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闻言紧张的站起了身,“官家不是有王神医照料龙体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这个我也不知,如今只有几位皇子和两位丞相在宫里,宫中情况如何谁也不知。”沈砚安道。
闻言知君这才稍稍有些放心,既然王宴礼在宫中情况还不会太糟,最怕就是此刻只有太子陪在官家身边,其余大臣都进不了宫,这样即便太子谋逆登基也没有人能质疑什么,毕竟他现在还在太子的位置上,官家也从未下过明旨斥责过太子,在外看来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承袭帝位。
“这件事发生的蹊跷,昨日官家还下诏见过我们翰林院的几位翰林侍读,他们回来时也没说官家身体有恙,怎么只过了一晚就传出了官家病重的消息,况且有我师傅在身边,怎么着官家都不会病的如此突然。”
沈砚安说出心中的疑惑,他看向眉头紧锁的知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妹妹会知道些什么,从以前几次朝中之事可以看出,妹妹对朝政的了解不亚于他这个整日在翰林院的人。
“妹妹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沈砚安突然问道。
知君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便知道这件事恐怕是太子出的手,从王宴礼接二连三遭遇刺客便知道太子已经等不急了,况且她也知道官家的身体早就不好了,若不是有王神医在身边医治,只怕如今龙椅上早就已经是太子在坐了,明明太子是有私兵的如今宫门侍卫却是禁卫军只能说明宫里如今还没乱,不过太子身边有中宫皇后帮他,若是他们里应外合,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她能想到的问题只怕王宴礼早就想清楚了,这点先不必担心。
如今最怕的就是太子的那些私兵,上次王宴礼只和她说太子在京城外的山坳里养了私兵,私兵的数量和位置他都没细说,不过既然宫里到现在都没传出消息,要么还没到用这些私兵的时候,要么这些私兵已经被王宴礼解决了。
知君想通这些事便看向沈砚安道:“哥哥,这件事恐怕是太子做的,官家身体如何其实我们都知晓,上次二皇子给官家下药那次官家身体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是有王神医照料如今已经是太子临朝了,太子早就已经等不急了,何况这次王宴礼还让人传出官家身体已经被王神医医治好了,官家这段时间也露面开始处理朝政,如今最不希望官家身体健康的恐怕只有太子一党了。”
闻言沈砚安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首先怀疑的也是太子做了什么才会如此,不过如今只有王丞相一人在宫里周璇他能顶住太子和李丞相的压力吗?何况官家这一病皇后在宫中便在没有人能掣肘,若是在加上皇后,岂不是毫无胜算?”
这番话让知君的眉头再次锁紧,她只知道这些情况他应该能预料到,可却想不出该如何破解。
沈砚安见知君的神情便知她对此事也没有办法,心道也是妹妹就算在了解朝中也不过才不到十四岁,别人家十四岁的姑娘每天在意的只是衣服好不好看,钗环如何搭配,可他的妹妹却能在这与他一起谈论朝中,且她的见解丝毫不弱于自己。
“哥哥,你让人去宫门口守着,看宫门何时开。”知君忙道。
这件事她虽然猜不透王宴礼会怎么做,可连她都猜不透的事她想太子他们应该也很难猜透,而且有王神医在太子应该不会有机会对官家下手,既然能传出官家病重的消息,一定是王宴礼故意给太子留的空子,如今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等。
闻言沈砚安道:“我回来时把夏冬留在了那,若是有消息他会及时回禀。”
知君闻言点点头没在说话,她思索着王宴礼会如何做,王宴礼不会真的拿官家的身体开玩笑,要么是官家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他才会如此做作,要么是官家如今还好好的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局引太子上钩,不管是那种情况想要保证官家和各位皇子的性命一定需要大量的禁卫军。
想到这知君突然看向沈砚安,“哥哥说宫门口有大量的禁卫军?”
“对啊!是禁卫军,官家病重一定是禁卫军掌管整个皇宫的安危。”沈砚安道。
“哥哥可是如今的禁卫军统领是谁?”
“知道是西北军顾大元帅的小儿子,顾家一门只效忠官家一人,顾统领更是如此。”
闻言知君便放心了,西北军顾元帅与王宴礼私交很好,之前官家因猜忌顾老将军诏他回京那次是王宴礼亲自赶赴西北稳住了西北军中,若不是他西北军只怕上次就因为敌军传播假消息已经反了。
不过这件事只怕官家都不知道,看来顾统领是王宴礼最后一张底牌了,想到这知君才算真正的安下心来,之前她一直想不通的是王宴礼手里没有军队如何跟太子的私兵抗衡,若是只靠暗卫在那些私兵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倒是可以用谢手段让他们丧失战斗力,可这种做法终归是上不了台面,可若是她非常时刻自然会用些非常手段。
可他不会,知君知道,尽管他们已经到了互亮兵器的时候,可王宴礼也会光明正大的与他们比一比,他们不光有太子,还有他的师傅李诚儒,他之前的岳父大人。
若是李清欢还活着,她若是看到自己的父亲有一日为了太子居然要致自己的夫君于死地,她该是多难过。可若是她还在,他与师傅的关系也许还不会到这一步,李诚儒也许会看在自己女儿的份上早早的便放了手。
可事实却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他恐怕早就料到了他与师父会走到这一步吧!所以那时候在知道李诚儒不顾自己监考官的身份,还要去帮太子拉拢朝臣时他才会那么难过。
下午未时莫城门开了,同时还有一道圣旨传出,太子灭绝人性毒害皇帝,废除太子位,收回玉玺符节,贬为庶民幽禁与皇家大狱,终身不得出。
这道圣旨一出满京哗然,谁都没想到一向窝囊的太子居然会毒害亲父。
到了傍晚宫城里又接连传出两道圣旨,一道是废后的圣旨,一道是立年仅五岁的六皇子为太子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