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林把自己碗里的肉丝挑出来给金舒兰,然后才说道:“幸亏我和舒兰现在还在念书,没有工作,不然说不定就要盯上我俩了。”
金舒兰:“可不是。我二哥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原以为下乡几年吃了苦能改好一些,没想到变本加厉了,我们家的安宁日子算是一去不复返了。难怪老一辈总说惯子如杀子,这孩子小时候不教,长大之后就是祸害,祸害自己也祸害别人。我倒是要看看养出我二哥这样的孙子,我爷奶以后有什么好结局。”
宋清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可不是,孩子教不好,就是害人害己。
所以团团和圆圆他一定要教好了,可不能让他们长大后成为人见人厌的祸害。
……
关注到了知青回城这件事,宋清风才发现原来在他们家周围真的每天都在发生着争吵,不是这家因为没地方住而吵架,就是那家因为吃饭多吃了一口被人嫌弃而吵架,总之就没个清净的时候。
这天宋清风刚从厂里调完酱汁回到家,就有邻居来敲门,说是想要租他们家的房子。
宋清风立刻就拒绝了,“我们家的房子不租,你去问问房管所吧,那边应该有出租的房子。”
邻居:“已经问过了,没有合适的,不是太贵就是太远,咱们都住这一条胡同里,你们家的房子大,家里人又少,那么多房间肯定住不完,不如租给我们,我们付租金的,房管所给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宋清风耐着性子说道:“我家人都喜欢清净,不喜欢陌生人住在家里,所以即便房间空着也不会对外出租,你去别处问问吧。”
“早就问过了,周围除了十二号那家,就数你家最大,咱们都住在附近,知根知底的,算什么陌生人啊。要不是家里实在是住不下了,我也不能来跟你张这个口,你就当是帮帮忙行不行?”
十二号就是陈虎的院子,三进大院,确实比他的房子要大得多。不过陈虎目前不在京市,这人就是想租房也找不到人。
宋清风:“抱歉,我们家的房子真的不租,不方便。”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知道睦邻友好,我但凡有其他办法,至于找你吗?你们才几口人,占着这么大的院子不住,你们亏心不亏心!”
宋清风简直要被气笑了,耐心告罄,沉着脸说道:“房子是我买的,我愿意住几口人就住几口人,房间愿意空着就空着,关你屁事。你们家房子住不下,那就去睡大街,关我屁事!”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这年纪都可以当你妈了,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宋清风冷笑:“对啊,你年纪都可以当我妈了,还一点脸皮都不要,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说什么租房子,还不是想要白占便宜,谁不知道房管所的租金便宜,就我家这院子,按照房管所的租金给,亏你说得出口。还知根知底,我认识你是谁啊,谁跟你知根知底,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都不会站在这里跟你废话,赶紧走,不然我就去找街道办,说你扰民。”
“你简直不讲道理!”
宋清风:“是讲不来你这样的歪理,怎么的,我们家是欠了你的,就因为房子大,人口少就要把房子租给你?我爸妈都没这么大的脸。”
邻居被宋清风这番话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宋清风就要破口大骂。
宋清风脸一沉,冷声道:“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我就报公安说你擅闯民宅。”
这年代的人对公安到底有些惧怕,邻居恨恨地瞪了宋清风一眼,转身就走,走到胡同口遇到放学回来的陆瑶,知道两人是两口子,还朝着陆瑶呸了一声。
陆瑶反应快躲开了,不等她发作,这人竟然加快脚步跑了。
陆瑶一脸晦气地进门,宋清风见她脸色不好,自然要问一句。
陆瑶:“刚才在胡同口遇到个神经病,竟然朝我吐口水,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要吐我身上了。”
宋清风脸色微沉:“是不是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灰色裤子的中年大妈?”
“对,就是这个人,你认识?”
宋清风三言两语把这人想上门租房被他拒绝的事情说了。
陆瑶无语:“这什么人啊,我们家的房子,我们不想租还错了?”
宋清风冷笑,“有些人就是恨人有,笑人无,恨不得把别人家的都变成自己家的,不用理会这样的人,她下次要是再敢,直接报公安,我们治不了她,不信公安还治不了她。”
他还去找了一趟蔡叔,让他去打听一下这人是哪一家的,家里又是什么情况。
倒是蔡婶,一听宋清风的描述,立马说道:“我知道这人,她就是住在胡同口第二家那家大杂院里的,男人姓刘,是他们院子里有名的讨人嫌,家里四个儿子,下乡了两个,前阵子都回来了,家里闹腾得最厉害的就是他们家,天天吵。”
这位刘大婶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租宋清风家的房子了,前几天就问过去买菜的蔡婶,蔡婶说自己不是房子的主人,做不了主,拒绝了,谁知道这人竟然上门来堵宋清风。
蔡婶说的那家是三十八号院,也是他们这条胡同里唯一的一家大杂院,原房主一家早就在那十年里去世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房子自然也收归国家所有,所以住在那座院子里的人家一家都没搬。
“那院子不大,一共也就住了六户人家,就属这姓刘的一家最讨人嫌,而且这人属狗皮膏药的,盯上了咱们家的院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蔡婶提醒道。
她每天都要出门买菜,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周围的邻居是什么样的人,基本都摸清楚了,尤其是对唯一一家大杂院,更是多了几分关注。
宋清风不以为意,“不用担心,她要是再上门直接赶出去,要是敢纠缠不清,就去找街道办,找公安,实在不行就去找他们儿子单位的领导,对付这样的人,不需要太讲道理。”
蔡婶闻言,心里就有数了,“行,我知道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