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立昂和啨奈无心恋战边打边退,很快就退到了楼梯旁边。晴奈找准机会三两步就抢进了哈罗德把守的铁门里。齐立昂也不再舞动钢管,而是精准的棒击了一头怪物之后,拉住楼梯扶手的把杆,一纵身翻进了楼梯,迅速的冲进了铁门。
“哐当”一声,哈罗德将铁门关上。随即就听到“当当当”的几声闷响,显然是几头怪物跟着扑了上来,都撞在了铁门上。紧接着“嗞嗞”的抓挠铁门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听来不禁汗毛直竖。
二楼的走廊已经用高目数的钢丝网罩了起来,几只大猫怪物顺着钢丝网攀爬了上来,冲着里面的队员不断的嘶吼,爪子更是起劲的拉扯,想要撕开缝隙钻进来。
队员们都被这些动物给吓着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到了墙边。虽然前面隔着一层钢丝网,但是听得这些怪物的咆哮声,还是让人心惊胆寒。
看到它们在外面来回攀爬游走,反而感觉自己就像被装入牢笼的待宰羔羊,背后都是生出一层冷汗。
哈罗德提着桌子腿,从走廊里面拍打这些爬在钢丝往外的怪物,被他击中的怪物都惨叫着跳跃逃脱开去,站的远远的不敢再靠近。几只落入地面的怪物,更是开始撕咬刚被打死的同伴尸体,很快就将它们开膛破肚,鲜血撒了一地,场面甚是血腥可怖。
“巴拉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库克声音发颤的问道。
巴拉扬早被吓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回答:“是‘兔狲’,一种大山猫。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库克忙问。
“只是…它们性情大变,最近…最近开始攻击人类,而且…它们…它们成群结队的出动,只要被它们捉到,都会被活生生的咬死,实在是太残忍了。”巴拉扬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旁边的熊赳赳急了,一把抓住巴拉扬的领子,“你怎么不早说,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东西,这是要整死我们啊!”
巴拉扬将手放在胸前哀怨的说:“是你们要来的呀!我一直都在拒绝,可你们非要来。这下好,都回不去了!”
科利尔馆长赶紧走到两人的身边,拍了拍熊赳赳的胳膊,示意放了巴拉扬。熊赳赳不情愿的“哼”了一声才将手松开。巴拉扬一时没站稳差点跌到地上,馆长一把扶住并让他靠到后面的墙上。
馆长盯着他问:“巴拉扬,你事先知道这件事吗?就是这些动物的事情?”
巴拉扬将垂下的头点了点,算是承认了。
科利尔馆长又问:“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不告诉我们呢?”
巴拉扬抬起头说:“我不是想隐瞒你们!”
馆长再问:“那是怎样?为什么又不说?”
“唉!”巴拉扬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是这么一回儿事。今年入冬以后,就有一些三三两两的消息传到乌尔根奇,说咸海周边有一些‘兔狲’,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开始攻击人类,已经有人被它们给吃了。这种消息本事就带着诡异和不确定,所以刚开始,很多人都不相信。不过,后来这件事越传越广越传越多,就不由得人不相信。我们这些做导游的,都怕因为这件事把游客给吓跑了,那以后可就没有生意了。因此,这里的导游公司就一起约定好,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带旅游团去咸海一带,并且尽量不给游客解释是为什么,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以便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们想着只要挨到开春以后,这些兔狲有了更多的食物,便不会在攻击人,这件事也就会慢慢被淡忘掉,这样的话对我们的旅游业也就不会带来太多的损失。”
“那你为什么还不顾死活的带我们来?”熊赳赳不知昨晚库克给巴拉扬提高了费用这一节,因此在旁边气愤的质问道。
巴拉扬惭愧地低下头:“唉!是我见钱眼开啊!要不是妈妈正在生病急等着用钱,我也不会这般要钱不要命。心里寻思,这些事情在乌尔根奇都是些传说,也没有人真正见到过,再说这些野生的动物不可能会大胆地跑到城镇里来伤人,心里存着点侥幸,所以才答应了你们。另外……”
巴拉扬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拉文索斯原本就是我的故乡。许多年前,我父亲就拥有一艘小轮船,是咸海边上以打鱼为生的渔民,但是当海水慢慢退去,我们就失去了生活的唯一来源。迫不得已,父亲带着全家搬到了遥远的乌尔根奇讨生活。唉!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看看了。今年听说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心中不免惦念拉文索斯,很想回来看看这里的真实的情况。”
科利尔馆长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么,现在这里是一种什么情况呢?事态是不是要比原来预计的严重?”
