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够开启这个机关,真的有点儿惊心动魄。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从馆长介绍这个锁具开始的。
“我刚才说过,这金乌鸟是一只子母锁,也叫阴阳锁、合欢锁。据记载:它的锁头和钥匙互为本根,阴阳和合正是这种锁具的特点。你们对比一下这只水晶棒与金乌鸟,一个硬,一个软,一个黑,一个白,一个热,一个凉,一个重,一个轻,再加上外形的凹凸相合,正好相应了形、温、色、质、量五极的阴阳互补,它们两个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阴阳锁,配合之精妙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众人这才明白了科利尔馆长如此高兴的原因,也被他的这番话鼓动的热情高涨。“只是有些可惜了,”科利尔馆长却有一些沮丧的说道:“这只阴锁,也就是阿波罗捡到的这只水晶棒,缺失了最外层的阴模。能不能打开这只锁还真的不好说呀!”
馆长的这句话,又给大伙儿头上浇了一盆凉水,让他们顿时萎靡不振。
熊赳赳很是不甘心,“馆长,这只水晶棒是不是要插入到金乌鸟的眼睛里面?才能打开这个阴阳锁呢?”
馆长回答:“是啊!水晶棒正是阴阳锁相互咬合的关键部位。”
熊赳赳说道:“那不就得了!我们打开普通的锁,只要把钥匙芯捅进锁眼里转动就行。哪还管有什么钥匙柄啊?”
科利尔馆长不确定的说道:“阿波罗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这阴阳锁不同于普通的锁具,没有外面的模具可不一定能轻易的打开。”
熊赳赳急不可耐地催促,“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打不开,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熊赳赳边说边将水晶棒通入到金乌鸟的眼睛,通道的墙壁里随即发出了一阵清脆的机关咬合的声响,水晶棒也发出了灿烂的光芒,那只金乌鸟就像是画龙点睛一般活了过来,变得神采奕奕。
熊赳赳当然大喜过望,大声的吹嘘:“哈哈哈......怎么样?我就说只要有个钥匙芯儿就能将这什么阴阳锁打开,你们还不信?这下齐活儿了,各位就擎好吧!”
可是一阵声响过后,墙壁里再也没有了动静。熊赳赳脸上挂不住了,伸手就将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水晶棒使劲的扭动。
科利尔馆长连忙阻止,“不要动!”
可是为时已晚,在熊赳赳的扭动之下,那只水水晶棒开始缓缓的旋转了起来,紧接着墙壁里再次发出了轰鸣,通道也开始震动了起来。队员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呆若木鸡。震动越来越剧烈,队员们这才慌忙扶住墙壁,稳住身体。但声音和震动很快停止,只剩下墙壁上的金乌鸟,像是卡住了一般,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一扭一扭的不断的尝试着转动。
看到此情景,科利尔馆长激动的大喊,“不好!钥匙被卡住了,缺失了最外面的钥匙模块,这个阴阳锁怕是无法启动全部的程序,弄不好会自毁。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无法弥补了。”
众人都被馆长的这番话听得魂飞天外。如果阴阳锁启动了自毁模式,大家伙也就失去了走出这里的最后一线希望。
熊赳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大喊,“馆长,快想想办法呀!......你那么有学问,一定会有办法的......昂哥、哈师傅都快想想办法呀?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就是来陪读的,可不是来陪葬的......”
此时的齐立昂还算冷静,“馆长,打开这锁必须要外部模块吗?”
科利尔馆长声音颤抖,“”必须要,如果钥匙不全,机关就无法按照既定的方式开启,否则会视作违规启动。到底会出现什么后果还不知道啊!
“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用其他的东西替代可以吗?”
“能有什么可以替代的?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去哪里找代替物?再说了,这钥匙不是普通材质造就的,它既有这只金乌鸟的阴模,又要有近似的温度,要白、要软......”
晴奈在旁边听着突然眼前一亮,“立昂,你后背的那个金乌鸟印痕还在吗?”
齐立昂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科利尔馆长却大喜过望,“晴奈的想法真的是很新奇,希望能够有效。”
熊赳赳也听不明白,“什么很新奇?究竟是什么想法?赶紧试试啊!”
齐立昂已经转身露出了自己脊背,哈罗德的手电光柱照的上面,那只金乌鸟烙印出来的痕迹还清晰的留在上面。
熊赳赳马上明白了过来,“这不是现成的模块吗?这上面有着金乌鸟的印痕、皮肤的材质与金属锁芯相比,柔软、洁白、轻盈,温度又与水晶棒接近,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呀。”
此时,那只金乌鸟还在不断的“咔嚓”作响。就像是爬不上坡的拖拉机,喘着粗气,费力的在坡道上打滑,并且越来越费力,越来越慢。
哈罗德赶紧催促:“立昂,抓紧将后背靠在金乌鸟上,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齐立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金乌鸟在不断的旋转打滑,一时无法与其对准,他也不敢贸然将后背靠上去,一时不知所措。
科利尔馆长马上指挥到:“哈罗德用手尽量的稳住金乌鸟的锁心,晴奈你在另外一侧将立昂脊背痕迹对准金乌鸟,特别是那只眼睛,一定要对准。立昂,记住,当后背的痕迹与浮雕相接时,你应该能够感觉他们的契合度。皮肤是软的,一定要自我调节到最贴合的状态。只有皮肤与金乌鸟无缝隙的接触,才能帮助水晶棒打开这只阴阳锁。”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明白!”
