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
萧观之扔给随鹤安一副面具示意他接着，随后翻身上马。
“大人，这是？”随鹤安不解，他牵着马儿扬了扬手中面露问道。
“你如果不想灰头土脸的话，你还是戴上的好。”
无烬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姓随的除了在政治上敏感有前途外，其余时候都是傻了吧唧的。
不过……
就凭他昨日维护新帝的那一番话语，无烬也愿意接纳他，和他共事。
“出发！”
“驾！”
萧观之三人，在荼芙郡外20里与赤一汇合，他们到时大军已经准备开拔。
“主人。”
“赤一，准备更改路线，接下来绕过武阳郡、高陵郡，我们直奔朔南。”萧观之收起舆图，吩咐道。
“主人，为何？”
若是这样，他们会比原计划早三日抵达朔南。他们这些小羽毛赶路倒是没什么，问题是那个被主人带回来的那个凡人，受的住吗？
“因为这民情啊，如今不体察也罢！”
萧观之笑的有些嘲讽，如今的萧国就好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它需要一个不容置喙的、强有力的领导者，无须听民间言论如何，只需拿出事实与之沟通即可。
“那个，这些都是随大人您出使的士兵吗？”随鹤安被这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羽林卫惊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传说中与新帝一同屠了数十户世家官僚的羽林卫。
在随鹤安的想象中，羽林卫应是身披玄色铠甲，手持利剑的狠辣之徒。可面前这支身着白色铠甲，头戴半脸面具的队伍，却显得有些圣洁。
这让随鹤安一时间有些割裂。
“没错，五千羽林卫会随本官一同出使越国。”
不过萧观之没说的是，这五千羽林卫会以何种方式出使。
五天后。
朔南郡。
军营外。
赤一打马上前，他凝视马下那气势如圭如璋的男子，问道：“阁下可是，朔南节度使荆墨扬？”
“正是在下，阁下是？”
荆墨扬回看对方，只见对方无论是衣着还是通身气度，都不是普通侍卫能有的，这让他有些疑惑，京中何时有这般人物了？
“羽林卫统领，赤一。”
赤一掏出羽林卫令牌，给他一观。
荆墨扬挑眉，心下了然。
他又看向赤一身后的几人。
这一看，他更加疑惑了。
不是说，出使的是荆世苏吗？荆世苏人呢？
荆墨扬侧眸望向一身红衣的无烬，问道：“阁下是？”
“中常侍，无烬。”
“无大人，幸会。”
荆墨扬点点头，又看向马上那面无白须，一身月白男式锦衣身形未做遮掩，美的似仙似神的女子……
没错，习武之人眼力极佳，萧观之甫一露面，荆墨扬便认出她是女子。
但，这也是最让他疑惑的地方。
信使来报，此次出使的只有荆世苏和中常侍无烬，况且新帝并没有下和亲圣旨，命人和亲越国，那这个女子又是谁？
他眯了眯眸，端量了萧观之几眼，心道：‘别告诉他，这人伪装的是他义弟‘荆世苏’！’
萧观之勾唇一笑眸光加深，她问候道：“义兄，好久不见。”
荆墨扬：？
嚣张，着实嚣张！
他只是多年未回京，但不是瞎了聋了，还不至于把从小一同长的儿时玩伴的相貌给遗忘了！
“呵。”
荆墨扬气笑了，他现在有些怀疑这三人身份的真实性了！
他后退几步，将这几人全部纳进视线范围内。
“将军？”
副将孙何上前，看了眼萧观之，小声问道：“将军，这几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荆墨扬暴躁：问题大了去了！
两方僵硬的气氛，这让后方的随鹤安心里直打鼓，跟着‘荆世苏’的这一路，让他疑惑的地方实在太多。
例如，明明是无烬与赤一官职更高，可偏偏二人以‘荆世苏’为主，还称‘他’为主人。再者，坠在队伍后方，那辆独辀车上的大太监和宫女的行为举止也十分让人疑惑。
随鹤安：他不会遇到人贩子了吧？
“将军，我们让羽林卫入营吗？”副将孙何见荆墨扬不言语，他又问道。
“让。”
是人是鬼，总得圈起来看看。况且，他荆家军六十万兵马还怕这五千羽林卫不成？
荆墨扬低眉思索片刻，他脑中灵光一闪。
随后他轻笑抬头，眼神幽幽地停留在‘荆世苏’的身上，散漫开口道：“我们的陛下，当真是与众不同呢。”
随鹤安：什么什么，我怎么没听清？
萧观之一扬下巴道：“义兄，快请吧。”
话毕，她率先进入军营内。
主帐。
萧观之对着上首做了个请的手势，荆墨扬挑挑眉，他二话没说照做。
“义弟，陛下她对此次出使越国有何期许呢？”荆墨扬问道。
是为了接下来几年和平共处，还是为了寻求名正言顺的开战理由？
“哈哈哈哈哈。”
说期许倒也对，但她更喜欢直白的说目的。
“陛下她图的是越国脚下的地，还有越国皇室的命，不知将军对此有何高见？”
荆墨扬眼神微亮，没想到这新帝比他还要疯。
以萧国如今的国情来看，想要将越国覆灭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萧皇在位时无论是世家弄权的内忧，还是萧越边境的外患他都无力解决，荆墨扬原以为新帝诛杀那群蛀虫是想要集权，没想到这集权一事尚未完成，新帝便要对越国下手了。
再者，即便如今新帝通过抄家灭族充盈了国库，不会短缺军需，但越国粮产丰富，军民一心且又有名将，越国二皇子越宁镇守，想要攻打越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本将以为，一心强攻不可，还要另寻他计。”谈及公事，荆墨扬面露严肃，颇有威严。
“义兄所言极是，世苏心有一计，还望义兄配合。”
“世苏，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