巴拉扬点点头:“是的,非常严重!最近这些兔狲晚上开始进镇子里了,城里已经有好几家的人和牲口被它们给害死了。刚才,那位送钥匙的旅店老板就是给我说的这一件事,我当时还是不太相信,以为是在吓唬我呢。唉!为了这点导游费,我可犯不着将小命丢在这里,我要回去,天一亮我就走。”
整个旅馆的二楼,被钢丝网包裹的密不透风,刚开始队员们还讨厌这种像是关进囚牢的感觉,现在却都暗自庆幸有它的保护,才不至于与这些凶恶的兔狲直接面对面。巴拉扬说,这些钢丝网都是为了防范这些兔狲新安装的,镇子里没有这种钢丝网的房子已经不能住人了,甚至牲口圈也都装上了这种网。
哈罗德带领着几个年轻队员,在二楼的走廊和房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兔狲能钻进来的漏洞,才放心的让大伙各自回屋休息。
外面的那些兔狲还没有走,在没有发动攻击的时候,这些小怪物就像是幽灵一般,嘴里既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行走奔跑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它们大部分都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要不是眸子时常会在黑夜里发出绿油油的光一闪而过,任谁也不会发现它们的躲藏之处。
面对眼前的这一突发状况,队里的几名队员在房间里都待不住了,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科利尔馆长的房间里,都想问一下队里下一步该怎么办。
库克先将担忧提了出来:“如果我们被这些小怪物就此封锁在这里,那以后的行动可就麻烦了!”
“还有后面的行动?”熊赳赳不满的说道:“我看还是保命要紧吧!”
齐立昂和这些动物动过手,知道它们的实际攻击力:“这些动物也没什么可怕!它们的进攻凭借的无非是獠牙和利爪,只要有合适的武器,我相信咱们可以顺利从这里走出去。”
“立昂,你可不要小看了它们!”汤普森看着电脑说道,“这些动物的身形虽然不大,它们可也是猫科动物中的一种。比它们身体再大一点的,那就是狮子、老虎这些大型的猛兽了,在动物界它们可是同属‘猫科’。要知道,一旦在外面被这些兔狲扑倒,它们凌厉的撕咬会将我们瞬间置于死地。”
巴拉扬叹了口气,“唉!这些兔狲,过去的食物都是老鼠、沙鸡等等小型动物,它们的习性一般都是单独栖居、单独捕猎,很少成群结队的行动。但是,由于最近咸海生环境态恶劣,周围的食物非常短缺,近几年它们的性情大变,对小动物越来越凶残不说,为了活下去更是开始进攻大型的牲畜甚至人类。兔狲本身体格较小攻击力有限,但是为了能够弥补身体和进攻力的不足,它们却改变了习性开始集体捕猎,一旦发现大型猎物就会群起而攻之。而且猎杀手段非常残忍,它们会找准机会直接撕咬猎物的脖颈,直至其流血过多死亡方才罢休。另外,由于大型动物的内脏柔软肥美,这些兔狲喜欢争食动物内脏,因此,被它们捕获的猎物大多都是先被开膛破肚,将内脏掏吃干净,然后才会去吃皮肉,那个场面可是极其血腥,没人敢看。”
“它们怎会吃不饱?”熊赳赳没有被巴拉扬这血腥的描述吓倒反而在旁提出了一个问题,“我可都看见了,这些兔狲,是个个身肥体胖,可不像是巴拉扬说的没有食物吃的可怜虫。”
汤普森在一旁不屑的说道:“它们看着胖,那是因为它们的皮毛丰厚。兔狲有了这身浓密的外套,就能在严寒的野外伏卧在冻土地或雪地上蹲守猎物。你以为,都和你似的满身肥膘,那还能追得上猎物?”
