。
做完这,还不忘拿着水草给对方暴力地包扎起来,他勒得很紧,伤口被挤压变形,女人痛得想要喊人,却被安是舲一把掐住了脸颊。
青年很喜欢笑,尤其在这种时候,他的眉眼弯着,笑容开朗,“你说得对,我不配那个位置。”
话说得可怜,青年的表情却不是这样,青年手下的力度越发的大,昳丽的脸庞如同恶魔般,他像同情人调情的男子般问着:“你说对不对啊?”
女人惊恐不安,眼泪划出眼眶,凝结成一颗颗珍珠,她拼命地摇头呜咽,却吸引不了男人的注意。
安是舲地目光落在滚落在水草上的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捻起一颗珍珠举到女人面前问她:“它很漂亮,不是吗?”
女人不知道安是舲的意图,畏惧地看着他,好在安是舲并不需要她的回答,珍珠被他硬生生塞进女人的眼睛里,笑得一脸无辜:“它太漂亮了,我不喜欢。”
女人痛苦的嗓音溢出,安是舲轻啧一声,甩了对方一耳光,女人彻底放弃反抗,安是舲却松开了手,温柔替女人捋顺耳边的碎发。
女人惶恐不已,颤抖着身子想要躲开,青年的手如同铁钳制止住她的行为,自顾自地替她拨开散乱的头发。
“很乖,要一直这么乖知道吗?”
女人不知道青年还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折磨她,但青年此刻仅仅只是无害地替她整理好,将女人脸上的血迹擦掉,端详后说道:“坐好你的位子。”
青年的话莫名让她浑身发冷,人鱼的恢复能力相对人类而言要不错,即便安是舲将珍珠摁进了女人的眼珠里,排出异物后,眼珠还是能恢复。
被排出的眼珠沾染了丝丝血色,浑浊却又有一种妖异的美,悄无声息地掉落在青年的掌心。
“好了,下次再来看你。”
青年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女人惴惴不安地以为这是青年想出来折磨她的新法子,但青年确实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寂静。
女人彻底崩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一个小小的海族都能欺她至今,她的怨恨吞没了所有的恐惧。
……
安是舲离开,血色珍珠躺在他的掌心泛着妖异感,别在腰间,推开水波往上游去。
礁石嶙峋,安是舲朝着远方眺望,海平面风平浪静,看来距离剧情点还有几天,在这段时间里,安是舲需要登上那个所谓的位置。
安是舲找到海族中的常驻民询问关于这位祭司的信息,所有人都告诉安是舲这是一位友善热心一心为海族的神秘大祭司,神秘在于从没有看见过大祭司的脸。
一问到踪迹,便说为了海族去探查陆地上的信息了。
安是舲放弃询问,跟他们学了一下“祭司”和祭司的名字怎么拼写,就放他们去干自己的事了。
安是舲怪异地看向海面,突然想起还有个该出现的人还没有出现,表情就更怪异了。
安是舲回到住处的时候,突然被一群海族包围其中,以蓄意谋害海族鱼辛大人的名义逮捕他。
安是舲几乎刚听见罪名就知道是谁了,也不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安是舲被关押在牢中,手脚被锁链禁锢。
青年低垂着头,呼吸微弱。
鱼辛过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她身上的伤口被细致处理过,连带安是舲之前塞进去的珍珠也被取了出来,她走到安是舲跟前,海草编制的鞭子狠狠抽在青年身上。
血痕立现,青年闷哼一声,抬起头,盯着鱼辛戏谑地笑,朝她冷冷丢下一个字,“滚。”
鱼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青年都被囚禁于此还敢放肆,顿时火气冲天,鞭子狠狠抽打在青年的脸上,直接将他的头抽偏过去。
安是舲拿舌头顶了一下红肿的半边脸颊,无所察觉地继续盯着鱼辛,漆黑的眼瞳看不出半分情绪。
他说:“给过你机会了。”
青年话音刚落,鱼辛察觉不对想离开,却已经晚了,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桎梏,冲上来,一只匕首狠狠扎进人身和鱼尾的分界之处,力度大到整只匕首完全没入。
青年夺过女人手上的鞭子,踩在匕首柄上,狠狠往下压,鞭子抽打在女人的背上。
女人想用鱼尾拍开青年,青年却像背后长眼了,侧身偏开,抓住脆弱的尾鳍,拽着往铁链走。
外面的海族见状想要进来解救鱼辛,安是舲狠厉地瞪过去一眼,冷声道:“想要她死,就过来。”
此时的安是舲没有了之前被他们围捕时的温和,整个人散发着怒意,抓着鱼辛到了位置,用锁链在人鱼的鱼尾上缠了好几圈,甚至用力勒了一下。
疼痛刺激得鱼辛眼泪都飙出来了,青年却好像还不满意,无情地将匕首拔出,插进铁链的空隙,加固捆绑。
做完这一切,安是舲满意地拍拍手,走到鱼辛面前,被铁链禁锢着,鱼辛艰难地往前想要抓安是舲,也于事无补。
安是舲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鱼辛脸上,安是舲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将鞭子扯断甩到一边去,取出放在背包里的玫瑰。
