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大雕在盘旋,
地上有妖女垂着涎追着。
两个喉结的男人趁乱一路洋洋洒洒抛下许多药粉,冷冷道是无所谓,可苦了那些守卫军了。
许安随见状拔剑去拦。
男子一个急转竟掉头打了冷冷一个措手不及。
“哎我去…”
冷冷反应过来之时,男子已经将刀架在了老寒王妃的脖子上。
老寒王吓得一声惨叫,众人皆傻眼般的定住,一动也不敢动。
“放了寒王妃,饶你不死。”这句话多少威慑力,方鲁说完自己都想笑。
“放屁,”男人狠狠啐了一口。
“生死由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男人指了指楚昱恒,
“你,去给我牵来一匹最快的马。”
楚昱恒压了压手,
“别激动,都听你的。”
“北地马怎么样?还是说你想要我的疾风?
北地马短途尚可,若想跑得快还要跑得远,那只能是我的疾风。”
“少废话,快给我马。”
刀锋在寒王妃的脖子上印出了一条血印子。
“好好好,你别激动,淡定点。
我只是在帮你尽可能想逃脱的办法。”
楚昱恒确认了许安随的方位。
许安随已悄然隐匿进了人群之中找准了万无一失的位置。
楚昱恒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来的不是疾风,也不是北地马,
来的是磨牙,一只胖大雕。
磨牙最擅长俯冲。
一个劈天而下的急冲直接搅乱了男人的阵脚。
许安随将手腕上的铁环对准了男人拿刀的手腕。
按钮一下,
五爪银龙破海而出。
尖刀当啷一声落地,男人的手连同身体被反方向拉扯飞了出去,又重重的摔到地上。
未等众人上前,
老寒王提着刀一刀割下了男人的头。
“坏蛋,不许欺负我娘子,不许欺负我娘子。”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痴傻的老寒王竟然提刀杀人了。
老寒王全身染满了鲜血,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他一把将刀扔出去老远,
双手抱着头蹲在那男人尸体前,
“小福,掉脑袋不好玩,不好玩。”
老寒王惊吓过度当即昏了过去。
楚昱恒背着老寒王将寒王夫妇送上了马车。
“快,快回去给寒王找个大夫好生看看。
晚些时候我会过去看。”
马车上老寒王躺在寒王妃的怀里待马车行远陡然睁开了双眼。
寒王妃笑道,“王爷宝刀未老。”
老寒王摸了摸寒王妃受伤的脖颈,
“劫持你,我以为他聪明。
敢伤你,他蠢到该死。”
盘查过后,但凡有疑点的人均都死在了刺客的箭下。
包括支开幻儿的女仆。
包括酒撒楚昱恒,以及帮楚昱恒安置衣物的小厮。
刺客的箭下总共死了十人,包括严峻。
令人匪夷所思之处在于这十人中的九人均是方家带来的人。
唯一的一个严峻也和方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子脚下竟敢公然行凶。
如今的歹徒这般无法无天了么,
还是咱们京卫卫兵绣花鞋穿多了,腿都软了?”
“王爷恕罪!”方鲁和巡防营副统领双双告罪。
“我恕什么罪,要领罚你们好生想想如何在陛下面前解释清楚吧。”
“走吧,王府马车大,我送你们回去。”
许安随点头,春宜依旧神游天外一般六神无主。
一干主子上了王府马车,下人都上了后面国公府的马车。
方鲁气得直咬牙,目送走了荣王即刻便找明家算账。
“今日这般,看来是冲我们方家来的。
明相,
咱们大理寺好好聊聊吧。”
马车摇摇晃晃。
许安随一直默不作声的盯着春宜。
春宜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虚的偏过身子不看她。
“小七,你的脸色怎么这样惨白?”
楚昱恒回想起帐篷中的那股血腥味不免紧张起来。
“是啊小姑姑,你哪里受伤了么?怎么额头都是汗呢?”
许可为搂住许安随的胳膊,
怎么袖子湿漉漉的,他忍不住掀起来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孩子吓得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那血染红一层又一层缠着的布料,
血止不住,已经开始滴答滴答的流。
春宜身体一僵,转过头来,
定格在许安随满是鲜血的手腕上,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许安随体力不支终于倒在了楚昱恒怀里。
“王爷,抱抱我。”许安随最后的呢喃,简直要了楚昱恒的老命。
楚昱恒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一声咆哮,让马车跑的飞快。
马车疯了一样驶进了国公府。
楚昱恒抱着许安随在前面飞,回春杨嬷嬷等人在后面追。
“王爷,您先出去。”回春道。
“我不!”楚昱恒像一尊门神,屹立在许安随的床头。
回春无奈,
“可您在这我实属施展不开啊。您这样只会耽误时间让小七更多一分危险。”
小七危险四个字实在说不得。
楚昱恒只好作罢,拎着椅子扎马步似的移开了一点距离。
“快,她伤在手腕处。”
回春只好任由他坐在那里。
她用纱布将许安随的腕部擦拭干净,
伤口显露出来,她方才缓缓而叹。
“伤口并无大碍,王爷放心吧。”
许安随有分寸。
割腕放血,又不是割腕自杀,她对自己下手自然留有余地。
“你说这是她自己割的?”楚昱恒不解?“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她中毒了,一种药力极强的春药。
解毒方法唯有两种。
一种王爷知道的那种,
另外一种便是放血清毒。
但放血清毒还是会有残留。
余毒需……需……
反正这个不用担心就是了。”
楚昱横几乎是跳起来的。
他只知今日方家摆那么一出,想毁二人名声逼自己就范。
未曾想他们竟然敢用如此下作的毒药毁人一生。
他恨毒了这些人,不觉得解气,便又开始埋怨起许安随,
中了毒,受了伤,均不跟自己说,硬撑着那么久,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怨来怨去他还是最恨他自己。
若小七只是国公府独女,又怎会被这些妖魔鬼怪惦记。
终是荣王妃这个名号累了小七,
说好的护她一辈子的,还没进门,却要她放血以留清白。
楚昱恒趴在许安随的床前,盯了两个时辰,直至许安随慢慢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