熊赳赳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警告你啊!以后好好说话,别老拿我和这些畜生作比较。”
科利尔馆长及时制止了两人马上要开始的无理争吵:“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现在我们的处境如此不堪,你们两个就不要再添乱了。”
馆长沉思了一会,安慰大家:“其实,大家不用过于担心,这些兔狲并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旅馆二楼密封的如此严密,至少今晚它们是钻不进来。只要天一亮,这些喜于夜间捕食的动物,也就都会散去。因此,咱们就更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了。大家已经累了一天了,我建议还是都回房间休息吧!”
经过馆长的这番分析,大伙都觉得很有道理,心也就都放了下来。巴拉扬也不似刚开始那般的紧张,脸上甚至都有了些喜色。
馆长当即让哈罗德安排了晚上守夜的人员名单,以保障今晚能够万无一失。哈罗德这方面非常有经验,他按照二人一组,一组值守两个小时的办法,排了四个班来巡视外面的楼道。并要求所有队员不能单独居住,必须两人合住一个房间,以便相互有个照应。晴奈小姐比较特殊,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她可以自己单独住一间,但是她的房间被安排在最中间,这样左右都有队员也算是最安全。
夜里,几只兔狲不甘心的试探了几次,想要从钢丝网上撕开一个洞钻进来,但都被守夜的人员及时发现,并用钢管击打了出去。待到天明之时,队员们从二楼的走廊上,已经看不到一只兔狲。
昨天晚上,虽然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白天一整天的旅途颠簸让队员们实在是疲惫不堪。因此,在值班人员的全力守护下,其它人还是睡了个好觉。这不,早上起来时,个个已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齐立昂昨晚击退兔狲,使用的那根钢管格外称手。哈罗德一早就在楼外又找到几根,并从一楼的发电机房里找到合适的工具,将钢管截成了数段,再将钢管一端磨成了尖角型,分到几个年轻力壮的队员手里当做武器。
巴拉扬一早起来,就执意要马上返回乌尔根奇,并说在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多待。负责行程的哈罗德不是一个善言的人,只好又让库克去劝说巴拉扬。
没办法,库克只好苦口婆心从兔狲这种动物的危险性到旅游团里这些年轻人的自卫能力,以及导游费会因此无法支付等方面给他讲了大半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是在巴拉扬见到了哈罗德做的那些武器后,才让他渐渐打消了回乌尔根奇的念头。
队员们在哈罗德的敦促下,陆陆续续的走下楼来,准备再次出发。为了安全起见,齐立昂和汤普森之前已经拿着钢管在楼下巡视了一圈,除了地上那几只死尸外,再没发现其它的兔狲。
队员们路过兔狲的尸体时,无不被眼前的惨状惊得头皮发麻、几欲作呕。这些凶残的兔狲对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它们用利爪将尸体开膛破肚,先将内脏掏食干净,然后将其身上的肉吃的精光,只剩下难以吞咽的皮毛和骨头,弄得满地都是血和残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队员们可不想在这血腥的地方多待片刻,急急地提着自己的行李登上了不远处已经被巴拉扬发动起来的中巴车。
开车前的间隙,巴拉扬郑重地问库克:“朋友!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你。”
库克说“哦!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巴拉扬迟疑的问道:“朋友!你们真是来旅游的吗?现在的状况已经超出了旅游安全的等级,你们真的不顾自身的危险吗?”
库克哈哈一笑,“巴拉扬,你不觉得,旅游就是一种冒险吗?来到一处未曾了解的陌生地方,你所探索的每一步都带有不确定性,或者是惊喜亦或者是惊讶,这种出乎意料的存在,不正是旅游者的终极追求吗?如果目的地与其它地方别无二致,让人感觉索然无味,谁还会有旅游的兴趣呢?”
巴拉扬的脸上露出了心驰神往的神情,“好有道理!我都被你说的有了冒险的勇气。好吧!现在去哪里?我一定会带你们去。”
库克高兴地说:“那可就太谢谢了!你要真的不怕,今天咱们就去咸海里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