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第一瞬间祁祺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在祁祺心里皇甫珏就是个臭弟弟,虽然有时候很招人烦,大部分时候更像个阿拉丁神灯或者金大腿,无所不应的大好人。
虽然在一张床上同睡了八年,但亲亲这种事小时候还能说是小朋友们之间的亲密行为,长大了……
真要命啊!
祁祺茫然的睁着眼睛,直到那阵酒气脱离,皇甫珏凑的依旧很近,他又拿狗爪来摸了祁祺脸蛋,捏一捏,揉一揉:“喜不喜欢?”
又亲了亲祁祺翘翘的鼻尖:“喜不喜欢?”
祁祺木着脸缓了缓,又羞又愤的将这人一把推开:“皇甫珏!你要死啊你!发什么疯!”
皇甫珏一听,心道呦呵,你还敢骂我?
“怎么?亲的不满意?”
皇甫珏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形,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原来他那日只顾着盯来宝的神情,完全没看到皇甫翊的具体动作。
只是没关系,他很有科研精神,而且一身力气,轻轻松松又把人捞回了怀里试验。
脸蛋红彤彤,嘴唇湿润润的来宝,皇甫珏越看越觉口渴。
“你也动一动,你那日明明不是这样的。”
“跑什么跑,又不是把你吃了。”
“别动。”
………
祁祺这一夜独自面对一个酒鬼简直想疯,关键是还不好意思喊……
怎么喊?让外面都知道他祁公公和九皇子有问题?
一阵稀里糊涂的荒唐后,祁祺竟然差点被办了,这怎么行,他当即使出吃奶的劲儿给了皇甫珏一个大嘴巴,世界安静。
又不知道何时,两人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两人面面相觑。
祁祺一脸生气:“……”
皇甫珏穿着脏掉的裤子,低头看了眼,又看眼祁祺,一脸震惊:“……”
祁祺突然转身下床,被皇甫珏一把扯住:“你先听我解释,别走!”
祁祺:“……我上厕所!”
皇甫珏无措的收回手,看着祁祺欲言又止。
等祁祺回来,发现他竟然走了???
真是意料之中呢,呵呵,小屁孩一个,闯祸了就想跑,祁祺完全不在怕的,他可是占理一方!
可没过几秒,皇甫珏又气急败坏从外面回来了:“皇甫翊在外面等你?他又来干什么,你和他约好了的?”
“等我?”祁祺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昨晚那事,虽然他也没提前答应皇甫翊,但这家伙不会在外面等了他一晚吧……
立马匆匆跑到净房搓了把脸,正要往外走 ,突然看到镜子里自己一脸面若桃花之相,唇色鲜艳略肿,尤其是唇角,竟有一小处是被咬破了的。
这也太过明显了……祁祺心虚至极,最终灵机一动,跑回书房提笔写信。
“翊翊亲启……昨日晚突感生身体不适,发了烧,怕给你过了病气,过两日再见吧!”
他做这事儿的时候,皇甫珏就抱臂站在一边冷笑:“心虚了?”
他刚才的心虚和尴尬震惊已经无影无踪,不过片刻,竟然换了副完全光明正大的泰然自若之色:“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这样吧,你和他立马断了,本殿下就当你们没有发生过什么,日后,”
“咳咳,”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拿起水来喝,挡住莫名通红的脸:“日后我自是还会待你好的,比从前更好。”
这么一想,皇甫珏脸就开始发热,脚趾缩起,又想到以后的场景,他也看过不少东西,知道男女相处,一想到自己和祁来宝这么相处,喝着喝着笑出声来。
然后就被水呛到比傻狗还傻。
祁祺也不封信了,拿着信就朝前走。
皇甫珏拦住他:“不许去。”
祁祺:“那你去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皇甫珏摸了摸下巴:“这个有什么意思,你再写一封,严明要与他断绝那种关系。”
皇甫珏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这模样在外人看起来是如何,反正祁祺看了,只感觉自己可能要陷入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当中了,只能快点开启一些教育小课堂什么的。
于是祁祺用了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殿下就帮我一个忙吧,好歹也别让五殿下待在外面了,多不好看啊,旁人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呢。”
皇甫珏摇摇头盯着祁祺道:“这封不行,你先和他说要和他断了。”
祁祺继续微笑:“您要是不去,我就不理你了,不止今天,明天,后天。”
皇甫珏怒气冲冲道:“你居然威胁我?”
