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一件胸衣很简单,所需要的时间不用太多,只不过第一次做这东西,两个绣娘做了一天多,赶制出来两件还算满意的。
熙虞见到实物之后给了一点建议,两人很快做出了修改,穿着很舒适感觉胸口处都轻了许多。
桌上摆着各种尺码的胸衣,她摸着手上柔软的布料,对此很是满意,当即让春时给了两人一人几颗金瓜子。
这么精巧的东西,她手里也是不多的。
“你们两个好厉害,才三天时间就做出来,你们两个拿着实物和设计图回云裳坊,尽快将坊内的绣娘教会,让大家批量赶工,争取早点做出来第一批。”
“赶工的这段时间,若是有适合的女客可以悄悄给她介绍,对方感兴趣的情况下免费赠送适合她的尺码,也算是提前造势宣传。等到咱们的新品胸衣正式出售的时候,还可以让她介绍新客,拉来一个新客给她打五折优惠,一个月内有效。”
两位绣娘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这种方式不仅不会亏本,反而比她们坊内自己宣传的效果还要好。
“福晋真是好头脑,妾身二人这就回去教会姐妹们。”
她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并将春时递过来的金瓜子稳妥收好。
这可是福晋赏赐的好玩意儿,市面上可见不着,就是当传家宝也不为过。
两人快步离开,正巧碰见胤禛从户部回来,顿时紧张的绷紧身子。
自从进了王府,她们俩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本人。
“参,参见王爷。”
两人微曲膝盖,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胤禛知道这两人是小福晋从外面带进来,也就没太在意,“嗯”了一声便快步走了过去。
见人走远后,两人一边朝着住着的小院子,一边小声交谈。
登枝:“王爷和福晋感情可真好。”
喜鹊偷笑:“可不是嘛,咱们来了好几日,每次王爷一回来就直奔福晋房里。”
登枝:“话说这王府里好像也没有侧福晋和侍妾格格。”
喜鹊想了想,朝她摇摇头,“有的,之前有两个侍妾格格,如今只剩下一个了,听说病得很严重,都快病死了。”
与此同时,喜鹊口中都快病死了的李氏,已经被皎白折磨得不成人样,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像是马上要断气似的。
她不仅手脚被捆着,口中更是横着一块布,断绝了她忍受不住刑罚咬舌自尽的可能。
皎白和门口的两个小太监打了声招呼,端着一壶清酒进门。
她刚一摘下李氏口上的布条,就险些被她一口痰血吐在身上。
”真恶心。“
皎白一脸嫌恶地踢了一脚,随后起身躲远一些。
“为什么不杀了我?”
李氏眼中迸发出浓浓恨意,那股汹涌澎湃的仇恨情绪似乎要将眼前之人撕裂成碎片。
“你恨我呀?”
皎白冷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
她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李氏的手臂上,并用力地碾压着,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她压低声音轻笑,“恨我也无用,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若是你老实本分,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看着李氏眼底的猩红,她又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儿,笑容逐渐变得讽刺,“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见她不信,皎白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画过押的供词,像逗弄小狗一般在她面前轻晃两下。
“这手印是沈玉按的,还是热乎的呢。”
“沈玉怎么样了?你把他怎么了?”
李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才起来一半又因为体力不支重重摔了下去。
皎白冷眼看她的反应,只觉得这人又可恨又可悲。
“他想要你的命,你还关心他呢,你以为他之前进宫是为了你吗,不是的,他一早就是佟佳格格的人,比你还早,你之所以进宫做四爷的侍妾格格也是他举荐给佟佳格格的,后来进宫是因为你不争气。”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
李氏下意识否认,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
想到她进宫前,沈玉的种种奇怪举动,当时只觉得是因为她要抛下他进宫,所以他心中悲痛,没想到竟然不是。
她瘫倒在地上,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双眼瞪大,眼珠几乎要突出眼眶,满脸狰狞扭曲。
“别不信,这供词可是沈玉亲口所说,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见她如此,皎白心中毫无怜悯之意,反而感到一丝快意
她毫不留情地再添一把火,“而且他没打算跟你一起逃走,他那天过来是打算解决了你,让你真的死在火场之中。”
“你胡说……胡说……”
李氏低声呢喃着,眼角却滑下一道道泪痕。
一步步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确实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不过皎白实在不愿再看她那副令人作呕的丑恶面容,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她,声音带着丝丝寒意。
“是不是胡说,你下去问他吧。”
她另一只手摸起酒壶,毫不犹豫地朝她口中灌去,凛冽酒香瞬间充盈在鼻腔之中。
“这可不是普通的酒,里面混着一种穿肠而过的毒药,能在一瞬间腐蚀你的胃肠流到腹中,再进一步吞噬你的其他内脏。”
“方才我就是这样送走沈玉的。”
说着,她朗声大笑,声音十分鬼魅可怖。
“路上记得等等我,高公公给了我自主选择的权力,我换一种舒坦的死法就去追你们,路上咱们再好好算账!”
壶中的酒水尽数倒完,她用力将李氏丢在地上,听着她猛烈的咳嗽声只觉得心中畅快。
不过几个呼吸,李氏便蜷缩着身子痛苦低吟,胃部灼烧难受,疼痛难忍,低声求救逐渐变成大声痛呼……
良久,鲜血从她的口鼻处喷溅而出,地上的人再也没了气息。
皎白冷眼看着,随后从袖口中拿出另一个小瓶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味道入口甘甜,满口回香。
若不是提前知道,谁又能想到这同样是一种毒药。
她嘴角噙着笑意,在屋子里寻了处舒坦的位置躺下,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意识模糊间,她似乎看到了窗外含苞待放的梅花,眼前出现了那年初入宫中纯碎的少女。
初入宫中之时,便得了份好差事,少女心中雀跃,只等着满二十五岁的安稳出宫。
但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