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川知道周所说的是实话,这如果能定下来就是个刑事案件,轻一点可以说故意伤人,重一点可以说故意杀人,或者杀人未遂,重判的话最少坐牢十年起步。
“那审讯是关键,要逼得他说实话。”
说完后陆北川看了周所一眼,“周所,你们端午节的物资……”
“我知道陆科长,我知道这批端午节物资让你动用了部队关系,给我们干警弄来了不少好东西,你放心你不开口,这个案子我们都会认真对待的,一定不漏掉一个坏人。”
“那个物资不是我弄来的。”
“啊?”
周所望着陆北川愣了三秒后,突然笑道:“你别在这跟老哥逗闷子,那不是你让我们去拖物资的,你还守在房子里,不是你是谁。”
“是林溪。林溪的外公外婆家周所你也知道,所以虽然老两口去世了,但多年积攒下来的关系还是有的,林溪外公的一个朋友,在林溪回城后对林溪多有帮衬。
这批物资就是林溪找他们帮的忙,她说战士和警察是我们国家最可爱的人,一个对外保护国家,一个对内维持秩序,是她最尊重的人。
所以当她得知我为物资发愁,当即出去找了这位朋友,还给你们要来了底价,没有赚一分钱,而她把这件事情按在我头上,也是怕给她的这位朋友带来麻烦。”
“什么?居然是林溪?”
周副所震惊不已,陆北川能弄来资料,大家都觉得是陆北川在部队有人脉有关系,部队现在是全国物资最丰富的地方,谁饿肚子都不能让战士们饿着肚子保卫祖国。
周副所怎么都没想到是林溪,而且林溪把警察认为是最可爱的人,林溪对警察和战士的尊重,让他感到又暖心又感动。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亲自来审讯,你放心吧,我一定给林溪同志一个交代。”
“谢谢您,就麻烦您了。还有物资的事情也麻烦您保密,林溪并不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您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陆北川心里稍稍踏实一些,第二天早上他跟科长请了假,早早就去了同济医院,还在医院食堂买了几个肉包子给林溪当早饭。
等陆北川赶过去的时候,林月已经打着点滴了。
“吃了吗?”
“还没有,忙了一早上,等会儿林月就进手术室了,谢谢。”
林溪接过热乎乎的肉包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八点半左右林月被推入手术室,这时候学校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杨老师都赶来了。
“林月同学一定会没事的。”
杨老师安慰着林溪,但林溪眼底还是藏着抹不去的担忧,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可小妹没出来,就不知道最终结果。
陆北川稳稳坐在林溪身旁低声道:“别怕,林月一定会没事的,同济医生的水平非常高。”
林溪看到陆北川坚定的眼神,本来焦躁的心,慢慢安静了下来。
众人守在手术室门口,十一点半左右林月被推出手术室,唐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最后钢板也没有用上,只打了五个钉子。
林溪看到妹妹左脚膝关节处外面有个铁架子上面还有几个弯折的粗铁丝卡在铁架子上。
“这是克氏钉,用于固定病人碎裂的骨头,等差不多三个月左右,新骨长成伤口愈合,这个钉子可以直接拔掉,就不用像钢板似的,再做一次手术取出,病人可以少受罪。”
“谢谢唐医生,太谢谢你了。”
林月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看着大家。
“小月,疼吗?”
看着那一大块铁架子,那些像毛衣针一样粗的铁钉扎进妹妹腿里,林溪看着就心痛,到时候腿上还要留疤,她越想越恨。
“姐,不疼,没什么感觉。”
很快林月回到病房打起了点滴,学校老师给林溪送了一笔慰问金被林溪拒绝了。
“杨老师,我不需要钱,说个吹牛的话,我不差钱,我现在只想让害我妹妹的人绳之于法,如果这样的人不抓起来,天天流窜在学校,今天田新海可以报复我妹妹,明天他也有可能报复其他跟他有过节的同学,这种危险人物,就不能留在学校。”
教导处领导表示一定尽全力配合警察调查,并且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学校已经打算劝退田新海同学。
听到这里,林溪才觉得稍稍有了安慰。
学校能这么快做出对田新海的处理,也多亏了冷厂长,当冷厂长家的闺女回家说了学校发生的事情后,冷厂长媳妇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田新海胆子太大了,在学校这种公共场所就敢害人,说起来自家女儿揭露了被人擂肥,田新海才被学校找了出来,他会不会恨上女儿,找个机会像害林月这样害自家女儿。
冷厂长也明白媳妇的担忧,田新海这孩子已经长歪了,他随着越长越大成为青年男子,对社会的破坏力就越大,这件事情虽然还在调查,但只要有脑子的人想一想便知道,肯定是田新海干的,林月总不会没事自己跳楼梯摔断腿吧。
林月在手术后的第三天派出所派人来调查,秦东亲自带队。
不知怎么的这件案子从所长到副所长十分重视,点名让秦东亲自调查,秦东也是不含糊,从陆北川那打听清楚,得知林月已经动了手术后,他又等了两天才来医院。
秦东问的问题跟陆北川问的差不多,林月也都仔仔细细回答了一遍。
听完林月的回答,秦东也皱起眉头,说起来因为没有证据,田新海在被派出所拘留了二十四小时后已经放出去了,当然派出所也要求他留在家中不许外出,以便随时配合调查。
但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事情便不好办。
“秦同志,我妹妹总不能自己往楼梯下扑吧,自己把自己的腿摔断,从逻辑上也讲不通啊,就算没有证人,这事实在这摆着,难道就不能抓人吗?”
秦东沉默三秒,“理论上这个说法没问题,但如果没证据和证人,田新海咬死了不是他干的,那就有可能是别人,反正只要没有证据指证他,他就不会被判刑。”
听到这样的结果,林溪心里满是愤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