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分头行动
作者:斗十千千   哑女的古代生活日志最新章节     
    听到此话,梁崇确实有一些恼火,倒不是因为巴尔思跳槽。
    豆油坊给的月钱,虽然没有梁崇给的高,但一年四季都能做,算是一个固定的营生。
    是人都知道怎么选。
    他们家的条件摆在那里,能找到一个固定的营生是好事,一老一小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再说事发突然,人家也不是故意要瞒着她的。
    但现在都要下种了,临时不干的话,不太好找人来接班。
    唯一有经验的方小鱼,要做橡子冻生意,抽不出手来帮工。
    梁崇想来想去,只有刘桂花可能有空闲,便去问了问她的意向。
    刘桂花去哪儿都得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工坊做活别人自然是不要的,梁崇上门时,她正在愁冬日里找什么活干呢。
    得知梁崇的来意,立马答应了下来。
    并和梁崇签订了保密的协议,还有一些其他的条款,和方小鱼及巴尔思是一样的。
    带着刘桂花种完羊肚菌之后,考虑到她们孤儿寡母的,这两亩地又不像原先的那两亩那样挨着村里,梁崇便和敖古人租了四条狗过来。
    起码要确保母女俩的人身安全。
    却没想到千防万防,羊肚菌那边还是出事了。
    有人晚上到地里偷菌,被狗咬伤了。
    刘桂花的女儿椿儿大半夜过来敲门时,谢湍意和梁崇睡得正香。
    听到平安和旺财疯狂吠叫的声音,两人急急忙忙起床查看。
    椿儿性子内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焦急的拉着梁崇的手,让两人跟她走。
    梁崇还以为刘桂花出了什么事情,匆忙披了件厚衣裳,和谢湍意一起跑过去。
    到那时,只看到墙边躺着一个人。
    身型有些眼熟。
    四条狗被刘桂花制住了,虎视眈眈的立在一旁。
    刘桂花拿着棍子和火把,站在那人的不远处,防止那人反扑。
    谢湍意胆子大得很,直接从刘桂花的手中接过棍子,带着梁崇凑到那人的脸边看了看。
    夜里黑漆漆的,梁崇她俩只带了一盏小油灯,看清那人的头脸后,不是唐天宝是谁。
    两年前他就因为偷梁崇的黄精,被平安和旺财咬了一回,没想到这次还不长记性,又惦记上了她家的羊肚菌。
    从敖古人手中借来的四条猎狗,可不是平安和旺财这种看家的狗能比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他们过来的时候,四条狗已经不再继续咬人了,但唐天宝进气多出气少,察觉有人来也没发出什么动静。
    谢湍意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冲梁崇点点头,说道,“还活着。”
    梁崇松了一口气。
    俩人查看时,刘桂花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晚上刘桂花像往常一样,天微微暗就睡下了,点油灯费钱,母女俩基本都是不熬夜的。
    睡到后半夜,门口忽然传来了惨叫声。
    还有四条狗激烈的撕咬声。
    听出外面的声音是个男人,刘桂花不敢出门查看,只等狗咬人的声音渐渐平息了,才拿上床边的棍子,点起油灯出去看了一下。
    见到人时,唐天宝已经躺在地上了,刘桂花连忙制止了四条狗继续撕咬。
    并让椿儿赶紧去喊梁崇她们两个过来。
    上次梁崇就被唐天宝倒打一耙,这次也想先去村里喊人来见证,避免他不认账。
    听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谢湍意忙把梁崇拦住了。
    梁崇的这两块地,除了暖房建了围墙外,四周并没有围上栅栏。
    看现场的样子,唐天宝还没来得及进入房子里。
    若是他故技重施,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路过,却被梁崇的狗咬了,并不是来偷东西的,几人也没有证据。
