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捏着草编兔子躺在床上,看着顾昭昭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
婶婶好漂亮,好温柔,笑起来好好看看呀。
和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她的手好软呀,还暖乎乎的。
她看他的眼神也很温柔怜爱。
若是……
小家伙儿看了眼面前默默垂泪,哭的双眼红肿的母亲,在心里想着若是裴家婶婶是他阿娘该有多好呀。
小孩子的想法很单纯,也很简单。
就是,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
虽然和顾昭昭是第一次见面,可顾昭昭对他的关心,却是比阿娘还要多的。
阿娘除了哭,还是哭……
他虽然才五岁,可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二丫的阿娘也就是他的姨母,和阿娘一点都不一样的。
姨母对二丫可好了。
姨母也不会哭,她很有本事。
不像阿娘,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哭。
多愁善感,伤春悲秋。
落叶掉了,她哭。
花儿枯萎,她哭。
鸟儿南飞,她哭。
他和阿兄掉根头发,她哭。
阿爹做工回家晚了,她也哭。
祖母对她说话稍稍重一些,她哭的更厉害。
就连母鸡下个鸡蛋,她都要哭……
就……很离谱。
祁煜不明白,他的阿娘为什么总是哭。
似乎她的生活,除了哭,就没别的了。
他时常在想,阿娘爱他和阿兄吗?
应该是爱的吧……
可,她的爱让他和阿兄很难受。
……
另一边。
并不知道祁煜想法的顾昭昭,这会儿正拿着两只草编兔子,笑的眉眼弯弯。
看裴知珩的眼神亮晶晶的,里面华光流转。
这么帅,这么厉害,这么体贴温柔的男人,是她的,她的!
只要一想到这点,她就开心的冒泡。
将兔子放在桌子上,去厕房快速的洗漱好,又去空间看了看已经长至半人深的车厘子、蜂糖李子等树苗,她耷拉着肩膀神色苦恼的离开了空间。
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她愁眉不展的离开。
站在堂屋门口,入眼的画面让她的愁绪瞬间消散。
院子里。
只穿着一条白色亵裤的裴知珩,赤果着上身站在井边洗冷水澡。
白色的棉麻亵裤包裹住腿部肌肉,两条健硕的长腿往上是窄细的劲腰,比例惊人的小头宽肩,像打开的双开门大冰箱一般。
他站在那里,月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像是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不,谪仙哪有他身上的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矜贵。
这会儿,他正拿着木瓢舀了水倒在身上,接着拿起澡巾搓澡。
他背对她而站,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脸部线条凌厉的侧脸。
他长得帅,她一直都知道。
没想到,脱了衣服的他,更帅!
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日受欺负时的画面……
“滴答。”
有温热的水流滴在手背上,顾昭昭垂眸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顾昭昭:……
仰头看着天幕中的繁星,她咬牙在心里狠狠的唾骂自己。
顾昭昭,你个没出息的!
胡乱的抹了把鼻子上的血流,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她,抬脚走向裴知珩。
冰冷的水汽夹杂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涌入鼻间。
近距离的观看到他完美健硕的身材,顾昭昭刚刚止住的鼻血再次喷涌而出。
“昭昭,好看吗?”
低哑的嗓音响在耳边,满脑子黄色废料的顾昭昭吸了吸鼻子,点头如捣蒜。
“好看。”
“那要不要摸一下?”
“好呀。”
被美色迷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和思考能力的小花(色)痴(女)顾昭昭想也不想的就应了。
伸手戳了戳他的腹肌,又摸了一把。
啧。
手感真好!
“呵。”耳边响起愉悦的轻笑。
顾昭昭抬头,在漫天璀璨的星光下,撞进一双满含宠溺与欲念的猩红眼瞳。
捧着她的小脸,裴知珩低声喃喃:“昭昭,是你先招我的。”
话落,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疾步回了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嗓音暗哑,带着浓浓的欲念。
“昭昭,再帮我一次,好吗?”
顾昭昭:“?”
困惑的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紧接着唇上一软。
温柔辗转,细密缠绵。
鼻息间,萦绕着浓浓的松竹香气,顾昭昭迷了心神,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亲吻。
她的回应,让裴知珩愈加喜悦。
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用力的摁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静谧的房间里,温度不断攀升。
他气息滚烫,侵袭着她所有的感官。
“昭昭,帮我,嗯?”
欲气十足的尾音勾的顾昭昭脑子直接飙高速,都快脑充血了。
脑袋晕乎乎的她抬头,在烛火的映照下,撞进一双猩红的眼瞳。
紧接着,她的瞳孔猛地瞪大,掌心滚烫的触感似烧红的烙铁,快要将她融化。
鸦羽般的长睫不停的颤动,一张如玉般的小脸儿红的快要滴血。
“裴……裴大哥,我困了。”
贝齿轻咬着红肿的唇瓣,她磕磕巴巴的开口。
“乖,不会很久的……”
……
待到云消雨歇,已是半个时辰后。
筋疲力竭的顾昭昭软趴趴的躺在床上,双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
瞪着哭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看着神情餍足的男人,咬牙低吼:“骗子!”
