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年底越难得见到好天气,夏清月心里对这两天出不出太阳,不抱太大的希望。
杀掉的鸡鸭兔子再腌一天,明天没有太阳的话就挂到厨房的灶头上面,烧些柏树丫做成腊的。
吃过早饭,两小只缩在窝里睡觉。
夏清月韩知柏去地里收红薯,还有一半藤蔓没割,一边割一边挖红薯。
红薯以大个居多,有大半截手肘长,肥嘟嘟的,小的比拳头更大。
她拿起两个红薯,在手里掂了掂,“这些红薯又大又好,比种在天坑的好多了!”
挥锄头挖的韩知柏说:“土质不一样,天坑的土也足够肥,只是这边的土质更适合种红薯。”
“这么好的红薯,我们多做一点红薯淀粉,再用来做红薯粉。”
说起这个,她想起一事儿,“估摸着山下应该建设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集市铺子里有没有卖米的,我想再多买些米回来,咱家的蜂蜜不是有很多吗,到时候可以带下山去卖!”
韩知柏同样有想到过卖蜂蜜,他弯腰拽起一株刚挖出来的红薯藤蔓,用力甩甩,甩去粘在红薯上的泥土,土哗哗直往下掉,“换了钱了我们添置些别的东西回来。”
“嗯嗯!”
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他们挖得忘我,忘记了时间,直至天上的阳光照射下来,感受到亮眼的光。
“呀,出太阳了!”她惊喜地道,“要不然我们待会儿做红薯粉吧,正好前几天泡的有石螺,做螺狮粉!”
虽然粉不是米粉,但红薯粉并不差。
“好,我把这些红薯背回去,需要用到哪些东西,你跟我说,我回去备着。”
她一一说了。
韩知柏心中有数了,背提起两百斤的红薯,轻轻松松走回去。
他背了几趟回去,夏清月把割出来的红薯藤蔓装进背篓背提出去,叶子和粗的根茎分开切,这种天气叶子晒一天就能干。
临近午时,准备好东西的韩知柏把背回来的红薯弄到井边淘洗去泥,洗净了削皮,皮留着能喂鸡鸭和猪。
削好一桶半,处理好藤蔓的夏清月过来了。
他起身,让她坐着削皮,自个儿提着削好的红薯倒进大石臼,脱去穿在外面的厚衣服,身着贴身长衫,两只手抡起粗木锤,一下一下捶打红薯。
大力之下,红薯开裂,越锤越碎,渐渐沁出很多白色汁液。
太阳出来了,晒在身上暖和,加上干着活,她也热得脱去鸭绒外衣,去换一身稍薄一些的芦苇绒衣服穿上,换好了出来,接着干事儿。
就这样,她削皮,他捶打红薯用纱布过滤出含有淀粉的汁液。
忙活一个时辰,两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她回去拿些零嘴出来,坐在屋檐下喝水吃点零嘴垫一垫肚子。
中午是吃不上螺狮粉了,不过可以先把螺狮做出来,放一下午入入味。
做螺狮粉的汤底她想到用鸡汤做,炖好了中午吃鸡肉,晚上用汤做粉,一举两得。
烧好热水,她进家禽房捉住三只母鸡,杀掉处理干净,一只上锅加水炖,没放任何调料,另外两只放到铁锅里加水煮,煮熟了给两小只吃。
午时末,午饭做好,主食是红薯干饭。
菜有清炖的一整只鸡,一大碗酸笋螺狮,蒜苗炒虾干,蒸风干鱼,一小碗用蒜蓉辣酱酱油干菇粉白糖米醋调制而成的酸辣蘸料。
劳累一上午,他们饿得大口干饭。
鸡肉炖了一个时辰,肉质软烂,沾上红亮的蘸料,一口轻松咬下,软烂滑嫩,夏清月吃得止不住地点头。
吃过饭,稍做歇息,接着去弄红薯。
提取一次红薯淀粉工序多,操作麻烦,他们干脆趁着这次机会多做一点,搞了两百多斤的红薯取粉。
过了几道水,先滤清的淀粉铺开到簸箕里晒,下午晒了一个多时辰,有六分干。
忙到傍晚,天色暗淡,韩知柏在前院收尾,有几大盆的淀粉水需要沉一晚,明儿倒掉水,取出底部的白色淀粉就做成了。
夏清月带着有六分干的红薯粉来到厨房。
大小适中的陶锅里倒入鸡汤,两大勺中午炒好的石螺放进去,清亮的汤立即染起石螺上的辣油,汤里漂浮起色泽红亮的辣油,看起来更有食欲了。
将其端到后灶煮,让汤底的味道更浓郁一些。
红薯淀粉分成一大一小两份,锅里烧适量热水,小份红薯粉兑点水搅开,粉水缓缓倒进热水,手上不停搅动,炒成不粘锅不粘铲子的面团即可。
一个大碗里放入大份红薯淀粉,放到碗的一边,另一边放炒熟的面团,少量多次注水到淀粉那边搅和搅和,与面团一起揉,揉到软硬适中,不沾手。
去年她用来做米粉的神器带过来了,给翻找出来洗净,大致用干净布条擦干水分,往里塞入搓好的面团。
铁锅里烧的半锅水微微冒烟,她一手托着神器,另一只手手持竹子把手怼进去,受到挤压的面团从神器底部的密集圆孔钻出来,形成长条的粉。
挤出来的粉是淡灰色的,进热水遇热后颜色加深。
她只做了今天晚上的量,干粉条得等天色好了再多做一些。
稍煮了会儿,定型的红薯粉条捞起来过凉水备用。
“有螺狮粉怎么少得了炸蛋。”
她打了五个鸡蛋搅散,加一点盐,热锅热油,蛋液从孔小的漏勺缓缓往下流,手上同时顺时针转圆圈一样地转。
呲呲,遇热的金黄蛋液即熟,像开花一样盛放膨胀,表面有一些像蜂巢小洞一样的小孔。
做了两个比脸还大的炸蛋,个个煎得金黄焦香。
不一会儿,她煮好两大碗无油无盐的鸡蛋红薯粉,两小只一只一碗,以及一大锅螺狮粉。
吃汤面之类的,她喜欢用大碗装,舀了两碗端到堂屋,最上面放炸蛋,边上有翠绿青菜一颗颗石螺点缀,色香味俱全。
她从堂屋大门探出脑袋,外面黑得无法视物,对着有微弱光亮的家禽房喊道:“回来吃晚饭了。”
韩知柏在那里面忙活着喂食家禽。
听到她的话,他快速收好尾,进厨房兑温水洗手,走到堂屋,吸着鼻子说:“好特别的香味。”
她把筷子塞进他手里,“螺狮粉,试吃看看。”
香味有点怪是源自于酸笋,其实这个酸笋做起来没有前世的臭,但味道绝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