按照科利尔馆长的安排,哈罗德最先按住了金乌鸟。看似因为机械转动而变得无法阻挡的转动,其实并不难控制。他只是稍稍用力就将金乌鸟雕像按住,只是“咔嚓咔嚓”的声响仍然不绝于耳,显然里面的机关依旧在尝试着冲破关卡。
晴奈的工作变得有些艰难。齐立昂后背与金乌鸟越近,她能看到的基准点越少,只能用手指抚摸齐立昂的后背,另一只手摸着哈罗德固定住的金乌鸟,凭着双手指传来的信息,控制两边准确对接。好在晴奈手指敏感且细心,很快示意哈罗德同时抽手,齐立昂的后背靠在了浮雕上。他稍作调整,就知道自己的后背痕迹与金乌鸟浮雕靠在一起,那股清凉之气瞬间传遍全身。
此时火烧眉毛,齐立昂已经没有了心思体验这种快意,正要询问馆长下一步该怎么做?却感觉到整个后背皮肉以水晶棒为中心,迅速被吸附在雕像上,那股吸力他根本无法抗拒,皮肤与浮雕之间尚有无法接触到的地方也被迅速挤出了空气,完全结合在了一起。这是他上一次靠在上面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样的紧密结合,让他觉得与金乌鸟合为一体。最可喜的是,墙面里的“咔嚓”之声已经消失,就像是磨损的机器灌进了新的润滑油,发成了一阵令人愉悦的嗡鸣之声。
齐立昂不自觉的开始倚靠着墙壁旋转身体。
晴奈不安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立昂没有回答,科利尔馆长却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已经与阳锁结合在了一起,只有随着锁心旋转才能完成最后的开启工作,让他转,不要阻挡他。”
“轰隆隆”一阵巨响传来,通道又开始了震动,这才异常猛烈,让队员们站立不稳,纷纷跌落在地。
只有齐立昂一个人在震荡中坐在地上,将后背紧紧地贴在通道的墙壁上。在震荡中他缓缓的旋转着自己的身体,当双脚离开地面时,便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旋转到即将头朝下时,哈罗德终于从震动中的地面上爬了起来,双手按住了齐立昂的身体,让他不至于从墙面上跌落下来。这种姿势在震荡中很难保持住,晴奈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过来帮忙。就这样,在这轰鸣的巨响和激烈的震动中,齐立昂居然贴着墙壁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当他重新坐回到地面时,那声音和震动也同时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东倒西歪的队员们才从震惊中逐渐恢复了神智。
熊赳赳高兴的大喊大叫:“哈哈哈,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这个主意真的有效。......是不是我们已经打开了机关了?可是门呢?门在哪里?......怎么什么都没有改变?
众人也是一脸的茫然,在这一阵混乱之后,好像周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晴奈赶紧将坐在地上的齐立昂扶了起来,“立昂,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齐立昂摇了摇头,“没有。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很好。”
“背上也没有问题吗?”晴奈竟不顾矜持主动去看他的背部,齐立昂赶紧将身体一转,亮出了他背上的那处金乌鸟的压痕。在哈罗德照过来的手电光柱中,那深深的压痕,只是有些微微的泛红,其他倒没有任何的变化,晴奈这才放下心来。
熊赳赳抢过汤普森的手电,在通道里跑了几个来回,最后很是失望,“没有变化!没有门,没有新通道。完了,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我们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科利尔馆长却神色坦然:“阿波罗,不用沮丧!虽然你没有找到通道里的变化,但是它已经是今非昔比,旧貌换新颜了!”
熊赳赳任然将信将疑:“真的吗馆长?”
科利尔馆长笑呵呵的反问,“刚才的震动如此剧烈,你没感受到吗?”
熊赳赳赶忙说,“当然感受到了,比起八级地震来,也是过犹之而无不及。我正纳闷儿呢,这么大的震动肯定是机关开动引起的,可是这里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怎么回事儿呢?”
科利尔馆长仍然乐呵呵的说:“立昂作为人肉钥匙,已经完美的开启了这个阴阳锁开关,只是这锁并不是一扇门或者一个通道的开关,它应该是整个通道机关的关键所在,它的启动已经传导到了所有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震动。”
晴奈惊喜的说道:“馆长,您的意思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科利尔馆长点了点头,“是的,这么一丁点的金乌鸟,正是整座通道的关键所在,也就是机关的那个眼。我相信此时整个通道已经改变了结构,我们不需要担心会在里面绕圈子了,现在可是条条大道通罗马了!”
“条条大道通罗马!”熊赳赳兴奋的重复了一遍这一句话。其他队员们也兴奋了起来,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熊赳赳突然又急切的喊道,“哎呀!我的宝贝呢?哈师傅,快用手电帮我照一下”
“没事儿!你看......”哈罗德边说边从金乌鸟的眼睛中拔出那根水晶棒。熊赳赳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这个宝贝,突然惊叫惊叫一声,“哎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只见这只水晶棒每抽出一节,就会撑开一圈的尖刺。有点像是中国传统油纸伞的骨架,在光照下发出刺眼的光芒。等得全部抽出来,那一层层的利刺就像是狼牙棒一样,层层叠叠,锐利而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熊赳赳忍不住伸手去摸,嘴中却发出了一声惨呼,“哎哟......”再看他的手时,已经被尖刺划破,流出血来。
“好锋利呀!”众人不觉都发出了惊咦之声。
哈罗德再次伸手去摸那些尖刺。熊赳赳大喊道,“哈师傅不能碰,小心受伤。”
他的手并没有像熊赳赳那样直接触碰,而是绕到了后端,像是抚摸一只小狗一样,轻轻的往前捋过来,手不但没有受伤,而那些倒刺反而随之倾倒。待到手指掠过,又再次直立而起。
“这是倒刺。它是从从哪里来的?真的好神奇呀!”
科利尔馆长想了想,“这应该就是锁心里的结构。”
晴奈禁不住发出了赞叹,“这是锁里面的咬合造构造吗?这么精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