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两次被被温赢按着打,贺然是装不下去了,为了个破赌约,他放着少爷日子不过,天天待在令人头疼的实验室就算了,还被温赢压着打,他都快成鹌鹑了。
软蛋还有脾气呢,更何况他没那么软。
贺然脾气上来了,挣开温赢的手,把实验服一脱,摔在地上,嚣张极了:“本少爷不干了!”
温赢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门在那边,少爷请。”
贺然哼了一声,走时故意用力撞了一下温赢的肩膀,温赢像是早有准备,蓄足了力,稳步站着,贺然身板不如温赢高大,没个防备,直接被反弹回去。
贺然后退了两步,俊脸憋得通红,像是滚烫的开水锅里下的猪皮一样,怒了一下,绕开温赢走了。
不是他怂,真跟温赢干起来,吃亏的是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贺然咬着牙,昂首挺胸,阔步走出了实验室。
温赢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心情舒畅,又是学术氛围浓重的一个下午!
贺然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显然心中积郁着不少怒火,他拿起手机在狐朋狗友群里发了条消息:出来喝酒。
原本死水一般的群里瞬间活跃了起来,纷纷应承着贺然,看得贺然心情都舒畅了不少,他一脚踩在油门上,往会所去了,留下一串车尾气。
又是贺然常点的那个包厢,周围也是那群人。
唐骅烨点了根烟,怀里带着一个长相清纯的小男生,看到唐骅烨这副悠闲模样,贺然心里就不痛快。
偏偏唐骅烨是懂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瞧贺少爷这模样,被拒绝了?”
“拒绝个屁,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你给的资料对吗?我看他也不像那么冷漠的人。”
唐骅烨有些心虚地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将他的微表情虚化,“假清高罢了,他私底下玩的可花了。”
花?贺然白了唐骅烨一眼,真当他是个蠢蛋了。
“玩的花怎么没见他跟你玩?”
唐骅烨脸色难看了一瞬,放在小男生腰间的右手开始不规矩地游走,掩饰道:“我就是发现了他玩的花,才被他拒绝的。”
贺然在实验室里被熏陶了几天,脑子都清醒了不少,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他玩的花?你说他是个和尚我还能相信你一点。”
“这才几天啊,你就被他迷惑了?”唐骅烨掐了一把小男生的细腰,引得他一阵脸红,“指不定是在钓你呢,你现在越急,他心里就越开心。”
唐骅烨说完又捧了一把贺然:“咱们贺少爷可是圈内出了名的有钱又大方,脸长的也帅,多少狂蜂浪蝶使劲了浑身解数想往上扑都没成功,我就不信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能忍得住。”
贺然被夸的有些飘飘然,人一飘就喜欢多想,而且一想就往离谱的方向靠。
“你这么说,倒也有可能,他前两天还和一个男的举止亲密,就连实验室里的人也替他出头,保不准都是他的相好。”贺然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绝世的洞察天才,“一定是其他几个人在场,他才不好意思对我投怀送抱。”
唐骅烨脸色更难看了,自己得不到的人和别人举止亲密,贺然这个草包是不会说谎的。
不过,为了看贺然也吃一次瘪,唐骅烨作出一副赞叹模样,吹捧道:“贺少爷真是绝世天才,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这赌约我是输定了。”
贺然高兴,又开了几瓶昂贵洋酒,一群狐朋狗友替他欢呼庆祝着。
贺然在会所疯了一个下午,酒壮怂人胆,他仗着有个有钱的爹替他擦屁股,叫了个代驾送他去学校了。
八点半,陈晏礼脱下实验服,看了眼消息,又是傅景韫的,点开一看,十几条消息,都是小狗表情包:眼巴巴等待jpg.
【陈晏礼:这个小狗比你可爱】
过了一会儿。
【神经病(很有钱):\/图片\/】
是一张土狗怼脸自拍,角度清奇,亮晶晶的狗狗眼自带湿漉漉的效果,满屏都是小笨狗的上半张脸。
又过了一会儿,打字很慢的小土狗又发来一条信息。
【神经病(很有钱):我可爱还是它可爱?】
又过一会儿,又是一条信息。
【神经病(很有钱):你怎么还不回我?冷暴力我吗?这么可爱的小狗,你怎么舍得!!】
这次陈晏礼终于回了。
【陈晏礼:一会儿抱你】
傅景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陈晏礼话里的意思,是在回应他那天关于“冷暴力”的瞎解释。
傅景韫开始担忧,他的狗爪子在键盘上敲啊敲,缓缓打下一行字。
【神经病(很有钱):能不能等变人的时候再抱?】
【陈晏礼:不能】
傅景韫把系统777拽上线,满脸木然:【我老婆还没喜欢上我,先喜欢上我的狗形态了怎么办?】
系统777:【该。】
傅景韫又一次强制把系统777踹下线。
这些担忧在被陈晏礼抱在怀里的时候全部消散了,管他呢,老婆喜欢狗,狗就是他变的,四舍五入就是老婆喜欢他,没毛病。
贺然亲眼看见陈晏礼上了一辆黑色豪车,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呵,果然被他猜中了,清高都是装的。
贺然摇晃着步子上前拦住即将发动的汽车,司机见状,以为有人在耍酒疯,下车试图和贺然交涉。
“同学,是有事吗?没事的话请让开,挡着我们的道了。”
贺然扶着车身,拍了拍后座的车窗,声音不小。
车窗缓缓落下,陈晏礼这才将车外面的人看了个完全。
闻到贺然身上的酒气,又看到他脸上揶揄调侃的神色,陈晏礼皱了皱眉,抱着已经站起来且一级战斗准备状态的狗子,往后挪了挪身子,才道:“是有什么事吗?”
贺然呼出一口气,酒精的味道很是刺鼻,他将手搁在玻璃上,很是危险的动作,大家不要学他。
贺然探头往里面看了看,道:“没有其他人了吗?就一条土狗吗?”
末了,贺然还不忘嫌弃地吐槽:“好丑的狗。”
傅景韫闻言就扑了上去,陈晏礼根本拦不住他。
片刻后,傅景韫坐在陈晏礼腿上吹了吹爪子,姿态高傲。
贺然脸上多了两道抓痕,正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