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莲冰冷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几人,周身散发着风雨欲来的恐怖气息,让原本还在抱怨的几人顿时失了声。
“孤不想再听到从你们嘴里说出这些没脑子的话,孤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平息最近的事端?”
所有人都变成了锯嘴葫芦,又不说话了。
司徒莲看到这些人如此反应,就觉得头疼,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他此刻扶着额头,轻轻的揉着,“阿大。”
阿大立即出现在了司徒莲面前,“太子。”
“太子妃可有消息了?”
阿大摇头,“没有。”
司徒莲皱起眉,“孤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跟太子妃肯定有关系。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融和城?”
“属下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倒是之前偶尔出现在太子府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了。属下派人追踪过,一无所获。”
按照之前的调查,轻语这些年是跟在大庆摄政王妃身边的。会不会是······
“让探子查一查,大庆的摄政王妃此刻在何处?”
“是。”
“还有,继续加派人手寻找太子妃,三日之内务必将人寻回来。”
“······是。”
“光禄寺卿还跪着?”
“是。”
“啪!”杯子碎裂的声音。
司徒莲冷笑,“好,好的很啊。现在是什么人都敢在孤的头上动土了。”随即,他用阴毒的眼神看着阿大,“那些孩子都是你负责的,怎么也不查清楚身份,给孤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阿大立即跪下请罪,“属下失职。”
司徒莲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其起来。
他身边拥护者众多,但是真正得他信任的人不多,阿大就是其中一个。右丞相诸葛文青也是一个,毕竟他是母后为他准备的人,忠心的很。
“下去吧,孤乏了。”
“是,属下告退。”
阿大刚走到门外,就碰到了端着托盘过来的管家。他朝着对方点点头,就离开了。
经过管家的时候,他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翌日,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从太子府逃出来一个脸色惨白的十岁孩童,他的两条胳膊上满是一道道血痕。他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最最繁华的街道上。
“救······救我,我爹是······我爹是百味楼的老板,救······救命阿。”
孩子昏倒在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呀,这人是从太子府逃出来的吧。”
瞬间,这消息一下子炸开锅了。
谁都听说过最近的传言,太子喜好喝人血,护城河的那上千具孩童的尸体均是从太子府流出来的。
看看,这还是真的呢。
尤其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刻,太子竟然一点收敛都没有,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很快,百味楼的老板着急忙慌的找来了,看着自己全身是伤昏迷中的儿子,以为儿子要死了,立即嚎哭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谁将你害成这样啊。天杀的,这哪里是太子啊,这就是地狱来的恶鬼吧。”
“哎哟哟,钱老板,这可不能乱说的,小心你的小命阿。”
钱老板坐在地上抱着昏迷的儿子,“不要命了,把我儿伤成这样,我还要什么命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围观众人看着父子俩这惨状也是唏嘘,他们何尝不担心呢。
这可是太子啊,一国储君,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
可······这样的人品,如何做皇帝啊?那样他们老百姓岂还有好日子过?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快给孩子看看吧。”
众人纷纷让道,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提着药箱过来。
仔细给孩子一看,叹了口气,“哎,失血过多,还被人虐打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无性命之忧。老夫看张方子,回去好好调理。”
钱老板忙给老大夫磕头,“谢大夫,谢大夫,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老大夫点点头,“什么人如此心狠,竟然······哎。”
老大夫的话未说完,只是摇头。
但周边的百姓都明白他的未尽之言,哎,有这样的太子,他们这些百姓以后可怎么是好啊。
回去一定要将自家的孩子看好,否则······有冤都无处申诉啊。
这边的大戏刚散,从融和城周边城镇来了很多人。这些人这些年,家中均有孩子丢失。
他们也听到了流言,都紧赶慢赶的来这边看看。
护城河那满是尸体,连周边生活的人都不敢靠近。
顺天府尹也只是安排了几个人看着,但是也没有其他动作。
毕竟,此事关系到皇家。
而且,皇上可还没有同意彻查呢,谁有那个胆子去查?
谁知,赶来的很多百姓都找到了自家孩子的尸骨。
有的是刚死不久,容貌还能看出。
有的是完全看不出容貌,但是衣服、胎记还能认出来。
总之,护城河边那围满了人,那哭声,几乎让整个融和城都听得到。
左丞相府。
李木兰此刻正在一个小炉子前煎着药,这是给姐姐熬的药,她得亲自看着。
纳兰德急匆匆过来,气都有点喘不匀了,“你······你······”
李木兰抬眸,“丞相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让您如此紧张?”
纳兰德调整了下呼吸,“外面那些,是你干的?”
李木兰挑眉,“丞相说什么?”
“你知道本官说什么。”
李木兰笑了,“丞相大人不是问我的自信从哪来么?这下您可知道了?”
纳兰德真的对李木兰另眼相看了,这才两日啊,融和城都被她搅的天翻地覆了。她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真是·····
“你何时开始准备的?”
“决定来北齐的时候。”
“消息怎会传的如此之快,甚至连周边城镇的人都知道了。”
李木兰双手托腮,表情很是可爱,“我想要它传的快一点,它自然就能传的快一点。”
纳兰德咽咽口水,“我听说,宫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苦主了,他们有的甚至是抱着自己孩子的尸体过去的。看来,皇上下令彻查太子,也是早晚的事情。”
李木兰摇摇头,“太子做的这些事情,丞相觉得皇上不知情?”
纳兰德抿抿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很清楚,当年的萧云海是怎么死的。虽然痛心这样一个忠臣会是那样一番下场,但是他却没有能力救他。
“你们皇帝啊,心里门清呢。但是司徒莲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唯一认定的太子。他为他耗费了心血,筹谋多年。这些······还不足以北齐皇帝放弃他。”
纳兰德皱眉,“陷害忠良,残杀百姓,视人命如草芥。私吞军饷,贪污受贿。随便拎出哪一样,他都没资格继续做这个太子。即使死一千次都不足以偿还那些孩子的性命,皇上怎会······怎会······”
纳兰德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但是内心深处,他知道李木兰说的是事实。
“在你们皇上的心里,皇权,子嗣,哪一个都很重要。在这些面前,那些无辜孩子的性命,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大人,大人。”
纳兰德的心腹管家匆匆而来,脸色难看的很。
纳兰德皱眉,“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管家忙朝着纳兰德和李木兰行礼,但面色依旧着急,甚至额头上都沁满汗珠了。
“光禄寺卿徐大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