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裴书砚下厨给司颜做了两道菜，上楼去叫醒她吃午饭。
    他坐在床沿隔着被子拍她。
    “司颜姐，吃饭了。”
    司颜悠悠转醒背着他答应了一声。
    “那快点儿梳洗好下来吧，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司颜下楼时裴书砚抱着孩子站在窗边逗他笑。明明新生活才开始，却被她和孩子耽误在家里天天熬夜，脸色都差了。
    “快点儿吃饭，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餐桌上摆在她这边的都是她喜欢的菜。
    程月娴给她盛好饭拉着说悄悄话。
    “都是小裴给你做的，我们尝过了味道很不错。”
    司颜尝了尝，很对她的胃口。裴书砚到底学了多少。
    交接哄孩子时裴书砚拉起帽子指着完好的脑袋宽慰她。
    “宝宝没事儿，一上午精神很好，不用去医院看，你别担心。”
    司颜贴了贴孩子的脸蛋，没事儿就好，小孩子的脑袋很脆弱，弄伤了他还要去医院挨疼。
    饭后孩子吃奶的时间也到了，裴书砚冲好奶粉给司颜，然后拿着脏衣服去洗。
    等他回来司颜把孩子放他怀里。
    “你抱他回去让你爷爷奶奶他们看看吧， 过两天再抱回来。”
    那四位老人一直想看，裴书砚碍于她的心情没有让他们到月子中心，老人家对照片的感触不深，亲手碰到摸到心里才欢喜。
    这也是她感谢裴书砚照顾的回礼，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他们家对孩子的疼爱毋容置疑。
    裴书砚被这个惊喜砸得晕头转向，爷爷他们几乎天天都念叨想看孩子，但只有照片给他们看，又拿他小时候的相册拿出来比对，说没亲眼看到不知道像不像他。
    “那，你，你也……”
    你也会跟我回家吗？
    司颜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可能也因为他们条件没谈拢，不想听他胡搅蛮缠。
    “只有孩子跟你回去。”
    裴书砚失落撇下嘴，他还是想太多了。
    试探性把她的手握住。
    “那就先算了，他们都希望我能带你和孩子一起回家，孩子晚上看不到你会哭，我舍不得你们两个都哭。不如明天让他们来这里看宝宝，晚上回去不打扰你，好不好？”
    司颜感受着温热的掌心温度很犹豫，可他眼睛里充满了恳求和希冀。
    “随便你。”
    她抽回手，他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瑾瑜明天会见到太爷爷太奶奶了，他们给你和妈妈准备很多礼物，你的小床放不下那么多。开心吗？”
    不知道孩子开不开心，但裴书砚脸上的喜悦藏不住，很快跟父亲母亲说了这件事，看表情电话那头也在兴奋中。
    晚上程月娴跟司颜说让裴书砚留下照顾她和孩子，不等她拒绝老人就担心说服她。
    “你不让阿姨跟你睡自己又处理不好，昨晚你哭什么，小裴照顾这一个月，你和孩子的气色养得多好。颜颜，他是瑾瑜的父亲，血缘关系抹不去的，你应该好好想想和裴书砚的关系，我不认为他比夏朗差。”
    裴书砚给孩子换好尿不湿和衣服放进小床里，把他哄睡之后就往门口走。司颜坐在沙发上没吭声，门关上她把头埋在膝盖上吐出心里的酸涩。
    她和裴书砚的关系就是孩子的父母亲，没办法更进一步或者坐实婚姻关系。
    她有割舍不掉的过去，也不能对不起夏朗的感情。他牺牲那年还跟她许诺要娶她，这才几年她怎么能忘了他投入别人的怀抱。
    程月娴司文谦还没睡，就怕司颜不让裴书砚在她房间。
    “伯父伯母，还没睡吗？”
    司文谦倒好热水给他道歉。
    “颜颜性子倔强，我们给你道歉，你别生她的气。”
    裴书砚摇摇头说没事儿。
    “感情不能勉强，她被迫生下瑾瑜也是我的错，我不会生她的气，现在这样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做好了准备守着她。”
    程月娴哽咽着叹了叹气，让阿姨给裴书砚重新收拾一间房，和司颜挨得很近，应该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你为什么喜欢她，她比你大好几岁又有恋人，死了心要跟你离婚断绝关系，坚持一段没期盼的感情不辛苦吗？”
    裴书砚回忆从相识到现在的事，几乎都是伤心的回忆，最多的是他一个人的黯然神伤和满心苦涩，要么就是和司颜在结婚这件事上的争吵。
    这段感情很辛苦，可他甘之如饴，放不下撇不开。
    “我自愿跟在她身后，也遇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辛不辛苦我都要坚持争取。”
    除非夏朗回来他才死心。
    裴书砚手机上也有孩子吃奶的闹钟，两次铃声响起他都贴着耳朵在门上听声音，里面很平静，孩子嗷两声很快就停止。
    司颜喂了一次奶粉一次母乳，他今晚很乖没闹也没弄一身脏，换了尿不湿在怀里扭来扭去，还在咿咿呀呀哼哼。
    “瑾瑜好乖。”
    她把他放在床上哄睡，可不知怎么了很精神，半个小时了还在哼唧。
    “你不睡了吗？可妈妈还没睡够呢，宝宝乖点闭上眼睛。”
    孩子不睡还踢被子，司颜无奈笑笑握着他的小手陪他玩儿，他抓着手指到嘴边含住啃咬，力道还不小。
    司颜了解过婴儿吃奶的力道的科普，一些妈妈说孩子长牙时会咬，所以她早早就准备要混合喂养，到了那个阶段好断母乳。
    “你咬得有点儿疼，再等几个月你好好吃奶粉别弄得我不舒服。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受不得委屈。”
    小家伙听不懂这话咧着嘴笑。
    “乖宝宝”
    她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裴鹤林叶韵华很早就起床了，四位老人穿上喜庆的衣服，反复检查给孩子和司颜的礼物。
    “司颜不会收。”
    老太太还是装满了袋子。
    “收不收这个礼物我们都要给，现在的女孩子很看重仪式感。阿砚没追到人，但我们的态度要给出去。”
    随后一家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去司家，终于能抱到那个期待了半年的孩子。
    裴书砚在门口等着家人过来，老头头老太太等不及车停下早早降下车窗看，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孩子。
    “司颜姐和瑾瑜还在睡，晚上她一个人带宝宝很辛苦，等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裴书砚扶着他们下车，提起沉甸甸的两袋礼物进屋。
    只怕这次带来的礼物又要原路返回，只有孩子的生活用品她没有推辞。
    阿姨端来茶摆好点心水果，程月娴看了看时间解释司颜的情况。
    “没事儿没事儿，刚生完宝宝身体虚弱就该多休息。我们带了些补身体的东西，多炖汤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