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记忆在慢慢翻涌,大殿里安静的可怕,我听着门外的说话声,立刻眼睛一闭,装死过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脚步声慢慢靠近,我心里紧张得很,我一个弱女子,显然不会是永定王的对手。
“怎么还没醒?”男子沉稳的声音传来。
一只手摸上我的脸:“去,让人打盆冷水来把她浇醒,本王已经等不及了。”
“是。”
门被关上,我感觉永定王的手在我唇上描绘,嘴里痴痴的念叨道:“真漂亮,本王很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要是你听话,本王就纳你做本王的侧妃,许你一世荣华如何?”
做你的侧妃?你也配?罔顾伦常的东西。
这会儿门被打开,我闭着眼睛装死,视觉受阻,听觉格外敏感,那开门声似乎有点重,重得好像是来捉奸的。
“王爷,水来了。”
永定王松开手,脚步声远了几步:“泼吧!”
我心里一紧,若是被泼了冷水,那我接着装死了定然会露馅,我还没想好对策,想象中的冰冷没来袭,却听到男人一声厉喝:“狗奴才,找死!”
我一听,再也顾不得其他瞬间张开眼睛,入目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我抱起来搂在怀里,不像那次他杀老虎的时候一样,他一身干净,身上一点血腥气都没有:“王爷才是找死呢,通奸侄女,偷养私兵,你说皇上知道了?能不能放过你,赤王知道了?会不会放过你。”
永定王眼眸里全是愤怒,全身上下被淋了个透心凉,水滴滴答答的衣服上滴到地上:“来人,来人,云寒策胆大包天,擅闯永定王府,格杀勿论。”
云星云隐一左一右的护着我们,将我们和涌进来的侍卫隔开,他们一个潇洒恣意,使起剑来行云流水,如同天外飞仙,一个招招毒辣,出手没有半点余地,都是实打实的杀招。
云寒策抱着我往外面走,外面的暗卫将我们护的严严实实,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身边我既然开始有安全感,就觉得前路渺茫,是悬崖,是刀山火海,都好像无所畏惧。
他抱着我从容不迫的走到庭院中,院子里侍卫和暗卫厮杀得正凶,他却好似完全不在意,脚下运用轻功,直接飞上屋顶。
我两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耳朵里全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身后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抬头是夜空辽阔,万千星辰,我却盯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线,修长白皙的脖颈,他眸色幽深并没有看我一眼,我却如同做贼一样,心跳如雷。
我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他的脸白净透明,有点不真实感,就在我的手指头要碰到他的脸的时候,他突然垂着眉眼,我看出他眼神都是冰冷,我又缩了缩手。
本能的还是有些怕他,他的每个刀我的眼神,每个冰冷的俊颜我都心有余悸。
一路上我偷偷的打量他,他却没再看我。
他抱着我非常稳当,我前所未有的安心。一直到他抱着我翻进我的闺房,将我放在自己的床上,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拉住他的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那只被抓住的手,眼眸慢慢的看着我的脸:“放手。”
我看着他,不肯放手,他咬了咬腮帮子,甩开我的手,俊颜逼近我,盯着我:“讨厌我,就一直讨厌下去,不要反复无常。”
我差,反复无常,谁都可以说我反复无常,他凭什么说我反复无常?明明他更反复无常。
我忍了忍,没跟他辩解:“你今日大闹王府,皇上会不会责罚你?”
他嘴角突然溢出了笑:“你担心你自己吧,不想去学宫明日就不去了,反正你的身份,资质也没有什么能让夫子惦记的。”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是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又接着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打量道:“有没有受伤?”
我刚要摇头,看着他似乎有些关切的眼神,立刻梗着脖子,眼珠子转了转:“脖子疼,头也疼。”
他将我拉起来,然后一只手楼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运用内力,给我推动经脉,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还是这么心平气和的情况下,我眼眸不知不觉看着他的脖子,他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立刻收回手,另一只手也放开了我的肩膀:“没事了,我先走了。”
我眼尖看到了微红的耳垂,他步子奇快的落荒而逃。
他一走,小慧立刻进来,迫不及待的吃瓜:“姑娘,公子把你抱进来,你们有没有约定终生?公子有没有亲你?”
我看她满脸绯红的样子,立刻敲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呢?赶紧回去睡觉!”
小慧立刻一脸的失落:“没有吗?哎,公子什么都好,对你也好,就是一点不好,不会主动出击!”
他什么都好?你确定?你了解他吗?他看得到的都是他金玉其外而已。
对我好?那就勉强算挺好的吧!但是他摔我,掐我,威胁我,嘲笑我,我又衡量了一下,他对我的确也挺好的,土匪窝是他去救我,被大虫围攻也是他救了我,我怕鬼他让我去了他的房间,我穷的饿肚子是他给了我钱,虽然他让我陪他去见太子,但是我给他惹了沈庭晚这个大疯批他也没真怪我。
哎,这家伙阴晴不定,我都不知道他待我好不好了。
我趴在桌上一只手杵着头,有点愁想喝酒,我不知道愁什么,很快我就知道我愁什么了,愁我穷,想喝酒都没钱,只好倒了两杯茶,喝了两口。
门外小鸡小鸭小声唧唧,我拍了拍头,起身睡觉去了。
第二日,我刚去学宫,就听陈韵竹说学宫今日临时放假,我眨眨眼:“怎么就突然放假了?”
陈韵竹左顾右看,确定没有人才小声道:“今日一早,皇上突然就大发雷霆,贬了永定王的爵位,连赤王都被骂着贬回封地了。”
我眸光一紧,前世永定王逼宫造反,被云寒策带着镇北王府的兵生擒了,是不是因为他和玉阳郡主的事被人揭露,他才造反的?这个揭露他的人,是不是就是云寒策?
陈韵竹见我脸色凝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现在京城到处都在传,玉阳郡主与永定王乱伦,皇上估计想压都压不住!”
我抬起眸子看着她,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瓜:“她怎么能这么恶心,就她这样,还配喜欢云寒策?”
我见她口无遮拦的样子,立刻转移话题:“你也喜欢云寒策?”
她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嗯。”
我挨着她坐下,小声问道:“你喜欢他什么?你和他有过交集吗?他认识你吗?”
她一听立刻皱起秀眉,委屈道:“我这哪里配和他有交集,我虽然喜欢他,也只是像大多女子喜欢他一样,就莫名其妙的见着他心生欢喜。”
我听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稍微窃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