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式修行,出世入世
作者:遇风才成景   我曾梦见清凉山最新章节     
    经历了三年多的调整,张景才总算把自己灵台中的因果道梳理完整,当时因为书策散架对的缘故,他得到的感悟是,这一片,那一块,虽是完整但却破俗不堪,徐师也是无能为力,只能靠他自己。
    他在徐师的青台山就这样打坐了三年,他这三年,上午就睡到很晚才起,下午就在徐师的监督下开始打坐,不情不愿的开始梳理灵台中的因果道,到了傍晚徐师修行时,周尚闲便会偷偷溜上山,与张景来一场月下对酌,有时候钱多多也会上山请教修行中的问题,这两个家伙便会拉着钱师姐一起喝酒。
    张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周尚闲就突然成了他的六师弟,不记名弟子,他说这是他死皮赖脸向徐师求来的。从那之后,周尚闲便能随意登山,与张景一起修行。
    等到张景彻底梳理完毕之后,才发现,因果之道真是妙用无穷啊。
    【因果道】
    序言:求仙问道,未必艰难至极,我等寻求因果,或解或结。
    首页:学我道者,将要对自然保存敬畏之心,自然一词,包括,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吾之道(此处省略一堆废话)
    养气一道:因果一线,可相连与人相连因果,你与你相识的所有人都有因果,此时结成之线为暗线,修者明悟之后也就变为明线,与大气运者慎连,与修为莫测者慎连。总之,连的越多效果越好,筑基之时,便是断掉所去因果线,彻底遗忘,换来筑基。
    筑基一道:在于借势,看似因果一道,毫无攻伐取胜之道,其实关键就在于借势,因果修士最为变化莫测,筑基之时主动断掉的因果线其实并未消散彻底,中间需要一个消散的过程,此等也或许可成为我辈修士的助力。
    以卜算一道为辅,算人更算己。借势二字,须细细思量。
    结丹一道:结成金丹已非凡俗,此后修行须自己揣摩,不然留下因果便是太重了。
    【功法】
    因果一线:形成一条细线与相识的双方结成因果,此术施展无需对方配合但双方相识相知。
    运势相连:借己未来之运,借因果相连之运(须以金丹推动)
    断线:斩断自己和别人的一条或者数条因果线,非突破之时斩下之线,只代表自身与其没有因果,并不代表他人与已没有因果。
    强结:以断线为代价,在短时间内强行与他人相结因果,断线的多少取决于修为差距的多寡。此法若遇强敌,请慎重考虑自己的因果够不够用。施展失败反噬甚大。
    因果同受:双方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无论是谁主动攻击都会遭受自己攻击两倍的伤害,收到攻击的一方只承受一半的伤害。
    (更多攻伐之道请看下篇:道消)
    翻到最后一页,有一行行血红色的字,因果道最近命运,可一步登天,后来者若足够大胆,自可尝试祭献三百元寿元,获得十息近道修为,十息成仙。不过人之初生只有三百年寿元,总不能让新生之婴儿尝试此法吧,太荒谬了,赤裸裸的陷阱。
    无人成功,遂经吾手改良,吾将其称为一步登天。
    一步筑基,消耗甲子寿元,半数可成功
    一步结丹,消耗两百年寿元,成功者百一
    一步元婴,消耗二百七十年寿元,成功者万一。
    一人只能选择其中一项使用,有缘者自得已相见。
    这本书其实可以称得上是残缺不堪,就算是拼凑完整也还是少了很多东西,张景只得自己慢慢摸索。张景之前所用乃是一步筑基之法。
    梳理完整之后,在大聪明周尚闲的帮助下,张景想到了许多克敌制胜的“好法子”不知不觉见,张景的修为已经突破到筑基中阶,他缓缓沿青石阶而下,这是他三年内第一次下山,他内视灵台,因果线寥寥无几。
    他看向路边的花花草草,手指轻点,施展因果一线,花草并无反应,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乎是太久没呼吸过山下的空气,他也自己无聊,所幸便开始与所有的花花草草施展因果一线,灵气空了就用灵石补充灵气,七天不眠不休,终于,他与这青台山所有的花花草草都相连了因果,但是全无反应,张景倒是晚的不亦乐乎,像个小孩子一样。
    “老家伙,你为什么不让张景知道修习因果最伤魂魄,你明明知道所连的每一次因果其实都是耗费自己的寿命,按他这样修行,活过百岁就是奇迹”周尚闲问徐师。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呢”
    “因为他很开心,他是最自由的人,我不能局限他任何的行为”周尚闲回答道
    “你们相遇在前世,此生因果依然很难淡了,你就没发觉,你从来没见到过自己和张景的因果线吗”徐师问道
    “可一个死人,怎么能出现具化的因果线呢,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回来说句谢谢罢了。”
    周尚闲落寞的说道。“不过我还能陪他很久,周尚闲一脸振奋之色。
    与花花草草结完因果之后,少年便美美睡去,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一处高耸入云的天梯,直通云霄,他静静地站在台下,仰视着攀登天梯的每一个人,站在他旁边的还有很多很多人,长相各异。
    似是收到了什么指引,张景的脚步也踏入了天梯之上,他没有穿鞋子,踩在上边,只觉得冰凉,他一级一级的走着,他边走边数,站在二十级的台阶上已经可以看得见九十九级的光景,台阶共有一百层,最后一层金碧辉煌,让人心神往之。
    他慢慢的走着,台阶两侧没有扶手,也不能后退,不久,他听到了一声惨叫,旁边有人掉了下去,摔成一片血泥。
    他有些害怕,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走,脚底下的冰凉渗透进他的内心,走到四十九层,他停了下来,因为那个人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他回头去看了看前面的阶梯,发现有无数人涌上,他要是再不走,就会被挤下去,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朝前走,他觉得压抑极了,一点也不好受。行至五十层,阶梯由严寒变得炽热,如此巨大的改变让他的脚底近乎溃烂,形若一团烂肉,再没有一丝力气可以向前走去。
