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目的地等候多时的一群人,看着他们的肆哥满面春风的从车上下来,难免有些幽怨。
你要说他肆哥因为其他事迟到,那没事,迟到一年他们都等。
你要说他肆哥忙着搞对象的事儿迟到,那完了,那是大事。
他们一个个都光棍子一个呢,眼里就容不得有对象的。
江肆正准备绕到车子另一侧帮宴岁打开车门,走到车前方被一群人围住。
“怎么的,还要催我的债?”
“没错。”王平平带头不正经,“情债。”
“滚。”江肆无语,挨身边的俩人,一人给一脚,“都是一群无情人,谈什么债?”
字面意义上的无情。
这话戳戳别人就算了,戳王平平你可真是戳对人了。
前段时间刚把车卖了,给人小姑娘买大钻戒,没想到人家有婚姻,自己成小3了。
小3就小3吧,不被爱的才可怜。
结果他是被骗的。
“不是肆哥,这小嘴跟淬了毒似的,越来越损了。”
宴岁已经自己从车上下来了。
江肆压低声音警告他们,“不许乱说话。”然后推开人群,朝宴岁走去。
王平平:“呦,小帽一戴,咱说是谁也不爱啊。”
宴岁摸了摸头顶的帽子,问他:“好看吗?”
前几天还是被催债的小可怜,如今倒是开朗了很多,都不怕他这个催债头头了。
“好看啊。”王平平真心夸,“你小脸嫩的,别说戴帽子,就算啥都不穿都好看。”
骤然,全场鸦雀无声。
王平平懵逼的挠挠头,“我说错啥啦?”
旁边的小弟拽他,悄声道:“别说了,肆哥要刀人了。”
王平平一看,小心眼的男人果然在闷气。
“你别听他胡说。”江肆将宴岁拉到自己身边,生怕王平平那放荡的话将单纯懵懂的人给吓到。
不料宴岁背过众人,突然对他眨眨眼,轻声问道:“难道我不是吗?”
江肆愣了一下,“什么…”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太想承认。
就见那樱桃瓣轻张,吐出三个字,“不穿啊…”
江肆脑袋轰地一声,混乱的脑神经带动不听话加速的心脏,浑身的血液都随着总供应的心脏,而加速、沸腾,导致他来不及慌,反倒有些兴奋。
兴奋的代价就是……热。
“肆哥。”
不明缘由的人还在试图唤醒走神的人。
见无效,竟都整齐的将目光落在宴岁身上。
宴岁回头给他们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转头就勾了勾指头,似是海妖低吟响起:“肆哥哥~”
耳边嗡地一声,炸了。
炸了炸了!
江肆捂着心口,突然转身跑开了。
“诶肆哥!”
“老板!”宴岁又故作惊慌的跟过去。
“都别动!”江肆蹲在车后,抬手挡住了一群人的脚步,“我……可能有些晕车,让我缓缓。”
“晕车?”
肆哥啥时候晕车了?
以前有这回事吗?
江肆像是被火燎了屁股,没人浇水就只能蹲在地上,自行灭火。
呼在臂弯的气无比滚烫,可能需要一个吻来降温。
可惜没有。
一时发狠,江肆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在全身胡乱游走的火气才消了不少,让他呼吸也跟着畅通了。
真是要命。
他怕不是纣王转世,遇到妲己就注定要昏头。
只是……他那像面团捏的小可爱,不是单纯小猫吗?怎么一秒切换成狐狸了?
他抬起头,看见正俯身,探头一脸关心的宴岁。
宴岁眨眨眼,关切的抚摸上他的额头,“老板,你还好吗?”
乖的不像话。
这分明是猫!
怎么可能会祸害人的狐妖?
一定是他看错了。
“我没事。”他呐呐道,然后顺着宴岁的手站起身。
起身的那刻,两人身体紧挨,江肆这才发现解决身体失控的情况,靠近才是解药。
“老大,刚才咋了?”王平平关心的视线上下扫描,“给哥几个吓坏了。”
“就晕车。”
“以前咋不晕?”
江肆嘶了一声,“闲的腚疼就去书店买本十万个为什么。”
王平平闭嘴了。
这次的欠债人他们没有准确的地址信息,他们的人下午打听到有人曾看见欠债人在这附近的菜市场买过菜,推断欠债的就住在这附近的小区。
王平平:“原本今晚是不想来的。只是上头催的紧,这人是纯纯老赖,上头吩咐找到了不用废话,直接打断腿就行。”
江肆先是看了宴岁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才看向王平平开口,“上级是我家老头?”
王平平:“不是你老爹还能是谁啊我的大少爷。”
“周日没课回老宅一趟吧。”王平平适时开口,“老爷子又想你了。”
“知道了。”多大岁数的人了,天天腻歪的说想想想的。
宴岁为他们提供了具体的小区位置和单元楼,但具体是哪一层哪一户,他也没查到。
“咱这团队都是专业的。”王平平拍了拍刚才那个小弟的肩膀,“这小子,身上挂着绳索,直接上树爬楼,跟蜘蛛侠似的飞檐走壁,不用挨家挨户查,直接顺着一排窗户爬着看一圈,就能看见屋里头的情况,直接就能锁定几个可疑屋子。”
只是小弟还没派上用场,他们就锁定了一户人家。
封闭的窗子,铁打的围栏,简直就是把可疑写在窗户上。
“这是生怕我们报复啊。”王平平说着,就带着一群人举着撬锁的装备准备偷袭地下室。
那门外的铁栅栏,直接被大铁钳夹断。
宴岁还想留下看看热闹,却被江肆捂着眼带走。
他一脚油门,“吃夜宵。”
“你每晚都很饿吗?”宴岁想着,若真是这样的话,他下次来就给他带一些餐食。
这话落在江肆耳中却成了宴岁觉得他很麻烦。
“不是……”只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而已。
是不是他的借口太有漏洞?
或许该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