祁祺微笑不语。
皇甫珏抄起信往外走,为防止他搞坏,祁祺特意跟在他后边,偷偷看他把信给了出去,松口气。
等两人再坐于一处,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祁祺先发制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殿下!你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们可是兄弟啊!这样吧!昨夜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从今日起我就要回外院睡!”
皇甫珏一把拉过祁祺的手,果然拍红了,也怒道:“凭什么!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收回来?你以前就是我的人,现在更是了,我还没计较你背着我和老五的事!以后必须听我的!”
祁祺的声音比他还大:“这是我的个人追求,这你也要剥夺,还说把我当兄弟,当个头,你就是把我当你的私人物品!”
皇甫珏双手抓着祁祺的肩摇晃:“你想得美!什么追求?找男人的追求?本殿下都把自己给你了你难道不满意?难道你以往夸我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都是骗我?!”
祁祺揪着他的耳朵也道:“满意个头!都是是兄弟了怎么能在一起!这二者怎么能混为一谈!”
皇甫珏:“怎么不一样!我们本该就是亲密的人,兄弟和爱人又有什么关系?”
祁祺:“可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臭弟弟,放开我!”
“你叫我什么?!”
“臭皇甫珏!”
“呵,你在故意激怒我,兄弟为什么不能做爱人?既然都是亲密的关系,那为什么不能亲上加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从小就呆在我身边吃香的喝辣的,离开我谁还会对你这么好?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太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让你做我的,我的爱人,你就得做。”
祁祺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皇甫珏用一种你在无理取闹的眼神道:“你在讲什么屁话?”
他一锤定音:“就这样,这是命令!”
祁祺:“你棒打鸳鸯,你这个坏家伙!有本事就打我板子,我是不会屈服的!”
反正皇甫珏根本不会打。
然后祁祺就被一手搂抱着丢到了床上,翻过身,裤子被扒,屁股上就落下了响亮的一巴掌。
“你以为我不打?以前是怜惜你,现在看你脑袋怎么不清楚,还是打一打的好!”
“现在求我还有机会。”
祁祺都懵了,又是两巴掌,又痛又凉又羞耻,像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样挣扎不能,祁祺反抗失败,一头扎进枕头里:“你打吧,有本事打死我,你这个对忠心耿耿的手下动手的坏家伙,你要失去我了。”
两人此时又是距离极近的状态了,祁祺埋在枕头里,没有发现本来很是生气的人不仅突然不生气了,还脸红的几乎滴血。
屏着呼吸,眼神颤颤,手也颤颤,熟悉的暖香气息里,有他最喜欢的小太监,趴在床上黏糊糊要哭不哭的说话。
皇甫珏喉结狠狠下压,突然体会到一种诗里人情窦初开的感觉。
皇甫珏给他提了提裤子,把人转过来,果然是要哭不哭的脸,还很生气,只是眉微微蹙起的样子也不凶,湿湿红红的眼尾更红,可怜可爱,
可爱,
可爱,
是了,来宝一直挺可爱,像天生的快乐小狗,天生就是皇甫珏的,毕竟在所有人里,他才是第一个发现这宝贝儿的。
皇甫珏又捏了捏祁祺的脸:“来宝,别哭,”
祁祺心道哦豁,是了,皇甫珏最见不得他哭了!祁祺立马瘪着嘴蹙眉作要哭状:“呜呜……”
岂料皇甫珏不安慰也不动,只直勾勾看着祁祺,眼底是奇怪神色。
和皇甫翊一样的神色。
祁祺感觉剧情发展是不是有点快了,有种从花园宝宝一下子进阶到成人频道的错觉,吓得他连装哭都忘了。
“干,干什么……”
皇甫珏:“我想亲你,行不行?”
