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北川赶到后,看到林溪守在林月床前,林溪眼圈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怎么样?林月的腿?”
“陆大哥。”
姐妹二人看到陆北川来了,一起叫了一声。
“陆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小月出了意外,我赶着送她来医院,都没来得及通知你今天晚饭……”
“还提什么晚饭。”陆北川打断林溪,“小月的腿怎么样了,怎么回事?”
提起这件事情,林溪恨得咬牙道:“小月的左腿小腿胫骨和膝盖处摔断成三节,关节上旋反折。”
陆北川蹙眉,“这情况有点严重,我这边儿部队医院能找到人,要不要换个医院?”
“不用了,同济是武市最好的医院,刚才那位唐医生也特别和气,他说亲自给小月做,还跟我说大概率没问题的。”
“那行,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我在武市也有些人脉,都可以找。对了小月是怎么摔的这么厉害。”
说起这个林溪怒急一下子掉了眼泪,“哪里是小月摔的,是田新海把我妹妹推下去的。”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林月详细讲了自己当时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发生的事情,陆北川又仔细追问了几个问题。
“学校已经报警了,田新海已经满十六岁了,这次他一定要负法律责任,这样的坏人就该关在牢房里。”
“这件事情当时有人看见吗?”
林月想了想摇摇头,“当时刚上课,老师同学们都在教室,我在走廊上没看到别人。”
“这件事情如果没有目击证人,田新海是可以狡辩的。不过田新海年纪小,审讯上下点功夫也许能让他自己交待。”
林溪却觉得以她前世了解田新海,这个孩子打小根就是歪的,跟着田老太不学一点好,以前骗她的时候,就算被她当面揭穿,都能镇定自若,天生就是坏坯子。
“陆大哥,如果找不到目击证人,只凭我妹妹的证词,能对田新海判刑吗?”
陆北川沉默片刻,“这个很难,你别想这么多了,先把小月照顾好,你们吃饭了吗?”
林溪摇头,陆北川见状匆匆出去给林溪和林月买饭。
回来后陆北川不光带了饭菜,还有脸盆毛巾。
“你们先吃,我去派出所打听一下情况,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陆大哥。”
林溪连忙喊住陆北川,“陆大哥,麻烦你回去的时候给住在土坯房那边儿的马婆婆说一声,就说小月摔了一跤骨裂,要住院几天,这几日我就不能给马婆婆送饭了,让她别担心。”
“马婆婆?”
“就是扫厕所的马婆婆,你一问就知道。之前我想请她教小月学英语,但是她拒绝了。然后我看她生活挺辛苦的,又知道她的身世也挺惨的,就让小月给这个婆婆送点饭,结果谁知道出事了,我怕她担心。”
“好,我知道了,你别想太多,我回去后会跟派出所打听消息的,明天我再来。”
陆北川略带担心的看了林溪林月一眼,随后就往家属区赶去,他跟保卫科晚上值班的同志打听了一下马婆婆住的地方。
马婆婆下午没等到林月来送饭,一直心神不定,总觉得出什么事了,她想去林溪家问问,又怕自己的身份拖累林溪。
当陆北川来到马婆婆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老太太坐在家门口,不住地朝路口张望。
“您是马婆婆吗?”
“你是?”
马婆婆看来人是个高大的男子心中有些害怕,不过看到男子一脸正气的样子,又不那么怕了。
“马婆婆,林月在学校……出了点意外,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左腿骨裂了,这些日子要住院治疗,林溪在医院陪着林月,托我给您说一声,这段时间她都在医院,让您不用安心。”
“啊?小月摔了?严不严重,在哪个医院?”
“不严重,就是骨裂,打个石膏固定一下,在医院住几天等骨头长一长就出院,不是什么大问题,您不用担心。住在同济医院,医生水平也高。”
“好好好,那她们有钱吗?”
陆北川沉默片刻道:“费用的事情您也不用担心,学校这边儿都垫付了。”
“那好我知道了,小同志谢谢你。”
告诉完马婆婆后,陆北川又去了派出所,秦队看到陆北川笑眯眯的上前道:“陆科长来了?是不是为了林月的事情?”
“哎陆科长,你咋还动手呢?林月是林溪的妹妹吧,你放心这事我们所里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
“秦队,我是为了林月的事情来的,所长在吗?”
“所长不在,不过副所在,今天副所值班。”
还不待秦队说完,陆北川拔腿去找副所长周伟民。
“嘿嘿,你小子还不承认,人家妹妹出事,你小子立刻就来了,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秦队嘿嘿两声,又去办案去了。
“陆科长,你来了,快坐。今天你来的真巧,我战友啊从京城买了些张一元的高碎,茉莉花味特别香醇,我给你泡上一杯你尝尝。”
陆北川摆摆手,“周所,别泡了,我现在心里急,喝不了热茶,那个凉白开你给我来一杯。”
“嘿嘿。”
周副所会心一笑,“你小子心里急就对了,那林溪姑娘挺不错的,虽说泼辣点,但是人家讲道理,泼辣点好不吃亏,你也老大不小了……”
周副所开启碎碎念模式,被陆北川打断。
“周所,你别说了,我今天来就是为这件事,我刚从医院回来,林月跟我讲述了事情经过。”
随后陆北川把林月所说的事情经过详细复述了一遍。
周副所拧着眉,“这件事情下午我们在学校调查的时候,老师也说了,当然老师说的复述林月的话。下午我们也对林溪所住区域走访调查,你也知道林溪跟田家的那些破事。
这件事情我们私下说,那肯定是田新海对林溪和林月姐妹俩的报复,这孩子别看十六岁,沉着冷静,我们盘问了这么久,他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推的林月,虽然种种迹象指向这事情就是他干的,林月总不可能没事自己往楼梯下滚。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田新海咬死不认,现场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仅凭林月的指正和现场调查情况,我们无法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