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
“摄政王妃?”李木兰打断纳兰德,“丞相大人说的不会是大庆的摄政王妃吧?她人此刻还在大庆京都呢,可没时间来北齐。”
纳兰德眼神微眯,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太子有皇上的支持,右丞相和朝中大半的人都是支持他的,你如何认为,本官可以拉他下马?你是对本官有信心,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
“事情都是做出来的嘛,放心,我也不会让丞相一人孤军奋斗。最多三日,我会让丞相知道,我的信心从何而来。”
纳兰德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师父可知道你要做的事情?”
李木兰笑了,“师父从来不管我想做什么,因为只要我想做的,就一定会做成。”
纳兰德看着李木兰自信张扬的笑容,心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虽然他不了解李木兰,但是他直觉,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丫头,说不定还真能成事。
“那······需要本官做什么?”
呵呵呵,成了!
“目前丞相大人只需要替我们打掩护,不要被司徒莲的人找到即可。其他的,时机到了,丞相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做。”
纳兰德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那······萧姑娘的伤势可有大碍?”
说到这个,李木兰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司徒莲断了姐姐的手筋脚筋,还用了特殊的药,伤势好了以后也不能再习武了。”
纳兰德一阵唏嘘,曾经那个北齐出了名的巾帼女英雄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皇家还真是······让人心寒啊。
“本官会尽量找齐药材,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这个左丞相府,清静了很多年了,即使是太子,也不会找到这里的,所以你们尽管安心住下。”
“好,这个丞相放心,我绝不会客气的。”
纳兰德点点头,“当年的萧家······哎,这丫头能活着,本官心里也很高兴,希望她以后的人生,能够健康顺遂一些。”
“会的。”
纳兰德看了李木兰一眼,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候李木兰又开口了,“对了,有一事我一直有疑惑,还请丞相解惑。”
纳兰德眉毛微微皱起,“请说。”
“轩辕鸿对司徒岳一直都是很上心的,甚至还为他筹谋了那么多年。为何会突然跟丞相合作了?”
“突然?”纳兰德挑挑眉,“怎么能说是突然呢?镇南将军一心为国,他自然知道谁堪大用。不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三皇子,都不是储君的合适人选。轩辕将军虽然是三皇子的亲舅舅,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比旁人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那镇南将军还真是大义。”
“为人臣子,除了要一心为皇上分忧,更多的,是为了北齐千千万万的百姓。”
李木兰目光严肃且认真,“师父说的对,丞相的确是个心怀天下的好官。”
纳兰德嘴唇微微颤抖,“你不觉得本官有私心?”
“私心?呵呵,是人都有私心。但是我相信,丞相一手教养出来的人,将来定是一个心中有百姓的好皇帝。”
纳兰德看着李木兰的目光复杂且带着些意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日,融和城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件件都足以震动整个朝堂。
融和城的护城河西边,突然出现了很多尸骨,沿着河水被冲了下来。尸体足有上千具,有的甚至已经是白骨了,足以说明这些人有的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百姓们沿着河流往上寻,源头竟然是太子府。
消息一出,整个融和城都沸腾了,朝中大臣纷纷上折子要求彻查。
很快,竟然有人发现其中一具尸体,是朝中三品大员光禄寺卿徐大人三年前丢失的孩子。尸体自然是已经认不出来了,但是那衣服,那随身玉佩皆可证明其身份。
光禄寺卿徐大人跪在御书房的外面,恳请皇帝彻查此事,还他家小儿子一个公道。
接着,右丞相诸葛文青贪污的二十万两军饷也有了眉目,竟然也在太子府。
再然后,融和城中有传言出来,太子有食人血的癖好,被府中婢女不小心看到了。据说那模样犹如地狱恶鬼,吓人的很。那个婢女此刻已经疯魔了,听说就是被吓的。
还有传言,太子司徒莲自小身体孱弱,即使现在医治好了,但依旧没有生育的能力。一个储君,不能繁衍后代,他还有资格做北齐的太子么?
再有就是当年的太子妃自缢一事,据说也是被太子逼的引火自焚,原因是她发现了太子陷害她娘家的证据。然后当年那个萧家嫡子被司徒莲五马分尸的事情也被曝了出来,毕竟当时在场的人有不少。
······
这桩桩件件事情,在整个融和城传的沸沸扬扬的。
北齐皇帝为了降低这舆论风波,勒令太子司徒莲闭门思过,但是对于彻查一事,始终没有松口。
毕竟,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些事情的真实性。
司徒莲此刻在府中,脸色阴沉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这些都是他的拥护者,此刻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所以,这么久了,你们竟然无一人查出流言的源头?”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头垂得更低了。
“怎么?都哑巴了?”
司徒莲胸口剧烈起伏,但还是尽量控制着脾气,但是脸色非常难看。
“那么现在,如何应对诸位可有想法?”
户部尚书微微抬眸,“太子殿下,右丞相贪污军饷,此事······证据确凿,可能无法脱身。太子不如······直接弃了?毕竟这时候,保存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
有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是啊是啊,丞相他那······哎,那癖好现在传的人尽皆知,名声已经毁了,还犯了如此大错,以后官场上估计难有用武之地。”
“谁说不是呢,您说说,他玩什么人不好?非得祸害了鸿胪寺那老东西的孙子。那人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岂能善了?”
“哎,丞相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