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云瑶睡到申时才醒,寝殿里安安静静的,听到她起身就有宫女进来,规规矩矩福身见礼问:“云姑娘,是净面还是沐浴?”
沐浴?
云瑶灿美的眸仔细瞧瞧宫女一丝不苟模样,不是开玩笑,是让她初来乍到在宫里洗澡的意思。
不会以为她昨晚侍寝了吧?
云瑶扶额,尴尬道:“简单洗漱一下就可以了。”
她起身麻利穿上外衫,就听宫女又轻声说:“皇上为云姑娘准备了新的衣裳,云姑娘换上吧。”
“不必了,我喜欢穿自己的衣裳。”云瑶穿衣服的动作没停,腹诽,燕景聿是生怕天下人不知她住宫里了。
宫女低头不语,一副主子说了算的模样。
有宫女端来水,手帕、漱口茶、玉梳,云瑶瞧一眼一应俱全的头饰,大多用不上。
见宫女将手帕放入装水的铜盆中,应是为她净面,云瑶接过帕子,“你们都下去吧,我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
宫女们言听计从,默默退出殿外。
云瑶起身,书房的燕景聿就知道了,他来的时候云瑶正坐在铜镜前,将头发捋到身前梳着。
“睡好了。”燕景聿俯身看着铜镜里娇美动人的姑娘问。
“嗯。”云瑶点头随意应声。
“朕来。”燕景聿握住云瑶的手,取下她手里的玉梳说。
云瑶想着他曾经为她挽发,送她玉梳,那时他说要多学几种挽发髻的方法。
燕景聿俯身靠近,脸就在她侧面,云瑶回神转过脸与他近在咫尺,燕景聿眸光深了。
云瑶微低头,转回来面对铜镜,深吸口气。
燕景聿慢慢站直身,玉梳落在她秀发上,自上而下,静默许久才问:“云瑶换了模样,生疏的该是朕吧?”怎的她比他更不适应。
云瑶没答话,宁静地坐着,敛下的目光落在镶金红木梳妆台上。
“陪朕去御花园走走。”燕景聿将最后一缕秀发挽上,插上一支梅花珠钗说。
云瑶没应,只问:“戚家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两个庶出的孙子,没多大事儿。”不只死两个,其他人云瑶都不熟识,燕景聿没提,捡两个主要的说。
他说得云淡风轻,云瑶咬咬小唇一副不能苟同的模样。但她并未说什么。
这个时代嫡庶悬殊,同样是家里的孩子,庶出如小猫小狗一般死了也不当事儿,她自认无力改变,不如省些力气。
可家中办丧事,她去逛园子就太说不过去了。
“御花园改日再去吧,云瑶一会儿就回去了。”她站起身看着燕景聿说。
燕景聿不置可否,精锐的凤眸瞅着云瑶,一来不愿与她分开,二来她还没有留下愿意嫁他的承诺。
“月中就是吉日。”他改主意了,要立即马上成婚。
此时,燕景聿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只要她说出“不”,他立马抱住她,这辈子都休想走出宫殿。
昨晚云瑶闭着眼睛,往昔像过电影似的在脑海里浮现,经历了许多,许多次艰难抉择,她都选择为身边人奔赴和付出。
她喜欢燕景聿,旁的都不想了,她想只为自己,这一次,只为自己。
出乎意料的云瑶侧颜,轻声问:“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