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笑了笑:“婶子,说实话这事儿我还真做不了主,想必你也知道我春花奶家里没有劳动力,而且家里还有一个长期吃药的人,她家里实在不宽裕,不然肯定也不会把我虎丫小姑姑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现如今凭白又要多一张嘴,我回去也没法跟她交代。”
云笙想着刘春花那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一点儿好处,她肯定不会帮忙照顾柱子,哪怕就是新姑爷子估计也不行。
柱子娘忙说:“这个你放心,柱子的粮食自己带过去,对了,还有虎丫的也一起带过去,肯定不会亏着亲家的,也不让他们长住,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接他们回来。”
云笙这还有啥不同意的,现如今这情况,把虎丫放这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就冲张良那狠劲儿,指不定她们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得对虎丫下手。
虎丫如果没毛病还好,还知道躲着点儿,但是虎丫如今这情况,怕是她说了也白说。
得到云笙的答复,柱子娘马不停蹄的给柱子收拾东西,还有两人的口粮,以及为了他结婚准备的一大条五花肉,还有一只鸡,一条鱼,另外还给虎丫塞了十块钱。
云笙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两人离开了。
这么多东西春花奶应该不能为难她们俩了吧!
出了院子,没多远,云笙就看见一家高门大户,院门口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不乏有她眼熟之人。
“哎,张叔,您怎么在这?”云笙隔老远就朝张长青打招呼。
这张长青是王家湾的村书记,上次去向阳村送赞助粮的时候其中就有他一个,张长青为人爱算计,别人都送去十斤二十斤的细粮,只有他和另外两个村就送去了五斤苞谷粒子,所以云笙当时只是跟他有点头之交,话也没说过两句。
张长青一愣,看了云笙好几眼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向阳村的筛子精嘛!
她怎么来了?
张长青说着就顺手关上自家大门,赶紧搓着手出门打招呼:“哎,这不是小云同志吗,你怎么有空来我们王家湾呢?”
“我来送亲的,这不是我小姑姑嫁到王家湾了吗,我来送送她,张叔这是要去果园?”
“没……没有,果还没熟呢,我去大队部,怎么,你姑姑嫁王家湾了?嫁谁家了,以后有事儿让她说话。”张长青一听云笙提起果园,心里瞬间就打起十二分警惕,就连说话都仔细了,就怕那句话上了她的当,在搭点儿啥出去。
“他,就嫁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叫啥,这不刚来就看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听说那人不光打人还抢了他家的苹果树,张叔你说这得多不是人才能干出这事儿,是不?
我这不寻思带他去镇上找我镇长叔叔问问像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凭白无故抢了人家的果树不说,还带着一堆人去到人家家里把东西砸了个灵光,这也太嚣张了,这不就是资本家公子的做派嘛。
这要是在我们向阳村,那必定是要上报批评的,新农村建设提倡农民平等,共同富裕,那些侵吞集体资产、欺压残害百姓的‘恶霸’本是应该好好治治。
张叔,你放心,我知道那人就是再不好也都是你的村民,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也难做,这事儿不劳你犯难,坏人就让我来当吧。
这要隔以前我的性格,见谁欺负人,多少我也得怼上两句,给他几巴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镇长叔叔说了,现在咱们的建设新农村的关键时刻,哪怕是他骂我两句,给我两巴掌,我也不能还手,我顶多回他一句:“你注意安全,别闪了腰,不然耽误你劳动改造时候干农活了。”
张长青一听,手心冒汗,后背心冒凉风……
这丫头说的抢了傻柱子家果树的人,莫不是他的那个不孝子?
张良?
张长青大脑飞速旋转,最后一咬牙就把实话招了,他相信这个筛子精不可能不知道张良是他儿子,她肯定是过话给他听呢。
“小云同志,不瞒你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搞的什么重新分地的事儿,他说全体村民都是同意的,我就以为成才也是同意的。
成才就是他爹。
都怪我最近跑这个新农村建设的事儿,村里的事儿都没顾上,你放心,谁家的地还是谁的,一会儿我就去下通知,之前抓阄的事儿一律不算数。
至于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你想怎么办,你说,你等我把人喊过来,你给他几脚,合身出出气。
或者你下不去手,我来,我非打折他一条腿不可,给柱子出出气。”
张长青心里这个纠结加郁闷呀,张良毕竟是他的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踩在脚底下摩擦的感觉真是不好。
但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把这丫头的气给顺了,她就真有胆子把事情捅到镇长那,那样他这个村书记也要当到头了,而且新农村建设的事儿,怕是也得黄了。
这个缺了八辈德的王八犊子,等他回来,看他不打折他的狗腿,一天天一点儿正事儿不干,成天带着几个龟孙子惹事儿生非,早晚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那天。
亏的他还念了那么多年书呢,都念狗肚子里面去了!
云笙装作一脸刚知道的样子说:“张叔,那个……那个人是你儿子?哎呦,你看看这事儿闹的,我还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就算他做的在不对,我都不能说,打几下,就打几下呗,反正也死不了人,就算死了,挖个坑一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顶多后半辈子多一套铁制品而已。
张叔,我也不能看着你为难,你的为人我也清楚,有你这样有责任心的好爹,又是打折腿,又是扇巴掌的,惩罚也不清了,我知道您为了他以后的出类拔萃,您肯定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我相信有了这次的教训他肯定不敢有下次了。”
张长青嘴角抽了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见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