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忠诚，仁爱正义！
只是某个词的顺序略有颠倒！
不仅是首席大臣感到惊讶！
连旁边的中书舍人都惊讶地咂舌！
次席大臣的收徒仪式非常隆重！
此事不仅会在文武百官中传开，还会传到宫里的那位耳朵里！
这孝顺第二忠诚！
听起来有点不太好听！
“学生铭记在心！”
黄道周仿佛没感觉到，恭敬地三叩九拜！
心意诚恳，叩头声声！
当他起身时，额头上红彤彤的，隐约有血迹渗出！
“礼成！”
徐舍人回过神来，宣布拜师礼完成！
“幼玄，快去拜见首席大臣！”
次席大臣露出笑容，指着不远处的首席大臣，催促黄道周赶快去拜见！
“道周拜见师伯大人！”
黄道周按照老师的意愿，毕恭毕敬地向首席大臣的方向鞠躬行礼！
晚辈的礼节就可以了！
但是！
考虑到首席大臣和次席大臣的关系和地位！
用师伯来表示关系！
用大人来表示地位！
这种机智让首席大臣哑然失笑！
“还真有点你老师当年的风采！”
首席大臣摇了摇头，拿起准备好的锦盒递过去，叮嘱道：“这是陛下赐予的笔，其中有几分神奇，希望你好好使用！”
昨晚！
首席大臣才知道老友收了徒弟！
既兴奋又烦恼！
兴奋的是老友终于有了首位弟子！
烦恼的是不知道该送什么样的见面礼给师侄！
最后！
他决定了这份礼物！
就是在那一天！
陛下赐予六位阁老、六部尚书的御笔！
之所以选择这个！
单纯觉得诚意满满，再者就是用不到了！
几个月前！
陛下为首席大臣和次席大臣打造了完整的文房四宝，其中的御笔比这个更为神奇（前文有提到）！
说实话！
首席大臣原本打算在徒孙回京时，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他！
无奈！
变化总是比预料的要快！
“多谢师伯大人！”
黄道周得到恩师的暗示，立刻双手接过锦盒，揣在怀里！
看到这一幕，首席大臣不由得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对妖孽般的师徒！
“幼玄，跟着徐舍人在内阁转转吧！”
事情接近尾声，黄道周已无话可说，次席大臣直接打发他离开！
“学生告退！”
“别忘了，三天后在家里有正式的拜师宴！”
“学生谨记！”
次席大臣的威严！
收下首位弟子！
当然不仅仅是在内阁露个面！
更重要的是拜师宴！
这是少数可以光明正大接受礼物的好机会！
虽然次席大臣不在乎这点礼物！
但黄道周不能不在乎！
收了礼！
以后肯定要还回去！
来回几次！
关系不就这样拉近了吗？
说白了！
这就是次席大臣为爱徒积累人脉的盛会！
“中涵，你真够可以的！”
首席大臣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
如果在拜师宴上，次席大臣再让黄道周行个礼，首席大臣自然还要再送一份礼物！
或许比不上御笔！
但至少也是珍宝级别的礼物！
一向清贫的首席大臣显然心在滴血！
“哈哈哈！”
……
皇宫！
暖阁！
“皇爷，内阁传来消息，在中书舍人的主持下，首席大臣的见证下，次席大臣收翰林院修撰黄道周为首位弟子！”
大总管站在御案前，将探子传来的情报汇总，迟疑地说：“而且，在拜师仪式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什么小插曲？”
朱由校用食指点着一份奏折，笑容很奇怪，半是玩味半是调侃地说！
“是‘师规’仪式！”
大总管略感好奇地抬起头，迎上皇爷笑容可掬的表情，又低下头说：“次席大臣为黄道周定下了四条规则，孝忠仁义！”
“不就是五常的前四个，这算什么插曲？”
“皇爷，是‘孝忠仁义’！”
“哦！是这样！”
朱由校恍然大悟，半开玩笑地说：“这么说，大总管你怀疑次席大臣对我不忠，对国家不忠？”
“奴婢不敢！”
“看看这个！”
朱由校摇了摇头，将手指下的奏折扔到大总管面前，略显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次席大臣、吏部尚书联名举荐黄道周为吏部右侍郎！”
翻开奏折，大总管震惊地说：“内阁这是内斗的前奏啊！”
……
内阁次席大臣！
吏部尚书！
联合举荐！
以当前国家的形势来说！
黄道周被破格提拔为吏部右侍郎，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环顾整个国家的局势！
但很快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西山副史史可法受到同僚的排挤，后来奋发图强，成功勘探并开采了无烟煤，不顾未来的功绩，铁了心要回京！
随后在首席大臣的操作下，在皇爷的肯定下，调任史可法为吏部左侍郎的旨意下达还没两天！
黄道周的事情就又出现了！
如果皇爷同意，来年吏部内，首席大臣的徒孙与次席大臣的弟子公开较量，那就真的热闹了！
“魏忠！”
“臣在！”
“你在西山建立钱庄期间，与史可法有过接触吗？”
“接触比较频繁！”
大总管点点头，解释说：“有一段时间，奴婢为了加快无烟煤的勘探，经常跑到西山府衙，谈了不少话。”
“根据你的判断，史可法是否能胜任吏部尚书之职？”
“前朝的事情，奴婢不敢说！”
\"你无罪!\"
\"以我这微贱的奴婢来看，史可法有治理一个地方的能力!\"
\"治理一个地方?\"
朱由校眼中闪现锐利的光芒，笑道：\"这么说来，让他管理全国官员的升迁贬谪，恐怕是不行了啊!\"
\"奴婢从未这么说过!\"
\"不必跟朕玩文字游戏!\"
朱由校批阅完奏折，笑着说：\"既然内阁要较量，场面就不能小，下令西山副史史可法立即进京述职，命令翰林院修撰黄道周立即交接职务！明年的朝会上，我要看到两位爱卿位列百官之中!\"
\"奴婢遵命!\"
大总管行礼退下，还在回味皇帝的话时，又听见一个声音：\"顺便把刘侨叫来!\"
\"微臣参见陛下!\"
许久未见，指挥使的眼神无神，脸色苍白如病态，就像霜打过的茄子!
