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热不热?”
抬头看向裴知珩,顾昭昭才发现,他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猩红一片,就似发怒的兽。
额头上更是浸满了细密的汗珠,太阳穴上青筋突起,似乎在隐忍什么。
顾昭昭是坐在他怀里的,见着他这副模样,感觉到腰间的异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她,小脸瞬间红的滴血。
救命。
她好像更口渴了!
抄起桌上的灵泉水,仰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全部喝完,还是很渴。
“娘子,你吃饱了吗?”
没听出他话中隐藏的深意,顾昭昭有些委屈:“饱了,喝水就喝饱了。”
她没说假话,今晚,她是真的只靠喝水就将肚子填饱了。
新婚夜,却靠喝水来填饱肚子的新妇,她一定是从古至今第一人。
不开玩笑!
“那娘子,可以喂我吃了吗?”
裴知珩轻咬着她莹润的耳垂,喃喃低语。
磁哑的声线染着浓浓的欲念,勾的顾昭昭大脑直接飙高速!
轻颤着羽睫轻轻点头,她拿起一块枣泥糕喂他,谁知他直接撇开脑袋拒绝。
顾昭昭疑惑的侧眸:“相公,你不吃吗?”
话落,她便被他抱了起来。
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动作,她吓得惊呼一声,手中的枣泥糕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她就被放在了床上。
床单下是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硌的腰疼,顾昭昭拧眉,刚想说话,眼前就浮现了一道阴影。
“相公,我们把……”
她想说把床单下的东西都拿掉,只是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堵住了。
一番浅尝辄止后,裴知珩强忍着冲动松开她,起身拿了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发丝,又剪了她的一缕发丝,捏在手中交叉打结并用红线绑好放进香囊中。
见小媳妇儿正睁着一双潋滟含春的水眸好奇的看着自己,他低头在她小脸上轻啄一口。
“娘子,白头之约不可负,红叶之盟不可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话落,他将香囊放进枕头底下,除掉她头上的珠钗步摇和耳坠。
抬手将红色的床帐扯下,低头,再次吻上了她的红唇。
逼仄的空间里,温度不断的攀升。
昏昏沉沉间,他温热滚烫的气息一直响在耳畔。
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磁哑,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黑暗中,他像堕落的天神。
一步步引诱着她,温柔的蛊惑着她,拉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坠落。
夜色已深。
无边浓墨重重压在天际,只给室内留下破碎的月色和难寐的夜……
……
顾昭昭是被饿醒的。
浑身酸痛无力,就像被十辆重型卡车同时碾压过一般,她感觉自己都快碎了。
睁着一双红肿的双眼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帐顶,昨晚发生的一幕幕突然浮现在眼前,她耷拉着眉眼苦瓜脸。
她只记得,昏昏沉沉间,她就像一朵随着浪潮起伏的浮木,不知身在何方,又该去往何处。
又似一朵海棠在云雨间被冲洗席卷。
打住,打住!
顾昭昭,不准再想了。
再想下去,你可就真的得碎了!
撑着酸痛无力的身子坐起身,被子滑落,顾昭昭垂眸,看着自己被摧残的惨不忍睹的身子,欲哭无泪。
狗男人!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翻身下床,站直身体刚迈出两步,便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嘶!”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撕伤,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顾昭昭:“……”
伤口痛的厉害,她也不想吃东西了。
干脆破罐破摔的躺在地上,盯着头顶的房梁发呆。
“娘子,怎么睡地上了?”
做好早饭的裴知珩推开房门,就见小媳妇儿蔫蔫的躺在地上,他赶紧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
看着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男人,顾昭昭更加emo了。
不是,为啥出力的是他,可他却一点都不累,而她却累成狗了?
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这不公平!
“娘子,在想什么呢?”
对上她‘杀气腾腾’的眼神,裴知珩疑惑的询问道。
“骗子!”
顾昭昭磨了磨后槽牙,嘶哑着嗓音怒吼。
昨晚,她都那么求他了,他都没有放过她,只一直说快了,结果一直没结果……
害的她嗓子都哭哑了,眼睛也哭肿了。
原本清脆好听的嗓音这会儿直接成了破锣嗓子,难听的要命。
经过昨夜后,她的眉眼间褪去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娇媚。
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莹白的肩头,眉眼含春,潋滟如水,说不出的动人。
裴知珩眸光一暗,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哑声道:“娘子,乖,为夫错了,别生气了,好吗?下次,我一定听你的。”
顾昭昭:“……”
“娘子,睡醒了吗?”