祁祺咽了口口水:“不行……”
皇甫珏依旧是直勾勾看着祁祺,质问:“为什么?皇甫翊亲你就行,我就不行?我比他差哪了?”
目光灼灼,少年锋利目光不可逼视,祁祺被这目光看的又往后缩了缩,可他本来就被压住了,再退,又退的到哪里去。
飘逸纱幔下,两人四目相对的气氛越发怪异,祁祺是真有点怕他又做些奇奇怪怪的事,这感觉就是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居然想和我好的真实写照。
“这……自然是有很大问题的,”祁祺诚恳的道:“殿下,既然那天,咳咳,你也看到了,我就不瞒你了,事情说来话长,要从我被四皇子掳走然后五殿下救了我开始说起……”
皇甫珏都听他说过好几次了,之前还觉得老五这人不错,现在想来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指不定就是这些相处让来宝动了心,要不然,前些年怎么没见他和老五好到这个样子?
“那就长话短说。”
祁祺:“哦,这件事儿就只有一个词儿,英雄救美不是,英雄救我!这可是经典桥段了,过命的交情,相处了这么久动心完全很正常嘛,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所以殿下你明白了吗?”
皇甫珏:“明白什么?你又不是女子,又不嫁给他。”
祁祺淡定道:“此言差矣,五殿下发过誓的,以后绝不娶妻纳妾,如果我二人能走到最后,他身边只有我一人。”
皇甫珏听完都笑了:“这话你也信,来宝啊来宝,一个皇子,未来的王爷,你觉得他真会说到做到?说起男后,古往今来也就那么一位,而且那皇帝尚且还不止要他这一个,你觉得老五能吗?”
祁祺:“做不到就做不到呗,到时候你护着,我要把他弄了。”
皇甫珏:“这样说来,你对他也没那么深的情意,转头跟了我又不会怎么样。”
祁祺揪正:“感情是要沉淀的哈,哪有一上来就能积攒那么深得感情,殿下你也别说别人,难道你以后就不娶妻妾?您要真对我好,就别说现在这话,就当没发生过,我还是小太监,您还是英明神武的主子行不行?”
皇甫珏:“不行。”
祁祺一说这个,他总算冷静了些,没想着搞强吻之类的动作了,只是往旁边一躺,手依旧搂着祁祺,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祁祺肚子,不说话了。
祁祺往边上一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立马挣扎着坐了起来:“殿下放心吧,我这一世最最好的朋友永远是你。”
皇甫珏抬眼:“亲过嘴的好朋友?”
祁祺:“???”
你这么讲,大家都会很尴尬的!真是够了。
总之,这内院的睡不得了,经过昨晚一些意外,祁祺意识到皇甫珏越来越大,俨然已经快是个古代版成年人了,再睡下去对俩人都不好。
祁祺自然是相信皇甫珏的,相信他不会像寻常主子那样对身边人轻易下手擦枪走火,但有些东西看见了也尴尬。
“殿下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自己自主独立的睡觉了,莫非你这么怕黑,没有人陪就睡不着?”
祁祺故意激将道。
皇甫珏立马道:“开什么玩笑?本殿下会怕黑?激将法没用。”
祁祺:“……。”
于是这晚直到晚上十点,两人还坐在合衣坐着,面对面无言,直到十二点,皇甫珏终于道:“你还要这样坐到几时?还不睡觉?”
祁祺几乎要头点地,困到几乎睁开眼睛的坚定道:“分床睡。”
皇甫珏不敢置信:“你用这招?你对付我还是对付你自己?”
祁祺:“当然是对付你了,我快困死啦殿下,你要是忍心看着我困死你就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