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从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ct小组的几人。
观孜察言观色,更是眼尖的看到了沈隽此时的窘意,他惊呼出声,“老大!谁打你了?!”
闻人跟着附和,“我去,这眼怎么肿成大核桃了!!”
祖甜也凑近瞧了瞧,捂着嘴巴,“芜湖~嘴也出血了......”
“tnnd!!哪个混小子!!敢这样对我老大!!”观孜打抱不平,全然没发觉沈大队长那黑黢黢的眼眶。
“......”沈隽无视观孜的大呼小叫。
直到刚刚洗了把脸后,他才算是彻底的冷静下来。
现在回想着刚刚,只觉那一幕太丢人。
以至于现在的他只想宣泄心中憋满了的怒气。
他活动着手腕,看向人群中的某人,抬着下巴暗示对方,“祖甜,过会儿有事没?”
“哈?”祖甜不解。
“打个架。”沈隽发出邀请。
“干架?!谁谁谁??我可以去吗?!”祖甜兴奋应约。
沈隽从容地点点头,“十分钟之后,院落外,我等你。”
说完,沈隽甩甩脸上的水珠往外走去。
“啥?打谁?”祖甜小脸懵逼。
观孜笑得前胸贴后背,指着祖甜幸灾乐祸道:“哈哈哈!!甜姐,是你和老大对打。”
祖甜大脸懵逼,“wtf??我看着很像欠打的样子吗??”
说着,人瞬间消失在院落里,“溜了溜了......”
没见过这样临阵脱逃如此娴熟的人,观孜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莫名发凉,“甜......甜姐,老大过会儿找你怎么办啊?!我可不帮你应战啊!!”
早已经跑远的某甜笑嘻嘻的朝着原地的观孜挥了挥手,“就说我他妈掉茅厕了!”
疗养院前面的空地上尘土飞扬,还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在那纷飞的沙影背后,有一个人屹立不倒,他矫捷的身姿总能将站在他身前的人给撂倒。
沈隽此时就站在大门口的位置,凡是想要进门的,都需要和他过两招。
山风吹过,沈隽倾吐一口热气,“呼......”
他毫不避讳地掀起衣角擦着头上的汗水,隐约间还能看到衣服下露出的完美腹肌。
“再来!”休息了一秒钟后,他朝着面前的人勾勾手指。
“老大,你放过我吧......太累了太累了!!”观孜鬼哭狼嚎着,双膝跪地,瘫倒在一旁。
和他同款姿势的,地上还有一堆人。
足以见得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
这样的酷刑足足进行了几个小时,天边的云彩也渐渐消散了绚丽的颜色,夜晚不知不觉悄然来袭。
“老大,要我说啊,你要是实在想打就去找甜姐啊!她战斗力是我们所有人的总和,就放过兄弟几个吧。”观孜哀嚎着,几个小时的战斗下来,他此时早已瘫软坐在地上,打算将战火往旁边引。
沈隽听到后,看着面前的一堆人摇摇头,“她在哪呢?”
观孜摆摆手,重复祖甜离开时的话,“掉厕所了......说等着你去捞来着。”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只觉自己背部的衣服被揪起。
紧接着就是沈隽那阴森的口吻,“你不把她带过来,我们就继续。”
“我去!我这就去!”观孜尖叫着向厕所的方向飞去。
看着那仓惶而逃的背影,沈隽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外套。
正当他准备去洗把脸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令他想要进院的脚步一顿。
“沈......沈队......那个......”
沈隽回头看过去,发现是一直在医院看护的桑治。
意识到不妙的他迈下台阶,“医院怎么了?”
桑治其实早在十分钟之前就已经过来了,奈何呈现在眼前的场面太过血腥,他犹豫再三也没敢上前。
终于等到这一场战斗结束,他这才壮着胆子走上前来,“那个烧伤的受害者......没熬过去。”
沈隽听完,直皱眉头。
“什么时候的事?”
桑治心里咯噔一下,“就......刚刚的事。”
“过来仔细说说。”沈隽招呼着人,两人一同往某个方向走去。
疗养院的院子外安插着一排水管。
沈隽随手打开一个,紧接着头就直接凑了上去。
“沈队!这山水凉!”桑治见他这般壮举,忍不住出言阻止道。
沈隽停下动作,侧脸看了他一眼后,甩甩头,“没事,你继续说。”
清凉的山水顺着水管哗啦啦的向下倾泻着。
接触到头顶后,带来一片清爽!
沈隽只觉这些天沉闷的脑袋瞬间通透了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思想意识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畅快程度。
桑治的内心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再次看向沈隽的眼中则多了些钦佩,“昨天晚上的时候,这人的情况就一直不太稳定,因为当时救出来时,这名伤者除了检查出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外,连带着他的肺部也吸入了大量的烟气。”
“这么多天本来就一直吊着口气,终于到刚才还是没能挺过来。”
其实这人从抬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就有预感大概率是活不成的,但这人又有着对侦破案件很重要的信息。
所以医生们极尽抢救,终是让他又硬生生挺过了这么多天。
而且因为烧伤严重,这种痛苦是人类无法能承受之重,所以麻醉药是不能断的,也因此这人一直都陷入昏迷之中。
但现在,终究是没能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沈隽听着,轻叹一声,“嗯......”
桑治看着眼前男人这双漆黑的眸子,完全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犹豫再三后也跟着叹了口气,“双队让我一直在那看着 ,一有什么事就直接过来找你。”
沈隽抿了把头上还不停滴落的水珠,“嗯,这么多天这人有说过什么吗?”
“说了什么......”桑治挠着脑袋回忆着。
突然,他惊呼一声!
“有的!刚被送到医院还昏迷那会儿......医生就说他一直念叨着什么‘原来是......’”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什么意思?”沈隽轻喃出声,思索着这话里的深意。
“不知道,医生再问他的时候,他就彻底的昏死过去。”桑治摇摇头,长长叹息一声,“前几天病情刚稳住那会儿,这人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隽虽然有些失落,但知道这些人都已尽力,所以便也没再继续纠结于此,“行吧,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桑治客气的微笑说着,他话锋一转,“对了沈队!我这趟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你说......”
沈隽冲好了头,俯下身子朝着空地的地方又甩了几下,本就不长的头发很快就不再往下滴水。
桑治犹豫片刻后,吞吐说道:“那个......你前几天去谈话时的那个疯癫女人让你去找她。”
听到对方找自己,沈隽有些诧异,“她有说什么吗?什么时候?”
桑治摇摇头,本身这件事他都犹豫好久才选择告知沈隽,万一那人真的是疯子,这岂不是戏耍人呢?
“她神神叨叨的说不清楚,只说了......她知道你想知道的那些......我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桑治挠挠头,观察着沈隽的神情,“你看,要不要去?”
沈隽站在原地,拍了拍外罩上的尘土,停了许久才幽幽开口,“你回去和她说,明天我就去见她。”
“真的要见啊?”桑治有些诧异。
“嗯。”
说罢,沈隽摆摆手,转身向里走去。
桑治看着不远处那些仰躺在地上仍旧不停哀嚎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