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怔地望着王叔,低语:“竟然都是真的。”
“什么事儿真的?”王叔一脸狐疑。
“下午那个男子,确是地产商的人。据他说,确实有高人看中了咱村子的土地。虽然只是初步意向,是否能成尚在两可之间。”
王叔听完,差点一口气喷出来,活脱脱给宋军建了个“水雾花洒”。
他追问:“是谁瞄上了咱地,要行善积德吗?”
梨花村比这儿更具开发潜力,不是吗?
那边五月梨花纷飞之时,美得令人陶醉。
“不清楚,问过李教授,他们也没给确切答复。”宋军耸耸肩,实话实说,“总之他非奸邪之辈,我心里就有底了。拆迁这事,我看是悬得很。”
商人哪是容易糊弄的。
瞥一眼墙上的古钟,宋军拍拍裤臀,对王叔说:“下班了,要不要一同走?”
“走走走,不积极下班就是思想有问题。”
王叔端起茶杯,搁桌上,紧随村长步伐出门。
经过这件微不足道的插曲,熊耳村重归宁静。 孩子们都步入新学期,度过了寒假喧嚣的家长们也在春播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悠长时光。
苦熬了许久靠自己手艺喂饱肚子的张帆与赵大炜,终于迎来了曙光。
“江图说过三天就归来,这实在是大好事。”
张帆咀嚼着烤红薯,语调里满是欢快。
起初他还会亲自动手烹饪,但后来发现,两人的厨艺甚至不及江图指导下的牲口食谱可口。
幸亏无人得知,猪食用的原材其实洁净无害。
于是,早晚两顿他与赵大炜便会在猪食里预留一碗,再加上一点炖肉或蘸酱水煮肉,勉强果腹。
这听起来虽有些无奈,但味道确属佳品,远超他二人亲自做的饭。
没等江图归来前的日子里,拿着小板凳在阳光下观瞧三族之战已成为日常琐事。
赵大炜拉紧身上的棉袄,边逗狗边说道:“你说这堆畜生,莫不是饭量过大闲得蛋疼。”
张帆继续嚼薯块,回答:“谁知道呢。”
口中满是甜滋滋的充实滋味,令他满意得眯起了眼睛。
“你说,为何江图家的红薯这般美味?”
赵大炜对此并不在意,近几日简直把红薯当作了点心,大快朵颐。
当然,要是吃完后他不再释放臭屁那就更好了。
“嘿,别吃了,看看入口那里是不是有人进来了。”赵大炜眯着眼睛,越过战场,在农场边缘察觉到了一名形迹可疑的胖子正悄摸摸拉绳潜入。
“咦?”闻言,张帆一把将余下红薯塞给小麦,起身向东望去。
“看来真是有人。”他的眼睛瞪圆了,“那么大的告示牌他没看到?居然还敢闯进去?”
“而且还挑这种时刻,真是会选啊。”
他盯着依然热火朝天的乱斗场景,如实说到。
被警方带走的地产经理王浩昨日方才小心跨过绳索,抹去额头汗水,寻觅到让他务必打交道的农场所在地。
并成功潜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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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入口附近的禁行牌子,被他视而不见。
尽管不明白这个毫无特色的坑洼之地,为何上级如斯重视。
但王浩清楚,若能让农场主支持村子的拆迁计划,好处将数不胜数。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当今之人,有几人为拆迀无动于衷?
只需开出合适的价码...
王浩抬首望向远处山巅的木屋,也看到门边好像有两个家伙朝他招手。
他咧咧嘴,心想这些年轻人真够热络的。
其实不必这么欢迎,真的。
望着不停走进的无名胖子,张帆与赵大炜慌忙挥手示意他快离开这儿。
是否私有暂且不谈,他没注意到田中央那喧闹的空地吗?
呵,不闹了,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锁定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
起初,它们搏斗是为了正经事。
为了族群的荣耀开战,谁赢谁就是这里的王者。
接着纯粹变成了嬉闹。
恰好主人不在家,他们得以尽情释放自我,新来的两位饲养员也不敢对他们如何。
两人很识相,警示一次便没再干预。
如此一来,大家还能和睦相处。
犬兄大们,其实很通情达理。
他们在冲突即将升级时出手阻止,通常争斗已然告一段落。
各归各窝,各就各位,吃饭或是集会都照常进行。
可今天这陌生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没看见他们才刚刚起兴吗?
赵大炜急忙遮住脸,揉揉肋骨上尚待消退的淤青。
凭借他对这些动物的理解,此人一旦多跨出几步,必然会有厄运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