\"朕听说，你已经娶了第二十个妾室?\"
朱由校微微皱眉，看着亲近的大臣，首次关心起他的私生活。
二十个妾室!
都是在这半年里娶的，不说每晚都有新人，每月总有那么几次!
但是!
娶妾的过程中并没有涉及强抢民女，都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朱由校没有过问!
首辅大人也没有上奏!
文武百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禀陛下，已经有了第二十一个妾室!\"
指挥使大人无比坦诚，纠正陛下话中的错误，但显得有气无力。
朱由校：\"......\"
皇宫里的妃嫔不少，但自从张嫣的身体发育成熟后，他就很少宠幸了。
没想到!
这个亲近的大臣的生活，竟然比皇帝还要逍遥自在!
\"朕知道你是习武之人，但也得有所节制!\"
作为优秀的帝王，朱由校很少责备亲近的大臣，只是提醒说：\"出宫前，顺便去太医院开点补药，注意身体!\"
\"谢谢陛下! 嗯?\"
指挥使的精神有些恍惚，答应后立刻惊醒，苦笑说：\"陛下，臣的身体并非沉迷于床榻之事，而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白莲教!\"
指挥使大大失礼地打了个哈欠，痛恨地说：\"最近，锦衣卫查到了一些线索，白莲教首领徐鸿儒秘密潜入京城，用教义聚集了几千人，企图不轨!\"
白莲教源于佛教的净土宗，教义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简单易懂。正因为这样，它被底层百姓所接受，因此常常被用来组织人民反抗压迫。
国家建立两百多年，这白莲教没少在背后搞事，历代先皇都被困扰不已。现在轮到朱由校当皇位，白莲教也没打算放过，教派首领暗中潜入京城，显然准备在新年之际搞个大动作。
\"朕记得，这个国家有一千多个县，都在推行以工代赈的项目，只要肯出力，怎么也不会饿死!\"
朱由校理解后，皱紧眉头说：\"百姓大体上安居乐业，怎么会跟着白莲教搞事?\"
搞事!
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搞事! 首先要有大义，比如土地兼并、赋税增加等借口;其次要有信徒基础，虽然不是朱由校自夸，但国家上下虽然还没有达到歌舞升平，但至少也达到了安居乐业。百姓有吃有喝，还跟着白莲教去做掉脑袋的勾当，完全没有道理!
\"陛下，这世上总有人想要不劳而获!\"
指挥使表达得很含蓄，苦涩地说：\"根据锦衣卫各方的消息汇总，这次白莲教的大本营在东山，人数有两千多人!其次在南北直隶、南河、西山各省，有310个教徒，加上信徒总共有六七千人!零零碎碎的，总人数大约有一万人!\"
\"以锦衣卫的情报网络，能定位白莲教首领徐鸿儒吗?\"
朱由校对乱党并不太关心，但这种麻烦的东西，如果能解决当然最好!
\"回禀陛下，需要时间!\"
指挥使更加苦涩，无奈地说：\"这白莲教的制度森严，下级不知道上级，上级不知道首领!锦衣卫曾经抓住了一个白莲教的堂主，别说徐鸿儒的踪迹，连同级别的人都不清楚!\"
\"朕给你提供一个地点!\"
朱由校努力回忆正史上关于白莲教的记载，最后确定了一个地方：\"盯紧西陕的徐家村、梁家楼一带，相信会有一定的收获!\"
\"微臣遵命!\"
指挥使心中满是疑惑，但他选择相信，陛下的神奇值得派人去试一试!
\"既然如此，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你不必整天盯着白莲教，派出缇骑持永狩神弩、永猎神箭日夜巡逻就行了!\"
朱由校坐在一堆方木中央，毫不在意地说：\"仅凭一万多的乱贼，随便一支神器小队就能解决，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吧!\"
哈欠连连!
指挥使顺道去了趟太医院!
补药这东西!
习武之人吃了总归有益无害!
再说!
不用花钱!
不要白不要!
出了皇宫!
指挥使没有立刻去找地方睡觉，而是直接走向附近的内阁!
听说次辅大人有了首位弟子，应该去讨杯云雾大红袍才是!
这些日子，他真是想念极了!
熟门熟路地踏入内阁大门!
指挥使立刻感觉到近乎僵硬的气氛!
看似平静的背后!
隐藏着暗流涌动!
首辅大人正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