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昊再度起身,向岳龙渊躬身一礼:
“回禀陛下,臣想与陛下相商,之前臣入宫,是陛下亲封臣太子太傅,犬子为太子伴读。如今,这太子殿下已然随太后娘娘暂离皇宫,臣也不便在这宫中久呆,想和您请旨搬回靖王府,若他朝太子殿下回宫,臣再入宫也不迟!”
东陵昊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岳龙渊本想拒绝。
他扣住东陵昊一家,也是想以他的妻儿牵制于他。
可是,他见凌冰玉那小眼神,总是时不时地偷瞄东陵昊,不由得心中更是不悦。
原本拒绝的话,却临时变了主意:
“好罢,就依靖王之见!”
东陵昊素来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他见岳龙渊脸色不善,便连忙起身告辞:
“臣谢主隆恩,那臣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的雅兴,先行告退!”
“准!”
岳龙渊更是干净利落。
凌冰玉望着东陵昊的背影,心中暗暗思忖:
太子刚出宫,他也请旨出宫,难道这东陵昊,想要有所行动?一时间,她竟有点心烦心乱。
岳龙渊见她一直盯着东陵昊的背影出神,他的眸子,忽地暗了几分:
“看够了没有?你觉得,他好看么?”
“嗯,好看!”
凌冰玉想着心事,顺嘴接了一句。
再说了,这也是事实。这天底下,她就没有见过比东陵昊还要好看的男人。
“你觉得,比孤如何?”岳龙渊的声调,忍不住抬高了几分。
忽地,凌冰玉闻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儿,这才发现,岳龙渊的脸,阴得都快要滴出水来。
凌冰玉这才反应过来,探出小手,在岳龙渊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嗔道:
“你这狗东西,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岳龙渊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
凌冰玉一见他认了真,也不禁有些气恼:
“哎呀,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见了美女不也看直了眼,就不许我遇到美男,也多看几眼啦?”
“孤不许!世间别的男子再好看,也不能入你的眼。你的眼里,只能有孤!”
岳龙渊的语气霸道而坚决,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凌冰玉翻了个白眼:“哼!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岳龙渊下巴微微仰起,目光灼灼:
“就凭孤是这天下的主,更是你的夫君!你是孤的女人,自然眼里只能有孤一人!再说了,孤不英俊么?”
看着他那一脸得瑟的模样,凌冰玉也来了气,把眼前棋盘一顿划拉:
“英俊个鬼!我也是有病,没事闲的,和你这狗东西下什么棋!不玩了!”
岳龙渊如蒙大赦……
明明是她提出的要下棋,结果,这半天真的差点把他憋出内伤。
他发现,自己的这位心肝宝贝,除了长的好看,其他的技能真的不敢恭维。
一般的闺中女子,女红刺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除了琴技和舞技,其它皆是样样不通。
说句良心话,她绣的那幅锦帕,虽然还没完工,但也七七八八。
他每次在翠竹宫里,走过路过,没事就拿起来仔细端详。
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出那是鸳鸯,可是,这是他求她绣的,就是绣成一坨x,那也是天下无双。
再说说她那可怕的棋艺:每次落子,毫无章法可言,完全是凭她的心情,看哪处顺眼,就落在哪。有的时候,她会为了吃掉他的一颗棋子,不惜牺牲自己大片的阵地,完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有的时候,她明明都要输了,还浑然不觉,在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等到他一招致命,她才如梦初醒,就开始抓狂,不依不饶,埋怨岳龙渊老谋深算使诈。
岳龙渊强压一口老血,为了讨得美人的欢心,一直在那苦苦强撑,任她在棋盘上折腾,她开心就好!
其实,他也真没冤枉了凌冰玉,凌冰玉学艺那十年,心思全用在了舞技和吃上,哪有功夫学习这些。
东陵昊比岳龙渊还宠着他,帮她瞒天过海,糊弄师傅逍遥子,也把她惯得无法无天,成了今天这般古灵精怪的德行。
这会,见凌冰玉没了下棋的兴致,岳龙渊心中一松,也把方才那股醋意压了一压。
毕竟,他也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坏了他和美人的心情。
他站起身来,来到凌冰玉身边,将美人一把搂在怀里,唇边扯出一丝笑意:
“好了,好了,今天是孤的错,是孤太过在意你,才容不得别的男人分去你的视线!”
凌冰玉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赌气道:
“你这霸道的性子,真让人受不了!”不过,她心中的气恼,也消了大半。
岳龙渊轻吻着她的耳垂,柔声道:
“好,好!孤以后尽量改改这性子,只要你不再看别的男人!”
凌冰玉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小声嘟囔:“行了,有完没完!”
岳龙渊见美人消了气,心中一宽:
“好了好了,咱们不玩这恼人的棋了,去花园逛逛如何?”
“不去,没心情!”
岳龙渊眼睛转了转:
“孤知冰儿对美食情有独钟,特从江南寻了一名厨子,做得一手的好菜。尤其,那一手叫化鸡的本事,号称天下一绝,要不,孤带你去品尝一下?”
凌冰玉的眼神亮了一下,但还是故作矜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岳龙渊唇边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那你还在这废话半天做什么,鬼才愿意陪你下棋!头前带路!”
岳龙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
怎么就成了他逼着她下棋了?明明是她……
这个蛮不讲理且又馋嘴的小妖精!
偏偏,他爱惨了这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