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愁啊。
卡都冻结了。
接下来应该愁怎么活下去的问题,而不是兼职。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这伙人会骗人。
事实他们也会被人骗得不少。
因为本来他们就不干净,若是私下解决的成本代价过高,就不了了之。
比如,这笔钱被卡主私吞。
当然,卡主日后被阿蛇找上门又是另一回事。
网上反诈普法的阿蛇视频中普及宣传反诈时,提到不少人因被冒充阿蛇的骗局损失惨重时,信誓旦旦地说着真正的公职人员,绝不可能会在网上办案,且态度亦不会又横又拽,似是别人欠他三五八万。
不在网上办案这点是真的。
态度嘛,其实也可以参考下上回她被文警局上门时,张涛前后不一的态度。
更别提那种俗称远洋捕捞,只为拉动自己当地机关业绩的跨省办案。
来时态度端正,可是任何手续也没有,就敢将人跨省带回机关。
尤其对于这种网络信息犯罪的嫌疑人员。
连看守所都不需要进去。
到了地方,在其管辖范围的某个三四级小酒店包下长期房间。
为什么?
看守所有最长37天的拘留期限。
在小酒店,关你一年都没问题。
这些跨省追捕的疑犯被日夜被其困在几平方的小房间,吃住同处一室。派出协警日夜看守睡在如同棺材大小的过道里的嫌疑人。
正职人员每日会来反复盘问,恐吓,直至自己将经过一一交代。
如若不从,房间置有从机关搬来的带铐的椅子。
扣在椅子上一天一夜,睡觉时往其胸口压上两桶18ml的桶装水。
不眠不休。
再不从,便可请离协警人员,几个老油条阿蛇轮番上阵。
脚底板,腋下,屁股是主要攻击位置。
直至完全受不了,开始认罪。
在小阿蛇整理资料的时候,便开始隔三差五有队长以上人物,开始轮番洗脑。
言外之意无非为,交点钱,我便替你给上头请求一二,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适当减免某些看上去不是那么重要的行为。
但是你要懂规矩,这个请求是需要钱去打点,应酬是必需的。
你的这点钱,我并未拿到一分一毫。
再者便是,你的这些违法获利,每一分每一毫都是需要退还的。
退不了没关系。
已经收缴上去的手机可以暂时还你,问家里人借,问朋友借。
再不行还可以贷款。
但是借完贷,得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写好自愿贷款申请书。
签名画押。
好不容易欠着高债保释出去,这个案件便会无限延长。
期间会偶尔敲打你,是时候该交保护费了。
一年过去了,是时候回办案机关取消保释手续。
当初承诺在你交保释金时,这笔金额会退还,即使不退还,也会当作退赃款加入你为了保释出来,先交纳的涉案处罚金额内。
结果,明明白白告诉你,随便找一个在异地消费的记录出来,说明你在保释期间,违反了保释期间只能待在户籍地管辖范围的条例。
如此,这笔当初明确规定,只能以现金形式交纳,现在一早不知到了何处的保释金,便再也没了回头的路。
撤保手续完成,也没有任何后文,只让你自己回去。
该上班上班,该生活生活。
一直到你已经榨干,掏不出一毛为止。
有可能三年,或者两年,总之,掏不出钱的,案子就可以移交检查院,准备开庭。
至于是缓刑,还是立时进去踩缝纫机。
看看家里下面的关系用完了没。
难不成到了那个地步,还希冀着你地面上还有点关系?
但凡有,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同时期被抓到的,只因其包了人家办案组一年的华子,私下不知道又送了多少钱,看似人家每日照样得被困在酒店房间。
但是人家开盘狗庄,最不缺便是钱。
包了办案组人员一年的华子,额外爆十几二十个金币,等着结案即可。
他能睡床,你睡棺材位,冬天冷得瑟瑟发抖,背心寒凉骨头酸疼。
阿蛇给他每日准备华子,除了不能外出,他晚上想撸个串还有阿蛇给他打包还顺带扛箱大啤酒。
所以,没事为什么非要踩进这种坑?
视频平台上评论区各种先打钱,带你飞的评论里,明知是网赌或诈骗在寻找收款群体。
还得咬着牙嚷嚷要去干一票。
哭着求着别人带一带。
最好还是票大的。
若是你这一票获利三两千,运气好关你37天。
运气不好,碰巧你接触的人又多一点,没找到最大的头目,你就在小酒店房间被关n个37天。
如果这样都不能让你心生退意,不妨也看看,以u换现金或黄金的局。
就算你有五菱面包车,也有秋名山车神的车技,能逃得了这个世界四处都是的电子眼?
这些电子眼虽说在不该坏的时候,偏偏就坏了。
但是要是抓捕你们这些在地面没有半点人脉关系的小老鼠,它就是传说中的天网。
没看过缉毒片,也看过老港们的警匪片吧。
只要抓住其中一方,甚至是没有交易过的,阿蛇就能怂恿被收押在自己手里的嫌疑犯,钓出对方。
在双方交易的时候直接当场人赃并获。
电视上演的还是太保守了。
因为事实上,这个抓捕现场本就是阿蛇和咣咣往自己这里砸了不少大米,已然得了保护伞的某些狗庄或狗推串联好。
以换u为借口,当场逮了带着现金或黄金前来的鱼。
赃款呢,当然得上缴。
还没抓捕之前,双方人马已经谈妥。
一人一半。
没人是圣人。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若是没人披露,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人,又如何得知。
为什么她能知道如此详尽的内幕。
这种评论她见得多,却从来也没看过一眼。
既不想费口舌,也不愿和阿蛇打交道。
当年沈青荷那蠢女人,为了挣那一角两毛,在她上学不在家期间,被住在那破旧的出租房旁边的两个黄毛,用高薪哄诱,做起了卡农。
那时,对这类经济诈骗和网赌打击的力度远没有这么大,所以过卡流水肆无忌惮。
她一个衣着破烂的妇人,竟敢往柜台取二十万现金。
就为了赚那么点的手续费。
且还是三番五次,辗转在各地之间。
若不是最后查出她得癌症,改了缓刑,如今也应该是刑满释放的吧。
沈嘉断断续续地回忆着这烂透了的人生过往。
按下了聂国锋的电话:“替我准备一百万的现金。明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