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是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姑娘,把袋子递给陈晏礼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陈晏礼。
陈晏礼还以为是自己身后装着蛊虫的瓶瓶罐罐吓到她了,正准备开口解释,那姑娘就头也不回地跑了,“总裁夫人再见!我不会乱说的!”
陈晏礼提着袋子的手都石化了,看到卧室里光着腚乱走的傅景韫更是石化,傅景韫转身那一刻,他感觉眼睛要瞎了,把手里的衣服袋子一丢,关上门就把傅景韫锁里面了。
后知后觉中,陈晏礼又有点后悔没多看几眼,傅景韫看了他那么久,他才看了一眼,于是他心里开始不平衡。
“我能开门出来了吗?”傅景韫还挺礼貌的。
陈晏礼没回答,手上却是开锁动作,门一开,他又沉默了:“你这是什么动作?”
“不帅吗?”傅景韫将原本叼在嘴里的淡黄色月季握在手中,递给陈晏礼:“送你。”
“神经。”陈晏礼毫不留情地吐槽,但还是找了个空瓶子插了起来。
一枝独秀,有点孤单。
【嘴硬,就知道你喜欢。】
陈晏礼罕见地没在心底吐槽傅景韫的心声,背起包,道:“吃饭。”
贺然在实验室忍着头疼和温赢的冷嘲热讽,才终于问来了陈晏礼的消息,即刻就偷跑去了陈晏礼家,看着破旧的楼一阵叹息,好寒酸。
敲了敲上锈的铁门,没人应声,贺然有些不耐烦,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往楼外走去。
出门就碰上了一个奇怪大爷,戴着副半瞎的眼镜,举着个幡旗,上面明晃晃的两个大字“算命”,贺然不自觉地离要出摊的大爷远了些,几乎可以说是很明显地在避着走了。
那大爷偏偏不如他愿,故意道:“小伙,来找111的住户啊?”
贺然神色难掩讶异,心道莫非这个大爷真有两把刷子,往前了几步,扔了几张百元大钞过去:“给我算一卦。”
大爷看了眼零零散散的几张纸币,心道不如前几天那个帅哥大方。
“最近在追人?”大爷掐指算了算,惊讶挑眉,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劝道,“趁早放弃,不然家都被你搞散了,言尽于此。”
贺然把钱从大爷口袋里摸了回来,气冲冲道:“骗子,居然咒我,我要报警抓你。”
大爷气得假胡子都掉了,跳起来道:“不听劝,还不讲武德,你就等着哭吧!”
大爷把假胡子粘了回去,顺了顺气,还有些不满道:“我可是有专业证书的。”
贺然又开车回了实验室,心情差得可怕,温赢这个杀千刀的,居然骗他,陈晏礼根本就没在家休息,害他白跑了一趟不说,还遇到了个骗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晏礼这住的是什么地儿啊,环境这么差不说,周围还这么多骗子,影响市容市貌。
贺然本来是打算靠体贴照顾不舒服的陈晏礼博一波好感的,从而将他们的关系拉近一步的,陈晏礼太冷淡了,贺然热脸贴冷屁股贴久了,感觉要被冻伤了。
傅景韫:不努力的人连冷屁股都没得贴,努力的人已经摸上老婆的屁股了。
下午,陈晏礼就在实验室准时报道了,贺然气得头直转,却还是挤出一丝亲和的笑来,上前关切:“上午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要是不舒服,随时叫我,我可以送你回家休息。”
陈晏礼还有些惊讶,毕竟他和贺然算不上熟,他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应该就是贺然带来的投资。
他不舒服的事情也只告诉了温赢,毕竟温赢是副负责人。
可贺然看着和温赢并不对付的样子,能主动拉下脸去问温赢他的情况,实属难得。
这让陈晏礼有些惊奇,惊奇之余,他还有一丝心慌。
陈晏礼以为是贺然发觉了什么蛛丝马迹,想要顺藤摸瓜,借着和自己拉近距离,套话,他不想惹事,语气便更加客套疏离:“不用,谢谢你的关心。”
饶是贺然脑袋缺根筋,也看出来陈晏礼不想和他说话了,试探道:“你是不是听了外面的流言,所以怕我啊?”
“没有。”
“那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老爸说,让我多和你跟着你学习,你不要有负担。”贺然说着想伸手拍拍陈晏礼的肩膀,却被面色不善的温赢一把捉住。
“你瞎吗?学习用动手动脚吗?上午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下午还是这死出,跟我过去,我给你一对一指导。”温赢说着就把贺然拖走了,俨然是陈晏礼身边的热心骑士。
陈晏礼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温赢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口型无声道:交给我。
交给温赢,陈晏礼很放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赢克贺然,克的死死的。
而温赢之所以对陈晏礼这么好,也是因为几年前陈晏礼刚出大山的时候,第一次做驱蛊工作,就是温赢表妹家的,当时是暑假,温赢来表妹家小住。
温赢看着陈晏礼用血将一条恶心的虫子引出,世界观都被重塑了,千万千万不能惹他!
后来,他们又是大学同学,但鲜少有交集,直到两人合作做了同一个研究课题,温赢也慢慢意识到陈晏礼并不像传言那般可怕。
陈晏礼的传言都是出自唐骅烨之口,唐骅烨这种人属于得不到就要毁掉的那种,先是在众人面前把陈晏礼架的高高的,试图道德绑架,逼迫陈晏礼答应他的表白。
陈晏礼没按他的套路答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就背地里造谣诋毁。
温赢见识过陈晏礼驱蛊,是为数不多没有对他有异样眼色的人。
大一的温赢(瑟瑟发抖):咱也不敢说啊,万一哪天不小心暴毙了就老实了。
可唐骅烨大学四年都一直蹦哒,跟个跳蚤一样,也没一点事儿,温赢悟了,这就是格局。
再后来和陈晏礼同实验台做研究,温赢被折服了,谁都不准动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