    明明台阶那么好看,他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欣赏的念头,他身后有无穷无尽人向他涌来,他站起来,发疯一般的朝前跑去一步一步,他的双脚已经被烧没了,甚至半边身子都烧掉了,他感觉不到疼痛,他开始用双手爬行,只为了多登几节这该死的台阶,越往高处,他的呼吸也越发困难,九十七,他只记得他登到了这里,他还看到,有个男子,居然飞了上去。一步登天。此时,他整个人已经被烧的干干净净。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面的人那么多,前面却没有人影,原来是都变成了飞灰。
    满头冷汗,少年惊醒,已然七天。
    醒来之后,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开开心心的接着下山。
    张景想下山了,他想更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下山之前,他先是去往徐师的青台山,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一如既往的问道:师父你在吗,弟子有事相求。
    徐师可能是刚刚修行完,灰头土脸的,问道:什么事?“弟子想下山了,求师父准许弟子下山”
    徐师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耐烦的扔出了个一个乾坤袋。“里面装有很多必要的东西,走吧。”
    张景这次没有嬉闹,他有些不开心,走至山脚下时,徐师一阵传音,先是只有四个字,“一路保重”待到张景出山以后,又传来一声“早点回来”张景突然对着山头大笑道:“我玩够了就回来,回来陪着师父”
    张景打算和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一个告别。其实少年来了六年,认识的人并不多,那些以利交到的朋友随着因果线的消失早已断的彻彻底底。
    他走到大师兄张有道这里,门关着,他拍了拍,无人应答,他转身离去。他看了看王白宗住处从生的杂草,有些惆怅。
    王白宗准确来说,已经不再是他的师兄了,自从大比结束以后,王白宗便提着刀进入青台山,欲想弑师,实在是难以理解,他被徐师一招击败,从那之后,他被逐出宗门。、
    他这种行为,也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骂名与声望,听人说,他在别处大行杀戮,凶名四起,境界攀升恐怖。张景不想去在乎这些也不想去思考这些,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因为他和王白宗感情极好。
    其实在张景看来。他师兄杀一个人,杀十个人,哪怕是杀出个血山血海,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依旧愿意在师兄面前笑得像个傻子,可是,他对师父出手了,这边让少年有些发愁。所幸,不好思考的事情他从来不去钻牛角尖。
    张景知道,自己和王白宗之间还有一段极深的因果,也就代表着他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所以他便把此事深深藏在心里。
    之后他便去拜访周秀秀师姐:周秀秀和他讲了许久李瑶的事,希望通过张景,使徐师不要再对太古周家有过多的误会,张景拒绝了她的想法,他说:师父是师父,我是我,我来和师姐道个别。张景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太古周家要和师父一个青山宗修士打点关系。
    见到了钱多多,这个师姐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和钱多多感情最好,这个师姐心地最是善良,完全没有一点修道之人的架子,一股脑的给了张景很多她写的字,张景没收,因为这些留给钱多多比在他手里更有用,张景问道:能教我写字吗?
    钱多多便给了他一副自己一直在用的字帖,说:以此临摹变好,张景微笑接受。他看了看自己的掌纹,许久之后又内视灵台,长叹了一口气,和钱多多的那一条已经淡如细丝,如无意外,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因果已结。
    有些人啊,不知不觉间,见的就是最后一面了。他在路上遇到了璎澜紫绮二女,对他点了点头微笑道:大比一别,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他把所有需要装的东西都放到乾坤袋里,这可是难得的宝贝,基本是结丹境的弟子才能人手一件。
    他又去见了苏琪,和她远远地打了招呼,他要走了,女孩眼中有泪,但这次确是微笑告别,因为相遇总会有离别。她苏琪已经看通了。不过张景倒是知道,二人还会再见的,因果纠缠的极深,甚至超过了他与徐师。
    苏琪甩给他了一册书简,里面是关于唱歌的。
    他想和周尚闲一起下山,周尚闲也肯定不会拒绝他,但当他到了周尚闲的住处时,只看到了一张纸条,他把纸条拿起,一股念头进入脑海中。
    “张景,我突有要事,暂离几天。”
    至此,似乎所有和他有渊源的人都见过了,也该,下山了。他没有再不开心,因为这不是他的人设,张景手拿周尚闲送的扇子,腰间别着一个流光溢彩的宝葫芦,背着一把蓬蓬伞,穿着师父给他的新衣服,上白下青,烨然若神人,开开心心下山去。
    不知不觉间,那个长相有些普通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许多。
    他是张景,自然天大地大,开心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