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娶平妻带来的羞辱
作者:明月风歌   都重生了,谁还替渣夫养外室啊?最新章节     
    窦锦昭多站了一会儿,听明白说的是陆长婷的嫁妆被府里的下人们监守自盗的事。
    两人赶到陆长婷的院子,库房里摆满了装嫁妆的抬盒,已经封上了喜字,夜半三更的,一部分人在放哨,一部分人从抬盒里往外掏东西。
    “这个,把这个拿了吧,这小件不起眼。这玉水种好,光亮剔透的,要是去卖,至少一百两银子。”一人从抬盒里拿了一块玉蝉出来,迎着光看。
    窦锦昭认得这人是陆长婷院里的一个管事嬷嬷,姓任,人称任婆子,是府里的老人了,不过年岁大了,这次的陪嫁名单里头没有这人。
    这些人挑挑拣拣,又拿了好几件值钱,但不起眼的小件,有人揣着,从院子的后门出去。
    窦锦昭让落霞跟着瞧明白,她自己回了樨香院。
    沐浴后一番,落霞回来了,“那婆子从咱们进来的后院门出了府,听那口气,今天也不是第一天,她们和守门的两个婆子都是通的,得了钱,大家伙儿一块儿分。”
    秋水在一旁听了,笑道,“先前,妙夫人放出话来,说大姑娘院里要放一些人出去,还有厨房里的人也多了,主子才出去这一会儿,厨房就闹上了一发,吵得不可开交,妙夫人过去已经打发了好几个人出去了。”
    窦锦昭早已经让人在樨香院开了小厨房,她自己吃自己的,大厨房如何,她只看个热闹。
    “现在这个时候,打发厨房的人?明日开始,一些亲戚要来给陆长婷添妆,后天出门子,少说也要摆上几十桌酒席,现在把人打发了,回头谁干活啊?”窦锦昭有些看不明白窦妙锦的路数了。
    秋水笑道,“就是这个话呢!”
    次日不是休沐日,早朝照常上,陆长渊从前院书房起身,吉祥服侍他穿好了衣服,送他出门。
    昨晚上,他和吉祥闹得有点晚,站在大殿上,陆长渊花了不少力气克制住自己不打呵欠,几个文官为最近丈量田亩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这些事和武将无关,陆长渊听得有些想睡。
    好不容易把这关熬过去了,兰台令史杨濂捧着笏板上前,“皇上,臣弹劾定国公陆长渊与西凉王世子勾结,通敌卖国,有不臣之心!”
    杨濂口出狂言,骇人听闻,但也没有多少人把这种话当回事,有时候兰台大夫这些人为了让自己的话引人注目,会将话说得很重,也让皇帝能够重视。
    陆长渊冷汗一冒,彻底醒过来了。
    永嘉帝也没当回事,“西凉王世子上次逃脱,朕已经罚过定国公了。定国公也一直在追寻此人,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陆长渊听出皇帝语气里的不满,战战兢兢,“臣无能,至今只得知拓跋昱还在我北齐,臣一定竭尽所能,将此人再次追捕。”
    杨濂冷笑一声,“抓到一次,困在军中都能让人跑了,定国公还能再次把人抓回来?谁知道上次让人跑了,是不是定国公故意的。我听说,定国公那五百匹马是从拓跋昱那里得来的,那些马匹究竟是定国公抢来的,还是拓跋昱送的?”
    陆长渊见不得此人阴阳怪气,彻底怒了,“杨令史对在下有什么意见就直说,在下一介武将,遮遮掩掩的话,听不懂,就不要浪费陛下的时间了。”
    杨濂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上前去,“皇上,臣听闻定国公从拓跋昱那里得来的五百匹马并非是定国公献上来,养在小马滩马场的那五百匹。”
    宛如一道闪电击在了陆长渊的天灵盖上,他一下子懵了,这样隐秘的事情,杨濂一介文臣,他是如何知道的?
    永嘉帝终于正视起来了,“长渊,你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
    陆长渊怎么可能会承认,他强自镇定,“皇上,臣不知杨令史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以此来弹劾臣,臣不曾做过此等欺君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杨濂继续举证,“皇上,臣查得定国公从拓跋昱那里得到五百匹西凉好马后,就用这五百匹西凉好马从渭州辛氏马场换了五百匹普通种马,小马滩马场的马就是这五百匹寻常马。”
    这绝非捕风捉影了,永嘉帝也毫不遮掩怒色,“长渊,是这样吗?”
    陆长渊噗通跪了下来,“皇上,臣镇守渭州,与渭州辛氏马场的确有来往。军中战马也有部分来自渭州辛氏。当时从拓跋昱手中得到五百匹西凉种马,臣欣喜若狂。
    我大齐,一向缺好种马,军中马匹也多不如西凉和契丹,想着有了这些种马,往后军中马匹将会得到改善
    种马太过珍贵,臣不敢怠慢,回京之前,就托付渭州辛氏帮忙照看。臣绝无贪墨五百匹种马的心思,臣与渭州辛氏也没有半点关系。”
    杨濂嗤笑一声,“定国公,下官怎么听说,渭州辛氏有意与定国公府结亲,要将家中女儿嫁给定国公为平妻?”
    听到“平妻”二字,武将们都笑起来,有人打趣郭骁,“郭将军可真是好福气啊,娶了定国公府的女儿,将来不愁不能娶平妻!”
    定国公自己都娶平妻,应当不会阻拦自家的女婿娶平妻。
    文官们则黑沉着脸,用看猴耍一样的鄙夷目光看着陆长渊。
    简直是伤风败俗,礼崩乐坏。
    陆长渊用吃人的眼神看着杨濂,“杨令史,此乃污蔑!”
    “是不是污蔑,国公爷心中有数!”杨濂朝皇帝行礼,“皇上,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臣弹劾定国公的话,无一字虚言!”
    太子凌承绪挪着肥胖的身体出列,“父皇,渭州辛氏也是与军中有合作的马场,定国公一心为公,想必也没有多想,就把五百匹马放在渭州辛氏马场。若果真五百匹种马被换了,也应当是渭州辛氏居心不良,陷定国公于不义。
    儿臣愿为定国公担保,定国公一心为朝堂,绝没有不臣之心。”
    陆长渊适时地请罪,“皇上明鉴,臣为外戚,数年戍守边关,与西凉交战不下十场,有家国之仇,绝无通敌叛国之心。”
    皇帝点头,他不怀疑陆长渊通敌叛国,但与渭州辛氏马场有勾结这件事却有可能,“这件事就交给杨濂查明,定国公乃国之栋梁,务必查明真相,还定国公清白!”
    “臣领旨!”杨濂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下朝出殿的时候,他低声对定国公道,“定国公,就凭你娶了拓跋昱不要的女人做平妻,下官就没有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