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遍了所有的线索,终于找到了一丝的蛛丝马迹。
最后还是无意同陛下说起,陛下用了他暗藏的人,通过那些蛛丝马迹,确认了谋害他爹爹的主谋。
居然是北沧的静王——顾南谨。
矛头为何会指向那人?
得知消息的那日,他整个人几乎崩溃,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顾南谨?
情到浓时他压在自己身上,指天发誓,绝不曾害他爹爹半分?
可是现在……他得到的结果是……顾南谨是杀害他爹爹的主谋。
果然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句都不能当真,那个卑鄙无耻的混蛋,那个阴狠毒辣的伪君子。
可是,他明明答应了,绝不会伤害他在意的人的。
为何要骗他!
顾南谨,他恨他!
这是简直在失去了所有理智,毫无知觉的离开皇宫的时候,心里唯一的感知。
他恨死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你要做什么?”简正绝看着简直突然靠近,一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你只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不杀你!”简直的双眼通红,他紧紧盯着简正绝,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与决绝。
简正绝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浑身颤抖,他知道,此刻的简直已经失了理智,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温润端方,对他恭敬有加的侄孙了。
但是他不能承认,这深更半夜,若是简直要杀了,连个发现的人都没有。
“你……你胡说!你父亲的事,与我何干?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你若再敢对我做些什么,不怕我大叫的声音把人喊过来!”简正绝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他家里。
只要他弄点大的声响出来还怕这小子真敢动他!
“你在笑什么?”简正绝看着简直冷笑一声,后知后觉的的问道。
“三叔公,不会以为我不做任何准备,就这样来找你了吧?”
“你把他们怎么了?”简正绝一下慌乱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安心的睡一觉而已,若是三叔公不配合,那他们可能就醒不过来了。”简直冷冷的看着面前逐渐开始发抖的老人,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
其实他不过是问苏木要了一些让人能沉睡的久一点的迷药而已。
他也不可能把西院的人全部毒杀了。
药王谷的东西果然好用。
“你……你疯了!”简正绝的双眼瞪得滚圆,他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里品行端正,从不会做半分错事的简直,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疯了?”简直冷笑一声,他的眼神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不带一丝感情,“也许吧,但那也是被你们逼疯的。三叔公,你可知我父亲当年是如何死的?”
简正绝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试图稳住自己的声音,但颤抖的音调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你……你在说什么?你父亲那是……那是意外!”
“意外?”简直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那种拙劣的谎言吗?你,还有你们这些人,为了争夺家产,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借刀杀人!”
“你……你胡说!”简正绝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简直冷冷地看着他,继续说道,“我调查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所有的证据。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能够瞒天过海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简正绝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他试图哀求,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简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冷冷地说道:“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还有那些参与其中的人,都是谁。只要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保证,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简正绝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看着简直认真决绝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准备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不过……简正绝似乎想到了什么,在简直没有注意的时候,眸中闪过一道狠戾的神色。
他缓了缓,才开口说道:“好,我告诉你……”
最后,简正绝将一切都告诉了简直。
那些被隐藏了多年的秘密,那些充满了血腥和阴谋的往事,都在这一刻被揭露了出来。
他们确实是嫉妒简凭能成为当家之人,被一个小辈骑到了头上。
他们心生恨意!
所以当北沧的人找来让他们配合提供简凭的行踪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丝的犹豫就答应了。
简凭防着北沧的人,但是对于他们根本没有设防。
所以最后因为行踪的泄密,死在了回来的路上。
所有的人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
听着简正绝的陈述,简直的眼中冷意逐渐被泪水湿润。
他的爹爹,大约是从未想过,自己族人会联合他国的人来害自己吧。
大概是沉浸在思念爹爹的悲痛之中,忽略了简正绝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得意。
既然简直已经追查到这些了,那么简凭的身世也该公诸于世了。
当年北沧人找来的时候,他们虽然答应了那些人的条件,但还从蛛丝马迹中结合从前的事情,察觉了简凭真正的身世 。
他根本就不是简正扬的嫡子。
“你……你想干什么!”简正绝说完刚想找个椅子坐下,他都这把年纪了,确实不经吓。
才抬头却见一只白玉般的手掌摊开的在他眼前。
在微弱的灯烛照映下,修长纤细的手指,似带着几分透明之色。
手掌上摆着一颗药丸,简正绝就算不聪明,也能轻易的猜出那只手的主人是何意?
“这是……这是毒药?”简正绝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瞳孔在烛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惊恐,“你不是说,我把事情都告诉了你,就不会杀我吗?“
简直的目光冷冽,声音却平静得如同湖水:“这不是毒药,只是让三叔公能安安静静的睡上三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