    这样的话,过错方就成了梁崇这边。
    唐天宝身上的伤势,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确实有些触目惊心,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了。
    谢湍意避开唐天宝,把想法跟梁崇说了说。
    梁崇一心只想着让人过来看看,多几个人证,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她相信,狗改不了吃屎,她这暖房离村里有些远,也不是进村的必经之地,周围更没有什么人家,大半夜的,若不是来偷东西,跑来这里干啥。
    梁崇想了想,去找出下菌种时丢在这里的两根火把点燃,火把的照明范围更大一些。
    三个人分别拿着火把,围着暖房找了找。
    果然,没一会儿,谢湍意就在门口的不远处,发现了两块冻得梆硬的肉块。
    谢湍意用手捻起一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笃定地说道,“是迷药,剂量很重,感觉有一段时间了。”
    梁崇本就觉得有些奇怪,她这里虽然只有刘桂花母女俩守着,但有四条大狗是众所周知的。
    这唐天宝连平安和旺财都干不过,居然敢来挑战四条猎狗,原来是有备而来。
    他应该没有想到,敖古人训练猎狗,很有几把刷子,不是熟人投喂的东西,连看都不会看。
    估计唐天宝是白天或者傍晚下的药,想着晚上药效应该差不多了,这才敢摸黑过来。
    如今有了物证,想到前年这人也来偷梁崇的黄精,谢湍意便问了问她的想法,“等把人叫来之后,要不要报官?”
    梁崇没想好怎么办,把前年达亚尔大叔和吴正贤跟她说的话低声快速的转述了一遍。
    大致就是说唐天宝他们家在衙门里有帮手,现在的证据并不是很明朗,报官的话,局势不一定对他们有利。
    谢湍意摸摸她的头,“嗯,这倒是一个问题,不过不管我们报不报官,看他被咬成那个样子,他们家应该都不会轻易私了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看他们家的态度如何,见机行事,不怕,有我呢。”
    几人说了一通,实则速度很快,从刘桂花讲清缘由,到两人分析好局势,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
    虽然这时候天寒地冻的,但几人没敢移动唐天宝的位置,也没敢给他盖厚衣服,怕被人说若不是他们的错,为何要心虚帮他。
    商量好,留下刘桂花母女俩看守,谢湍意和梁崇就快速的跑去村里喊人了。
    这唐天宝的伤势看着有些重,再不喊人来,梁崇他们自己抬去治疗的话,说不定还得被讹一通。
    由谢湍意亲自出马,没一会儿,吴正贤和达亚尔大叔,还有村里的一些族老都来了。
    看清唐天宝的惨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有和张柱子家比较熟的人,也马上跑去喊人。
    唐天宝算是他们村的老面孔了,两年前就因为偷东西赔了钱,去年都没敢再来村里,没想到今年又来触梁崇的霉头。
    很快,周翠芬和张柱子他们也到了,四周点起了火把,有那心善的人,还去旁边抱了稻草过来,将唐天宝搬到稻草上面去。
    不然直接躺在冰凉的地上,不是重伤也成重伤了,死得更快。
    周翠芬一过来,看清唐天宝的伤势,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说自己的外孙只是回村看看外祖母,路过别人家的田地,好端端的走在路上,怎么被咬成了这种样子。
    照旧还是倒打一耙的老一套。
    但这次因为唐天宝的手上没有赃物,显得真实了很多。
    张柱子铁青着脸,指着两人,一副要撅过去的样子,半响才蹦出一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报官,我们要报官。”
    刚刚谢湍意和梁崇将事情说清楚后,就没有说话了,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到此话,谢湍意拱手站了出来。