他蹲下抓住鱼辛企图躲闪的脸,玫瑰尖对着对方的脸狠狠扎下,慢慢划出一个“奴”字。
鱼辛吃痛想要推开安是舲,但安是舲毫不犹豫踩在对方的手上,鱼辛很快就哭出了一地的珍珠,安是舲完工,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
踢开脚下的珍珠,青年居高临下:“我说过要乖的吧,你不听话啊。”
鱼辛惊恐地抬头对上青年隐晦在阴影里的脸,莫大的无助无力挤到了胸口,呼吸困难般重重吸了两口气。
青年回收匕首,抓住人鱼海藻似的头发,将人鱼的脸对准自己,鱼辛甚至能在对方漆黑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她听见他说:“这次我心情好原谅你的无礼,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适当的挑衅他能接受,但不知好歹的他可就不高兴了。
安是舲松开人鱼的头发,慢悠悠地往外走,青年刚才那顿打压,外面的侍卫都是看在眼里的,即便强大如鱼辛也无法战胜这位青年,他们又怎么敢上去自讨苦吃呢?
安是舲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去,反而先去了一趟鱼辛的办公室,既然鱼辛接手了选拔工作,那么她那儿说不准有关于祭司的信息。
但事实证明,这位祭司将自己隐藏得太好了,他如果想知道信息怕是得加入圣殿才有可能接触到了。
安是舲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他也看不懂,但不妨碍他撕得玩,对,他就是过来捣乱的,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只是隐隐作痛,但还是令他不爽。
鱼辛回来一眼看见座位上的男人,瘫坐在地上,惊恐展现无遗,安是舲刻下的字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安是舲看着女人,歪着头朝她笑:“怎么这么狼狈,喜欢坐地上吗?”
鱼辛立即起身,她害怕自己晚一步,鱼尾就要和她说再见了,胆战心惊地站在安是舲面前。
人鱼上半身体型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但鱼尾粗壮且长,这样比坐着的安是舲高出太多,他不喜欢仰着头。
“趴下。”
青年面无表情地指挥,鱼辛不知道哪里惹到青年了,但还是乖乖趴下,疼痛消退,但这份耻辱将永远压在她身上,她无法再在这个弱小的海族面前抬头。
安是舲相当满意她的表现,起身走到她身边拍拍对方的头,就像嘉奖一只宠物一样,轻声对鱼辛说着:“少祭司?”
鱼辛的身子抖了抖,他们全都因为这个少祭司之位才演变成现在的情况,她恨安是舲连带着恨这个位置。
但这份奴性是青年亲手钉进去的,她无法反抗,压低了头说道:“这个位子,是属于您的。”
骄傲到底被踩碎,安是舲很满意眼前的一幕,拍拍鱼辛的头,夸赞着她:“真乖,我的……小鱼。”
鱼辛眼底掠过一丝不可置信,青年却已走远,安是舲要回去休息了,这还是被强制养出来的作息。
等到安是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被通知成为少祭司了,需要他前去授封。
安是舲到的时候,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其中玩家全在看戏,同样是玩家,有的人已经干上职位了,有的还在做平民,他们羡慕啊。
耳岁泉激动地朝他挥手,安是舲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但看见自己混进高层,对方能有这么高兴,有荣与共的样子,安是舲觉得分外怪异,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这个位子怎么到手的?
安是舲面不改色收回视线,朝着台子上走,一套授封词结束,白色的衣卦被披到安是舲的肩上,鱼辛站在下位面无表情地鼓掌。
安是舲将所有海族的脸色收进眼底,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旁边授封的长老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鱼辛,对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一套流程下来,安是舲觉得无聊又无趣,好不容易结束了,他们非要带着他去看他在圣殿里的住所,豪华辉煌,就是他唯一的感觉。
他对住所没有任何概念,不然也不会自己跑到天桥底下流浪,他压根不在乎自己睡得好坏。
安是舲耐着性子晃完了整个圣殿,直接朝着长老开口:“我能去看海神之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