话一出口,她就被自己嘶哑的嗓音给惊到了。
这比布帛撕裂时发出的粗砺声响还要刺耳难听的嗓音是她的?
哀怨的瞪了眼给她双手抹药的男人,她抬脚踹了他一下。
“你自己打地铺,不准再和我一起睡!”
裴知珩:“?”
打地铺?
那怎么行!
“昭昭,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能赶我走。”
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搂着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儿睡觉。
地铺硬邦邦的,他才不睡呢!
将药膏放在柜子上,他快速的掀开被子躺上床,伸手将软绵绵的小媳妇儿捞进怀里。
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柔声道:“昭昭辛苦了,快睡吧。”
顾昭昭:“……”
浓郁的松竹香涌入鼻间,又累又困的她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原本想和裴知珩说果苗需要尽快移栽的事儿,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后,也被她暂时抛之脑后了。
时光匆匆,转瞬即逝。
眨眼间,七日的时间过去了。
经过几日的忙碌,总算将屋后的六亩荒地全部开垦出来,并种植上了果苗。
五个品种的车厘子和蜂糖李子以及芒果,顾昭昭各栽了一些。
火龙果没地栽,她便让裴知珩去找村长又买了两亩荒地,开垦出来种上了火龙果和草莓。
剩下的苗木,她和裴知珩一起栽在了空间里。
在村子里买地种植果木,主要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空间里的水果出现在市场时太过突兀。
因此,地里她只种了小部分,大部分还是种在了空间。
因在开荒时,裴知珩就和村民说过是用来种植果木的。
因此,在栽种时,村民们虽然不住的吐槽他脑子被驴踢了,好好的地不拿来种粮食,反而用来种屁用没有的树木以外,并没有表现出疑惑。
今日,是种植收工的日子。
裴知珩去牙行问了问,帮工一般是六十文到一百文。
想着开荒种地是个体力活儿,且这几日一直都是烈日炎炎,大伙儿干活的时候也很攒劲儿,没有偷奸耍滑磨洋工什么的,他便给算的一百文一天。
十个人一共干了八天,总共八两银子。
吃晚饭时,他将工钱给了众人。
因陈策夫妻俩说什么也不肯要,算上云婶儿的半天工,总共花了七两银子。
“裴兄弟,你这给的太多了,哪里要的了这么多呀?”
众人看着手中的八百文银钱,语气忐忑。
“这几日辛苦大家了,一百文一天是大家应得的。”
听他如此说,众人心中划过一抹暖流,乐呵呵的收下了。
只觉他这人特实诚。
以往他们帮人做工,管饭就八十文一天,还吃不饱。
不管饭才一百文一天。
他们给裴知珩做工,不仅管饭,一日三餐还吃的特别丰盛美味,别说是八十文了,就是六十文一天也值了。
没想到,他居然给的一百文一天。
吃过晚饭后,众人笑呵呵的与他说了句:“日后若还有啥需要帮忙的,直接开口就是”,便起身离开了。
杜玉兰帮着顾昭昭将厨房收拾好,并将洗澡水给她烧好后,才起身告辞。
“嫂嫂,这些东西你和大哥拿回家吃吧。”
院子里,顾昭昭将一个食盒和一个篮子递给杜玉兰。
食盒里装的是晚上没切完的猪下水和炸的小酥肉,还有一些油酥烧饼。
篮子里是几瓶可以吃了的腌脆梅,以及已经完全入味儿了的野山椒泡桔梗。
“脆梅是用糖腌制的,酸酸甜甜很开胃的,直接当做小零嘴儿吃就行,泡椒桔梗用来炒肉或者做酸菜汤都可以,也可以直接搭配米粥吃,酸辣爽口,特别下饭,你先吃着,吃完了,我在给你拿。”
杜玉兰笑着应好,看了眼她身后期期艾艾的裴知珩,她极力憋着笑,拉着她走向一旁。
“弟妹,你和二弟闹别扭了?”
顾昭昭:“……”
沉默片刻,她轻轻摇头:“没有呀。”
“真的?”杜玉兰挑眉,一脸怀疑。
“嗯嗯。”顾昭昭点头如捣蒜。
“那二弟怎么说你已经好几日没理他了?”
顾昭昭:“……”
紧绷着唇线,不吱声。
见她神色不对劲儿,杜玉兰顿时面色一变:“真闹别扭了?”
这眼瞅着婚期将近,两人却闹起了别扭,这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