    对着张柱子说道,“张老爷子一把年纪,别的不说,这倒打一耙的技艺真是炉火纯青。”
    接着拿出刚刚找到的那两块下了毒的肉,给在场的诸位看了一下,有那好奇的,还让他闻了闻,除了肉腥,肉上还有一股很强烈的甜味,是本地比较常见的一种迷药的味道。
    见大部分人都看过了,谢湍意才补充说明,“这是我们刚刚在暖房门口发现的,这位兄弟想给狗下毒,等狗倒了再来偷东西,却没想到我们家狗根本不吃不熟的人喂的东西。”
    谢湍意此时还想着和张家人讲道理,老实说,虽然他在梁崇面前夸下海口,但现在这局面去报官,他们的胜算并不是特别高。
    他的话说出口,又有实物佐证,很多本来对周翠芬和张柱子演技信了大半的人开始怀疑了起来。
    “你信口雌黄,如何就能见得那肉是我外孙喂的,枉你还是个读书人,你们家狗将我外孙伤成这样,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我们绝不罢休,公堂上见!”,张柱子缓过气来了,厉声说道。
    “我们家暖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是进村的必经之地,是什么特殊的事情,让你外孙半夜过来,还恰好走到了我们家暖房门口”,谢湍意质问张家众人。
    “他前年就偷了我们家的黄精,众位都有目共睹,今年又想故技重施……”
    “我外甥半夜睡不着遛弯儿不成吗,他身上有没有发现你们家的半点东西?倒是他身上的伤,可是实打实被你们家狗咬的,人也是在你们家暖房外面发现的,青天大老爷见了,也是你们家的错!”,谢湍意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张柱子的大儿子张大川打断。
    梁崇后槽牙都咬碎了,这家不要脸的,当时想的是人命关天,又不想被讹,这才通知众人。
    早知道就把唐天宝随便丢在哪儿了,冻死都不关他们的事儿,还来这儿受一通闲气。
    看张家现在都还没将唐天宝送医,还有功夫跟他们在这儿扯皮,可见并不十分担心唐天宝的安全。
    “呵,本来我妻子说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再放他一马,没想到你们一家都是鹭鸶腿上也要劈块精肉来吃的,如此不知礼仪廉耻,你们家不报官,我们也要报!”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前年是我妻子心软,今年他还敢再来,我可不会轻易饶过!”,谢湍意见他们家铁了心的要报官,也不甘示弱的回击,至少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些本来持中立态度或者事不关己的人见两家人剑拔弩张,此刻也不沉默了,纷纷站出来替两家人说话。
    有说谢夫子说的在理,这人是个有前科的,还敢再来,是该报官,好好的惩戒一下。
    还有人劝张柱子,赶紧带他外孙去看看,同一个村的,双方商量商量,私了罢了。
    其中赞同谢湍意的,大部分是平时就和夫妻俩的关系比较好的,或是家里有孩子读书、有适龄儿童要送来上学的。
    吴正贤见双方僵持不下,出来主持局面。
    他内心当然更偏向于梁崇,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捉贼拿赃,这次的证据就只有那两块肉,张家不承认,他也不好做得太明显。
    而且也不能把张家得罪得太狠,在村里,素来是谁家的儿子多,谁的拳头硬,这也是张柱子敢如此硬气的原因。
    一边是村里儿子比较多的兴旺人家,一边有夫子这尊大佛在,谁也得罪不起。
    他和稀泥惯了,说双方各有过错,见唐天宝伤的比较重,梁崇家又没造成什么损失,便想让梁崇人道主义的给张家拿几两银子治伤。
    梁崇这边都还没开口,周翠芬先坐不住了,跳出来说不同意,她外孙伤了脸,以后不好找媳妇儿,伤了腿脚,日后恐怕干活都难,狮子大开口,要他们赔偿一百五十两银子。
    张柱子和他的一众儿子站在一旁,也是默认周翠芬说的话。
    说实话,只是偷盗这样的小事,地方里正自己就能处理,完全不必要闹到见官的地步,会显得他治理无能。