“呵!”顾昭昭冷笑:“都快天亮了我才睡的,你觉得我睡醒了没?”
说起这个,顾昭昭就来气儿。
她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受不住后,求饶撒娇放狠话,啥都来了一遍,也没能让他心软放过她。
后来她累的实在受不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结果,没一会儿,又被他弄醒了……
一夜缠绵放纵,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餍足的男人才放过她,让她好好睡觉。
谁知道,还没睡一会儿呢,就被饿醒了。
她真的太难了!
“娘子,别生气了,我抱你去吃饭吧,吃完在好好睡觉,我保证不打扰你。”
自知理亏的裴知珩在她红肿的唇上轻啄一口,抱着她去吃饭。
……
“相公,姑姑呢?”
被裴知珩喂了一勺米粥的顾昭昭,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秋桑的身影,疑惑的询问道。
“昨日借了乡亲们的家具(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姑姑一早就起来和大嫂一起还家具去了。”
“她们吃饭了吗?”
“放心吧,娘子,姑姑她们和我一起吃的。”
顾昭昭闻言不再多言,只专心干饭。
填饱肚子后,顾昭昭软趴趴的缩在他怀中。
指使他抱自己回房。
没办法。
即便已经填饱了肚子,可浑身依旧软绵绵的提不起任何劲儿。
特别是双腿,抖得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就连站直都难,更别说走路了。
身子一沾到床,她就开始犯困。
“我要睡觉了,你不准打扰我!”
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她拉过被子蒙住头,闭上了眼睛。
两分钟后,被子被掀开一角。
布满薄茧的温热手掌轻轻在她身上游走。
顾昭昭:“!!!”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瞌睡瞬间跑了个精光。
抱着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缩在床角,瞪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鼓着腮帮咬牙低吼:“你干嘛呀!我要睡觉睡觉睡觉!”
被她吼了的裴知珩扬了扬手中的药膏,语气有些委屈。
“娘子,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抹药,我没有别的心思的。”
顾昭昭:“……”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还有,你说这话时,眼神可一点都不单纯!
撇了撇嘴,她咬牙道:“你把药放哪,我自己抹。”
裴知珩微微挑眉:“娘子,你确定?”
“当然……”
话出口,才猛然想起自己伤的是哪的她,小脸瞬间爆红。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有些底气不足的道:“我当然确定。”
“娘子,你伤的有些严重,还是为夫帮你吧。”
“闭嘴!”恼羞成怒的咆哮出声,顾昭昭整个人都快炸了。
羞的!
“可是,娘子,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滚!”顾昭昭羞愤欲死,小脸烧的都快冒烟了。
见她炸毛了,裴知珩嘴角不断上扬,眼中笑意层层漾开。
也不再继续逗她。
将药膏放在枕头边,忍着笑意温声将药膏的用法告诉她。
顾昭昭听的小脸火烧火燎的,尴尬的用脚趾原地抠出了一栋豪华别墅!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怕再听他说下去,自己会原地爆炸的顾昭昭,赶紧出声打断了他。
裴知珩点头,继续道:“娘子,我要去镇子上结账,昨日宴席的酒水还没付款。
另外,厨子是醉香楼的掌柜带来的,也要给掌柜的一些银钱才是。”
原本还羞的无地自容的顾昭昭听他说起正事,也顾不得羞涩气恼了。
松开被子爬到床边,她打开床边的柜子拿出钱袋子递给他。
“相公,给你。”
裴知珩接过钱袋子打开,拿了五两银子,又将钱袋子塞进了她手中。
顾昭昭见他只拿了五两,有些担忧:“相公,这些能够吗?”
“放心吧,娘子,这些足够了。”
想到这两日,陈策和杜玉兰一直忙前忙后,而且嫁衣的布料还是杜玉兰买的,顾昭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又拿了二十两放进他手中,让他一会儿给杜玉兰送去。
裴知珩点头应好。
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他温声道:“娘子,睡吧,我不吵你了。”
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便转身离开。
走至房门处时,他步子微顿,回头看向重新躺下的小媳妇儿。
笑着道:“娘子,若是不会抹药,就别逞强,会让撕伤更严重的。我最多一个半时辰就回来了,等我回来给你抹。”
回应他的是顾昭昭咬牙切齿的咆哮声:“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