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足够他去调查简正绝的那些话的真伪了。
当年因为追查爹爹死因的缘故结识的“天机影”的人,这几年他们也偶有联系。
每次有什么他想追查的事情,他都会找“天机影”。
不过……当年爹爹的死因,“天机影”居然没有查出是顾南谨所为,或者天机影知道顾南谨的身份,不愿得罪于他?
那天机影,他还能信他们吗?
或者……
简直心中虽然对“天机影”有所疑虑,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暂且依靠他们来调查简正绝的话是否属实。
他收回思绪,再次看向眼前的简正绝,那人此时已经面色惨白,显然是吓得不轻。简直心中冷笑,这人原来竟是这么怕死,平日里看他每每冲到简正匡的面前,以为是个不怕死的呢!
简正绝虽然心中惊恐,但见简直态度坚决,便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但是他怕死啊!
若是简直给他的是毒药,是骗他的呢?
就算下手的不是他,但也是因为他们传出的消息,才害死了他的父亲,简直岂能不恨他?
若是简直想要给他一颗毒药,直接毒死他,也不是不可能
“三叔公,你这是害怕了吗?”看着简正绝那副惊恐的模样,简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
“放心,我就算恨你恨的想要把你一刀一刀的刮,也不会拿一颗药给你,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简直淡淡的说道。
就在简正绝终于放下提着的心想要从简直手中接过药丸的时候,简直又缓缓的 开口道,“至少你也应该尝尝我爹爹受过的罪。”
简正绝一慌,刚拿起的药丸差点从指尖滑落。
简凭受的罪?
那不就是活埋,这小子的意思是也想活埋他们吗?
他们不过是提供了一点消息,又没有亲自下手,这本来就是简凭欠他们的!
“三叔公,拿好了!”简直接住药丸再次递到简正绝的面前,一脸浅笑的看着他。
大有不吃下这粒药丸,他就见不到明早太阳的意思。
他无奈只能狠心赌一把。
简直他还不担心,从他手里逃走的机会不大,但也不是还无把握,不过外面还站着那个让人夜半噩梦的小恶魔,他不敢冒险。
既然简直不让他好过,他也决不能让他们好过,简正绝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个决定。
只是他虽然知道逃不掉,心里的害怕却是半分也没有少,他颤抖着手接过药丸,一闭眼便将其吞了下去。
而后又去拿起一旁桌案上放着的早已凉透的茶壶,直接往嘴里灌水,这药太苦了。
简直并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简正绝,等待着药丸起效。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 ,惊到了守在门外的明朗。
“公子......”明朗着急的推门而入,看到简直安然无事这下放心了下来。
“无事,他倒下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琉璃盏。”简直指了指地上已经碎成几片的琉璃盏,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和不在意。
明朗见状,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走到简正绝的身边,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昏了过去,知道公子有自己的打算,便没有下手一剑把简正绝送走。
“把他抬回房间去,找个人盯着些。”简直吩咐道。
他身边本就没有像明晴明朗这样会武的人,本也不想用这兄弟二人的。
不过转念一想,是他们二人的主子先欠了他的,为了爹爹遇害之事,他也不得不为之。
明朗应声,伸手直接抓着简正绝的后脖颈就往外窜了出去。
简直见状,不由觉得自己后脖颈一凉,但愿以后他可不要被明朗这样揪着脖子在半空飞来飞去。
简直悄悄退出书房,不小心瞥见那掉在地上的琉璃盏,最终还是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去在意。
若是简直知道最后是因为他忽略了这琉璃盏,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一定会将这掉落的琉璃盏的碎片收起。
可惜时间是倒流不回来的。
原来那盏琉璃灯竟是简正绝和简正匡定下的暗语,琉璃盏碎,便是他爹爹的身份泄露。
他喂给简正绝的药确实不是致命的毒药,却也非只有昏睡三日的作用,这药丸服下,便是苟延喘喘的活死人罢了。
既然已经查实爹爹的死与他们这些所谓的族人有关,他简直又岂能束手不管,任他们逍遥自在的享受爹爹留下的一切。
其他人他可以不报复,但是简正绝和简明这两个亲自参与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还有简正匡,这个老狐狸,他明明只要一句话就可以阻止,却放任他们行凶。
可惜……这些证据虽然坐了实,但是他也心知肚明,无法拿来作为指控他们的直接证据。
况且这事他也不能直接告发他们,既然这事与顾南谨有关,若是他真的想将这几人绳之以法,恐怕也极难做到,所以他就用自己手段给爹爹报仇。
简正绝的话同“天机影”的几乎吻合,所以的的确确是顾南谨下的手。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一边害死他的爹爹,一边在那里睡他!
是不是看着自己在杀父仇人的身下不堪的样子,他自己心里在暗爽。
他简直也不过就是这样,他顾南谨随意使了些手段就甘心的如女子一般躺在他的身下,供他取乐,为所欲为。
手中执的笔,被他无意识的用力,变得弯曲了。
简直的愤怒和悲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心中肆虐。
他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和欺骗,更无法原谅那些伤害他至亲之人的凶手。
尤其是顾南谨,下次见面,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简直愤恨的想。
可是……爹爹怎么可能是北沧人?
他绝不相信。
但是爹爹留下的一朵朵七瓣莲,他又无法解释。
简正匡是在他给简正绝服下毒药的第二天下午,把他堵在了书房的。
虽然分家了,但是简正匡毕竟是简氏辈分最大的人,府里的下人也不敢拦他。
“不知二叔公到访有何指教?”简习之面上波澜不惊,言语间却露出了对简正匡这样鲁莽的闯入自己书房的行为表示了不满
“习之,你以为老夫为何要找你?”简正匡眼神深邃,冷冷的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乐平开口道,“老夫认为我们两人最好还是私下谈谈吧。”
“公子……”乐平紧紧地盯着简正匡,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他深知简正匡的来意不善,生怕自家公子会受到伤害,可又不敢对简氏这位老太爷动手,只能坚决守在门口不肯离去。
“放心吧,乐平,你先下去吧。”简直安慰道。
“可是……”
“乐平,先下去吧。就算是分了家,二叔公也是家中长辈,必不会为难我这晚辈的。”简直眸色淡定的看着简正匡 ,显而易见这话是说给简正匡这个长辈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