    但张家杀红了眼,不给银子便要报官,吴正贤也毫无办法,只能让两家人商定好报官的各项事宜。
    说是商定,实则只是通知,明日一早,衙门一开便去对簿公堂,到时谁是谁非,由县太爷来做定论。
    事毕,张柱子的几个儿子才把唐天宝拉了回去,连夜送去医馆看大夫。
    周翠芬走时,还得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和上次听到梁崇要报官就开始害怕的样子截然不同。
    城门要到第二天早上才开,但对于一些给官府报信、紧急医病之类的急事,只要得到守门官兵的许可,是可以入城的。
    像他们这样为了鸡毛蒜皮打官司的事,就得等到第二天才能进去了。
    大业朝的律法规定,“里正掌按比户口、课植农桑、检查非法、催办赋役”,里正的其中一个职责就是管理村民,确保他们不违法不逾矩。
    若是管辖的村民违反了律法,里正也是要受到处罚的。
    作为村里的管理者,里正到时候也得跟他们一起过去。
    回去的路上,梁崇捏了捏谢湍意的袖子,小声的跟他说,“要不,还是私了吧,我看周翠芬那样子,怕不是有什么后手,心里毛毛的。”
    见识了古代的种种残酷以后,她也渐渐了明白时下百姓能不见官就不见官的原因。
    升斗小民,拿什么跟人家抗衡。
    除了那两块下了毒的肉,他们还真没有任何办法证明,唐天宝就是来偷东西的。
    对方家里又有后台,唐天宝到时咬死不认账,他们家赔钱事小,万一再给谢湍意打一顿,那可怎么办。
    谢湍意自然明白梁崇的担忧,牵起她的手,说道,“除了唐天宝,明日还有李天宝、张天宝,难道我们个个都咽下这个哑巴亏不成?”
    “你可知,光年末的这段时间,就有好几个人来暖房这边转悠了”,谢湍意跟她说。
    “真的?我巡逻时怎么没看见?你怎么不跟我说呀?”,梁崇才知道这件事。
    “学生来这边打乌拉草看见,告诉我的,我也刚知道没多久,另外,我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别人就是奔着这间房来的。”
    “你一个女子,能够招人入赘,又盖了青砖瓦房,田地里种的药材和粮食都是能看见的,并不值钱,杨石头跟你做生意,家里越来越好,唯一的发财手段,不就只剩了这间房吗。”
    “寻常农户人家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他们家为何敢要那么多,不就是笃定你有?”
    谢湍意牵着梁崇慢慢的往前走,丝毫不见要去见官的紧张,尽量的跟她分析清楚眼前的处境。
    谢湍意说的这些局势,梁崇自然知道,不过她也没有打断。
    一天前,谢湍意上课的时候,班里的学生跟他告状,说外村人不讲究,有两次在夫子家暖房附近打乌拉草时,看到有人蹲在那里拉粑粑。
    乌拉草是本地特有的一种野草,深受牲畜的喜欢,在万物凋零的冬天,乌拉草虽然也会逐渐变黄,但并不会很快腐败,硬硬的草茎会留在地面上。
    贫苦人家割一些回去,不仅能够投喂牲畜,还能用它来编草鞋、垫在床上保暖、修补屋顶。
    百姓说“营州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说的就是此物。
    暖房地点偏僻,要不然也不会轮到梁崇买,再过去十多丈远的地方,就是一小片白桦树林,连接着草甸子,长满了乌拉草。
    小孩子口无遮拦,不知道撞破了大人的尴尬事情,谢湍意当时只当成笑话一笑而过,并没有联想到自家的生意上面。
    人有三急,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解决是常事。
    再说他回家和梁崇闲聊时,也不会把这些“屎尿屁”的事情挂在嘴边,还真不是故意瞒着梁崇的。
    直到今晚突然事发,这才想到学生说的话,那些人莫不是早就在那里蹲守了。
    临近过年,各村的人都开始走亲访友,学生又开学,家长接送进进出出的,良禾村多了许多生面孔。
    这种事情,别人做得隐蔽的话,还真难以防御,总不可能天天盯着别人的小动作。
    梁崇听了哭笑不得,连明日要去见官的紧张都冲淡了些。
    想了想,她问谢湍意,“明天,你有多大把握?”
