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文和沈隽他们走出屋来到庭院的时候,正好撞从拐角处走来的徐长珍。
“你们刚刚去哪里了?我让夭夭去你们屋叫你们也没有找到人。”徐长珍边走边问,那眼神里是满满的怀疑之色,视线也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找什么。
双林文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人,他将面前的门锁好后,回答着徐长珍的问题,“刚刚我找他们问了一些事情。”
徐长珍听到声音,这才看到从沈隽身后走出来的双林文,立马又摆上一副乐呵呵的受害者模样,“原来是双队,不过这两位先生一定不会是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双林文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半天,似笑非笑道:“案子没有破之前,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他面不改色的说着冷漠的话,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是,您说的都对,既然如此......”徐长珍转过身,看着两人,她方才眼底的疑虑消散了不少,“宋先生,你们就放心在这里住,真的是很抱歉,没想到会让你们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事,有地方住就行,积极配合警方工作,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宋淮止眯着眼笑着道,他眼底染上一抹哀愁,看上去真的很无辜又无奈。
明显一副被怀疑却无法自证的无力感。
“是是......我们也一定配合好双队的工作,这都中午了,双队你们要在这里吃饭吗?”徐长珍套着近乎,她这刻意讨好的姿态倒是出乎人意外。
毕竟,沈隽他们可不止一次见到她在别人面前露出的那副凶煞的姿态。
双林文摇摇头,手撑着脸装作很是烦躁的模样,“不用了,等过会儿派出所的同志来之后,我们要重新对现场进行采样,还有赵院长的尸体我们会先搬回到所里,等案子破了后,你们才能去取。”
“好啊好啊,你们尽快查案,真是辛苦啊。”徐长珍笑呵呵的,面上完全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丧夫之痛。
明显一副对他根本不重视的模样。
这很难让人想象他们是一对夫妻。
“对了,长珍姑。”双林文说完之后就要往大门方向走,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向徐长珍,“等到明天的时候,我们会对疗养院昨天晚上的所有人员再来一次审讯。”
“既然你现在管着整个疗养院,不如就由你来通知大家吧。”双林文的话很是随意,根本不像是提前编排过。
沈隽在心里默默点头,这小子做戏还真是有一套。
“啊?今天上午没有问完吗?怎么还要......”徐长珍明显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眼神明显有些闪躲,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双林文倒是没过多解释,只是笑着道:“嗯,你们中间有些人的供词说的不太一样,我们需要再次进行审核比对。“
听到此的沈隽赞赏般的点点头。
对于他们这种表面亲和,内部早已分崩离析的人来说,有时候往往只需要轻轻的推手,就足以将整个案件翻转。
也能让这座静如死水般的疗养院荡起一层涟漪。
“啊?是嘛......好的,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和大家说的,您放心。”徐长珍敷衍着说着,只是那滴溜转的眼珠似向在告诉众人她另有盘算。
徐长珍将双从文送到疗养院的大门口,挥手告别,宋淮止看着那不远处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波动。
“沈队,徐长珍像吗?”
沈隽睨了男人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也这么信玄学了?”
宋淮止却笑得格外灿烂,他扬了扬眉,“不,是因为沈队的第六感往往很准。”
“我这是信你,非它。”
沈隽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听的。
“宋先生,一起上楼来吃饭吧。”徐长珍送走了人之后,转身回来向宋淮止两人打着招呼。
宋淮止笑着朝她点头。
周围没别的人,他很是自然地牵起沈隽的手,笑着道:“刚才听双队说,您居然是赵院长的妻子。”
这话明显让徐长珍为之一愣,她干巴巴笑道:“啊......哈哈,是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有些惊讶,之前和赵院长聊天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到过您。”宋淮止送以抱歉的笑,“不然也不至于空手来拜访。”
宋淮止的话很是巧妙,三言两语就将关系拉得近了些。
徐长珍收起尴尬的笑容,“没事的,我喜欢清静,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没有多说什么吧。”
“而且,我和丈夫的关系一贯不好,这是疗养院的人都知道的,不过我一直都想修复这段关系,只是他逐步的变本加厉,宁可睡档案室也不来我屋!”
徐长珍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其实如果不是宋淮止问了,有关于她和丈夫之间的情感问题,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回答。
他们的关系也早已经名存实亡。
听着徐长珍的话,一直沉默着的沈隽抓住了关键词。
档案室?
这样似乎说通了,为什么赵革古的卧室竟然有那么多书架,也说通了他怎么会住在办公室隔壁。
一切都是为了躲避徐长珍,这才将档案室改成了自己的小卧室。
不过,赵革古到底是在躲避徐长珍,还是在保护那些资料?
沈隽打算有机会再去那两间屋子转一转,他看向身前的女人,不由得开口问道:“疗养院现在有多少孩子?”
方才尴尬沉默的氛围被他打破,徐长珍有些诧异的回头,他其实很怵这个从一开始都冷着脸的男人。
和温润谦逊的宋先生不一样,这个男人的眼神里总是带有一丝嗅捕猎物的肃杀感。
让她莫名感到后怕。
所以面对他的问题,徐长珍完全不敢无视,更不敢轻视,忙开口道:“疗养院的人少,孩子现在也就有......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