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餐盘碎裂成片温热的汤汁从肖墨发梢淌下。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七吸了吸鼻子。
他转身就要离开，可这时候肖墨突然暴起，拔刀向着七刺过去，显然是想要劫持他，以此逆转局势！
可七只是偏头躲开，然后抓住肖墨的手腕，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
现在这个状态的肖墨竟然不是七的对手，真是失策了。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像条死狗似的。”七蹲在肖墨身边，拍了拍他的脸，神情轻蔑。
他很享受这种折辱肖墨的感觉。
“动手吧！”肖墨表情痛苦挣扎。
“不，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我说什么时候杀你，就什么时候杀你。”七转身，“现在，站起来。”
肖墨挣扎着，上半身刚刚脱离地面，胸口就被一枪射穿。
鲜血从指缝间涌了出来，肖墨还来不及回头，七抬手又是一枪。
冬夜里寂静无声，四辆车车灯照射下，肖墨再一次倒下。
“王牌？”七嘲讽地笑了。
还不是被自己玩弄到死。
“给她松绑。”七看向尤溪怜，立马有人上去解开锁链。
尤溪怜惊恐地瞪大双眼，上前抱起肖墨。
肖墨双眼瞪大，眼里的神采在逐渐消散。
“你可以走了，我们说好的。”七摆了摆手，示意尤溪怜可以走了。
“你的任务完成得非常不错，合作愉快。”
尤溪怜双耳嗡鸣，七的话刺在心头，尤溪怜回头恶狠狠地看向他，那一刻她身上展现出的杀意前所未见。
“好好享受你的自由人生。”七擦了擦枪，点根烟准备离开。
尤溪怜打横抱着肖墨，缓缓向前走。
“您真的打算放她离开吗？”副手看向尤溪怜，即便尤溪怜现在算不上什么威胁，可要是真放她离开，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怎么可能。”七无奈地笑了笑。
“但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会放她离开，但其他人做了什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把手里的枪递给副手，“瞄准点打，别浪费子弹。”
副手举枪瞄准了尤溪怜的脑袋。
“系统，任务进度！”肖墨还没死呢！
“当前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
怎么会？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任务不仅没完成，甚至还卡在了最后百分之十。
可现在尤溪怜很危险……
“如果任务没有完成，会有随机灾难的惩罚，人设崩了也是一样。”肖墨从来没这么进退两难过。
那看来没得选，只能崩人设了。
“宿主，以当前的任务难度，一旦判定人设崩坏，惩罚恐怕就算是你也很难承受。”系统干着急。
那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副手开枪的前一瞬，远处射来一发子弹，直接贯穿头颅将其击杀。
随后一辆黑色皮卡疾速驶来，横在了尤溪怜面前。
“上车！”来人打开车门，伸手出去又是几枪，接连撂倒几个！
她叼着烟，看向尤溪怜怀里的肖墨的时候满是不耐烦。
尤溪怜不敢迟疑，立刻上了车。
七手下的人立刻开枪还击，一发子弹射穿车窗，从尤溪怜面前擦了过去。
“低下头藏好，准备走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才醒了没两天的姬黛月。
“怎么会？”七也认出了救场的人是谁，那张脸他不会认错，是姬黛月。
“我们追！”姬黛月只一出手，三十来号人就被击倒七八个，剩下的人想追，却被七拦了下来。
“别追了，我们撤！”七不敢多留。
离开现场之后，姬黛月看了眼后视镜，走小路进入一片山林，放缓车速。
“你没中弹吧？”她侧头看向尤溪怜。
尤溪怜摇摇头，一言不发地看向肖墨苍白的侧脸。
“我是肖墨的……朋友，原本是来帮忙的，现在看来还是来晚了点。”姬黛月尽量让自己显得悲伤一点。
但她并不擅长伪装。
“我很抱歉。”
“怪不了你，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尤溪怜银牙紧咬。
“我想去一个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来到了河岸边的山上，尤溪怜把肖墨靠在树边。
“节哀。”姬黛月挖好了坑，准备上前帮尤溪怜抬肖墨的尸体。
“不用，我自己来吧。”
肖墨有一次被埋进坑里，一捧捧土洒落在身上。
姬黛月坐在倒地的朽木上，点了根烟。
人已经死了，尤溪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等她花了一个小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姬黛月才缓缓开口。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报仇。”此刻的尤溪怜无比坚定。
姬黛月看向天空，心里有很多骂人的话想说。
尤溪怜走在前面，而姬黛月拍了拍土堆，“这次算你欠我的。”
两天之后，尤溪怜刚从姬黛月接连不断的攻势中挣扎出来，刚抬起头，就被一拳打在脸上。
尤溪怜眼前黑了一瞬，很快调整好状态，做好防御架势抬起手臂。
她满身是汗，在姬黛月凌厉的攻势之下勉勉强强坚持了十个回合。
“休息休息吧。”姬黛月走上前，伸手将尤溪怜拉了起来。
可尤溪怜只是摇摇头，“再来！”
“我知道你很心急，可这种事急不得。”姬黛月一滴汗都没流，甚至只需要单手就足以应付尤溪怜的进攻。
面对姬黛月的劝说，尤溪怜的回应是再一次摆开进攻的架势。
“等等。”姬黛月看了眼屋外，“有客人。”
开门之后，无面者的使者看向两人。
“这是肖墨留下的所有财产，包括全球三十一处安全屋的资料。”人死之后，所有信息会被无面者抹除，同时使者带来的还有尤溪怜正式退出的信息。
这是肖墨用自己的死换来的。
“从今天开始，所有无面者情报网络，设施，人员，将不再对您提供服务。”使者摘下帽子。
“好好享受您的退休生活。”
使者转身离开。
尤溪怜拿着那一大袋东西，一言不发。
“我们继续。”姬黛月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是一天过去，姬黛月请了天假，也让尤溪怜好好休息一天。
在燕京的某家咖啡店，姬黛月见到了正坐在角落里的肖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