    谢湍意沉默半响,挠了挠头,老实说道,“把握不是特别大。”
    “那你还把话说的那么满”,梁崇收回了和谢湍意牵着的手。
    她还以为谢湍意骂人时信誓旦旦的,是有什么高招呢。
    “你先听我说完嘛,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还是能搏一搏的,你愿意这些人时不时地来这么一下,把家底都赔出去,还是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梁崇回想了一下周翠芬讹人的样子,若是当时她接茬,能把她底裤都赔完,打了个寒颤。
    她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在村里还好,有里正护着,但县衙里,她却没有什么得用的人。
    也没什么途径去认识。
    谢湍意那边,陈大夫倒是给他留下了一个人情,当时救霜梅的时候已经用掉了,现在找上门去,人家肯定不会再认。
    与其去县衙让人宰杀,还不如猥琐发育。
    谢湍意也知道梁崇的想法,给她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明日,我们先去找杜仲哥,让他帮我们跑跑关系。”
    梁崇是认识黄杜仲的,这人是黄大夫的儿子,两人成亲的时候,还跟黄大夫一起过来了。
    但不太熟,不知道这个人是何营生,只知道跟谢湍意一样,是个读书人。
    “杜仲哥前两年刚考上秀才,现在正在家中备考举人”,见梁崇不明所以,谢湍意稍微跟她解释了一下。
    “你不是说张家有个亲戚是衙役吗,我们得先去写诉状,把诉状和证据交到衙役的手上,再由衙役交给刑名师爷,最后才是县太爷。”
    刑名师爷就是官府中专门帮县太爷处理这些事情的幕僚,地方官不一定有很丰富的法律知识和断案经验,处理事情时大多会咨询他们的意见。
    “我怕张家在这个环节上做手脚,杜仲哥和县里的刑名师爷是同窗好友,不如让他帮我们说一嘴。”
    听到此话,梁崇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等明天,咱们兵分两路,你去找二师伯说这件事情,让他去杜仲哥那儿帮我们说一声,我去找个好一点的状师帮咱们写诉状,还是你想换一下?”
    梁崇摇摇头,她在城内并无认识的状师,对古代诉状的格式也不了解,还得费力去打听一番,不如让谢湍意直接去,效率更高。
    但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我们要不要今晚就去城门口守着,等城门一开,就去找二师伯?”
    “不必,他们家找那个亲戚不也要时间吗,再说诉状递上去之后,也不会立马升堂”,谢湍意接着回复。
    大业朝处理这些案件纠纷都是有时限的,大事三十天、中事二十天、小事十天内做出判决。
    至于他们这种,算是小事中的小事,也就是易事,按理说,三天之内处理完毕就成。
    但县衙每天大大小小的案子那么多,也不会立马处理,他们还得排队。
    “三天,那肉肯定会有问题”,梁崇说出自己的隐忧。
    “嗯,现在天气比较冷,倒是不会腐烂,但不知会不会影响它里面的毒性,到时候我们请个仵作验毒并开具相关的证明,第一时间把证明交上去,即使时间拖长了,也还有证据。”
    梁崇认真记好谢湍意的话,回到家,又翻箱倒柜的翻出一张纸条来,还好,当时随手装了起来,没有丢掉。
    正是张家当时给她赔钱的时候,梁崇坚持让他们开具的赔偿凭证,还让唐天宝给她按了手印。
    这个也可以作为他的作案动机和偷盗的证据呈上去。
    睡前,两人又细细对了一遍明日的章程,确保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才稍微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又坐孙大爷的牛车去城里。
    张家的人倒是没有跟他们在同一辆车上,不知道是走路去的,还是像梁崇想的一样,早早就去城门口守着了。
    只见里正吴正贤和刘桂花两人。
    刘桂花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之一,要作为人证跟她们一起去。
    暖房那边,交给了方小鱼暂时帮忙看顾一下。
    吴正贤这次算是被架到火上了,一开始他的面色并不好,但夫妻俩在一旁好声好气的,时不时跟他搭几句话,神色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将吴正贤和刘桂花安置在客栈,梁崇和谢湍意分头行动。
    一个去找黄大夫搬救兵,一个去找状师写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