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进了疗养院,也没有停歇,转身直接朝着一个屋子走去。
屋子在一楼西边靠北的第一间,也正是沈隽刚来的时候被带去审讯的那间玩具室。
“咯吱~”
玩具室的门被打开,沈隽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的人。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屋内的人依旧没什么动静,蹲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沈队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用凉水洗头。”
见沈隽不开口,面前的人睁开眼,盯着沈隽笑嘻嘻说着,依旧是原先那副姿态。
和刚见到时一模一样。
沈隽见她有了动静,站直身子,冷声道:“我想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需要保持清醒,不是吗?”
听到沈隽的话,夭夭眨眨眼,一副无辜的模样,“沈队的敬业程度真是我见过的所有警员里最让人钦佩的......”
此时的夭夭双手带着手铐,坐在玩具室的地毯上,原本一直扎着的马尾此时也披散下来。
看上去多了些别样的感觉。
头发遮盖住一半的脸颊,让人看不清她的全部神情。
沈隽站在她的身前,俯视着地上的人,“我来是告诉你好消息的。”
“好消息?”夭夭眨眨眼,“你找到我的犯罪证据了?”
她仰着脑袋,看着沈隽的下巴。
沈隽摇摇头,冷声道:“你想要烧死的那个人刚刚没撑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夭夭面上染上一抹奇异的笑容,“呀!”
沈隽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搬了个小凳子坐下。
“是吗?都死了啊......”夭夭说着,唇边忍不住泛起弧度。
沈隽说得没错,她真的很开心。
“是,都死了。”沈隽紧盯着她的面容,继续说道:“你的目的全部都达到了,这不是好消息吗?”
“目的?沈队难不成现在还认为这是我一手造成的吗?”夭夭无辜的仰面看着眼前的人,面上的笑容收起,转而换做无辜可怜的神情。
沈隽并不吃她这一套,冷哼一声,“你以疗养院为基,以那些人的念欲为线......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
更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听到沈隽说的这些话,夭夭嗤鼻笑出声,“我?证据呢?你有吗?”
如果是前几次,沈隽手里确实没有实证,但自从下午的时候宿陶脱口,给他们拿到了很多确凿的证据。
而这些,就是沈隽现有的把柄。
所以他才会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因为今晚结束,这件案子将彻底告破。
“这些东西,你不会都不认得了吧?”沈隽将手中聚齐的东西一一递到了夭夭的眼前。
夭夭在看到这些东西的刹那,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慌乱起来,甚至言辞也开始闪烁。
“你怎么......会有的?”
也就是这一瞬间,她也立即反应过来,“宿陶!!是他?!对不对!!”
沈隽不置可否,只是一件一件的数落着手里的证物,“这是你当初遗落在赵革古屋子的茶包,还有这些是你给他们打麻药的针管......这个是你假扮蓁蓁吓徐长珍的假发......包括这最后一个,是宿陶送给你的玩具刀......”
“现如今看到这些,你还觉得能狡辩吗?”
沈隽一条一条的将证据摆了出来,他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的冷静。
夭夭只是晃神了一瞬,就再次仰面长笑,看上去竟有些魔怔,“哈哈......沈队真是厉害,竟然能找到这么多的证据,而且还能让宿陶反水,他明明答应了我的,绝不会出卖我!”
此刻的夭夭情绪有些失控,似乎是没料到自己竟然真的被抓住把柄。
也为自己轻易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而感到懊悔。
沈隽盯着她那狰狞的面容,冷漠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夭夭冷啐一口,咒骂道:“宿陶他就是一个懦夫!几年前他不敢站出来,几年后他仍是这样,竟然这样对待我,如果不是我做了这么多,他怎么能报仇?!”
说罢,她又露出嘲弄的笑容,“没错!”
天天双手撑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等她站立后,身子靠着低矮的玩具架子与沈隽对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望着彼此。
“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