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城。
    江羽最后还是只能把面具放进七界塔里，努力让自己把这件事忘记。
    不能让一些没来由的东西影响自己的心境，这要是成为自己的心魔，恐怕日后提升修为会十分困难。
    林清欢作为玄天域的知名人物，是许多男性修士的梦中女神，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如果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天湖城街上，一定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所以江羽让她戴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
    面纱遮挡住了她的绝美的容颜，但依旧回头率知足。
    不过没被认出来，街上的人也顶多是多看两眼而已。
    他们一路来到城中的天湖。
    神丹阁不举办炼丹大会的时候，天湖其实很冷清，住在湖中小岛的弟子也很少。
    湖岸有通往湖内的长桥，桥上有几个守卫看守。
    江羽还是希望从其他地方进去。
    他在城里买了两坛酒，来到湖岸一侧，将酒放在岸边，然后扯开嗓子喊道：“老哥！”
    很快，空无一物的湖面便凭空多出一叶小舟。
    老酒鬼乘船停靠在岸边，手指轻轻往前一点，结界便被打开一个通道。
    江羽抱着酒跳上了船头。
    老酒鬼看着林清欢，悠悠说道：“新面孔啊，还故意遮挡了面部，这是有多漂亮？”
    来之前，江羽便和林清欢说过老酒鬼。
    知道老酒鬼是神丹阁老祖，更是温扶摇的师父，林清欢立刻摘下面纱，躬身抱拳道：“晚辈林清欢，见过前辈。”
    “小豆豆？”
    老酒鬼一脸惊讶，小豆豆这个称呼，几乎脱口而出。
    这时候，林清欢斜睨江羽一眼，暗暗传音道：“你怎么到处传我的小名啊，我好歹也是玄天圣女，不要面子的呀？”
    江羽无辜道：“我没说过啊！”
    林清欢：“那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这一点，江羽也很好奇。
    他沉声道：“老哥，你和清欢应该是第一次见吧，你怎么知道他的小名叫豆豆？”
    “啊？啊哈哈哈……”老酒鬼顿时打着哈哈，鼻子抽了两下，把目光定格在那两坛酒上，“小子，你这是在敷衍我啊，下次要是随便在天湖城买两坛酒，我可就不来接你了。”
    老酒鬼待在天湖城也不知多少年了，他好酒，城里每一家酒楼他都光顾过，所以他一闻就知道这是天湖城的酒。
    江羽挠了挠头，突然觉得不对劲。
    “诶！老哥你可别岔开话题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清欢的小名？”
    “什么小名？”
    “豆豆啊！”
    “她的小名叫豆豆吗？”
    “这居然还是个疑问句！你刚才明明亲口说的！”
    “我说过吗？哎哟哟，人老了不中用了，这记忆力也在衰减，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
    江羽当时就被整无语了。
    显然老酒鬼是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可老酒鬼毕竟是圣人，江羽也不好咄咄逼人的追问，只能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他看着湖中小岛，轻声道：“老哥，开船吧。”
    “开什么船？”
    “不是……还来？”
    “额……”老酒鬼尴尬的笑笑，“我知道你是来找扶摇她们的，但她们已经走了。”
    “走了，哪儿去了？”
    “太玄城啊，芷柔那丫头对于开店这事儿真是干劲十足，我很欣赏。”
    “什么？”江羽眉头一皱，“我明明跟她说过，我回来之前让她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的！”
    老酒鬼嘿嘿一笑：“小子，那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还不了解她了？老夫只和她相处了几天，都知道她是个不受约束的人。”
    江羽叹了口气。
    好吧这一点他承认。
    疯丫头要是能老老实实的待着，也就不叫疯丫头了。
    但开店这事儿江羽还是觉得有些仓促，于是小声吐槽道：“好歹等我回来再商量一下啊！”
    老酒鬼白了他一眼：“跟你商量个啥，你是能炼丹还是能干啥啊？”
    江羽：“我好歹也是出钱的大股东好吧！”
    老酒鬼道：“钱我出了，以后太玄城的店铺可跟你没关系。”
    江羽：“？？？”
    老酒鬼：“对了，我还亲手炼制了几枚丹药给她们镇场子，我才是店铺的大老板，以后可不许对我的员工指手画脚。”
    江羽：“？？？”
    她才来几天啊你就对她这么好？
    当然，江羽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他这一层关系在，哪怕疯丫头再合老酒鬼的脾气，他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
    江羽心里还是高兴的。
    无论老酒鬼出于何种目的，疯丫头开的店铺一旦跟神丹阁扯上关系，也就不担心被人找茬了。
    短暂的沉默，终于有了姬瑶说话的机会。
    她躬身抱拳道：“晚辈姬瑶，见过前辈。”
    “你这小姑娘也长大了。”老酒鬼用长辈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样，这一趟流霞江之行，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得很。”
    “我不满意！”江羽立刻发出不同的声音，他愤然的看着老酒鬼，“老哥，你早就知道我爹在流霞江给姬家留下了封神术对吧？”
    老酒鬼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是的，当年你爹吩咐过我，待时机成熟，就让你们二人同时去往流霞江，取姬家秘法。”
    江羽注意到了一个用词——吩咐。
    不是嘱咐，不是拜托，不是请求。
    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用词，而且从老酒鬼嘴里说出来，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江羽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老哥，你和我爹，究竟是什么关系？”
    老酒鬼是认识他小姨九尾王的，曾经江羽以为老酒鬼和自己的母亲是旧识，现在看来绝对不是这样。
    老酒鬼和自己的父亲，也有着深厚的渊源。
    老酒鬼抬头看着天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江羽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老酒鬼的回应。
    于是江羽换了个问题：“老哥，我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酒鬼顿时从回忆中拉回自己的思绪，感慨道：“你父亲啊……至少在我的心里，你父亲是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说起江羽的父亲，老酒鬼的眼里满是骄傲。
    “古往今来第一人？”
    江羽也是一阵错愕，没想到老酒鬼会给他父亲做出这么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