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轻飘飘的一句话堪称绝杀。
    本来热热闹闹的左相府门口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渡言握着自家家主的手一紧。
    张常兮则是脸上的笑容一僵，在朝堂上能够舌战群臣三天三夜的左相这时候对上四殿下纯然的目光一时间居然卡了壳。
    站在燕栖夜身后的梦蝉衣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张笙淮看。
    这位“草包贵女”的身份她早有耳闻，也知道左相是如何头疼于怎么把这个女儿逮回家去。
    现在这位草包贵女居然愿意为了见殿下特意留在家中！
    她一定是和她一样发现了四殿下无与伦比的个人魅力！
    梦蝉衣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和这位贵女勾肩搭背一番，带她去酒楼请吃顿饭。
    崇拜四殿下的人都是有品的人！
    张笙淮则是下意识去看站在张常兮身边的张家嫡女张锦故，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对方不太好又不敢发作的表情。
    刚刚四殿下的话虽然听起来像在讽刺她，但四殿下并没有对她指名道姓。
    四殿下只说了“张贵女”。
    按照正常情况下，当张笙淮和张锦故同时出现的时候，“张贵女”只代表张家嫡女。
    现在四殿下却对着她这么喊，直接略过了张锦故，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意思。
    张笙淮又和四殿下纯然无坏心眼的目光对上。
    张笙淮：......
    她敢肯定，四殿下绝对是在报大婚那日她给她推销那种东西的仇！
    这能怪她吗？
    万一四殿下需要呢，她多体贴。
    反正是给她弟弟吃的。
    “嗯？怎么都不说话？”
    张常兮嘴角一抽，看着对方真情实感疑惑的目光，只觉得头疼。
    她要忘记之前她想的那些什么三殿下有四殿下的心性就好了这句话。
    这位主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也是，皇女能有几个正常的？
    不疯疯癫癫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殿下体弱，左相府门口风寒，殿下不如和微臣进屋再聊？”
    燕栖夜笑的和煦。
    “至于阿言......”
    燕栖夜感觉到那只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收紧了。
    燕栖夜若有所思。
    看来她家小郎君不太想和左相的正夫待一起。
    看来左相的后院也不是什么清净地。
    “让他和他胞姐在一起待会吧。”
    燕栖夜在张常兮提出让新郎君和自己的正夫聊聊前打断了她的话，把自家高兴起来的小兔子提溜到张笙淮面前。
    “考的怎么样？”
    张笙淮顺利接手自家弟弟，同时也读懂了燕栖夜的口型。
    “易如反掌。”
    张笙淮狡黠一笑，目光在自家弟弟身上转了一圈。
    嘶，玄清王府的伙食这么好吗？
    感觉自家弟弟过的比她手上胖了些？
    ［不是？回门是这么回的吗？］
    凤凰见燕栖夜把张渡言往张笙淮那里毫无心理负担地一丢，好像刚刚在车上的亲密是一场泡沫一样。
    祂没记错的话，回门不是这么回的吧？
    燕栖夜早就拍拍手去找张常兮套情报，路过张家那位所谓正统的张家嫡女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对上对方极力压制因为刚刚她的忽略而不悦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凤凰发誓燕栖夜绝对是在挑衅对方。
    张锦故因为年纪小些，个子不高，只能仰着头去看这位母亲不看好却要拉拢的四殿下。
    这位四殿下刚刚忽略了她去，叫了那个草包张贵女，现在她还要仰着头看她。
    可恶！
    张锦故有些生气，她作为左相府的继承人，未来的左相，居然被这么一个落魄王女忽视，看对方的目光便忍不住带上些气恼。
    结果只一眼，张锦故便看呆了眼。
    那位在母亲嘴里没有什么竞争力的殿下，居然生了这么一副样貌......
    因为年纪还小没有去过宫内宴会的张锦故一时间呆立在原地，眼睛却舍不得从面前的女子身上移开。
    对方也发现了她的愣神，眼底漾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你就是张家那位收到赐福的女儿吗？”
    张锦故点头，努力把目光从对方脸上移开。
    为什么母亲会说四殿下没什么实力？
    要是她是君上，就冲四殿下这张脸，她高低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
    不传位多大点事，确定不传位才能大大方方宠爱不是？
    可惜她们家是站三殿下的.....
    “臣女名张锦故。”
    “很好的名字。”
    燕栖夜随口赞了一句，从小姑娘身边毫无留恋地擦肩而过，没再看对方奇怪的眼神。
    ［只是可惜，看起来不大聪明？看着我傻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