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齐眉冠紧锁。
    “我不认识。”
    欠老板越过何思齐，走上前。
    看看那货郎挑着的东西，开口道。
    “我要买，回龙镇的剪纸窗花。”
    “只有五福临门了。”货郎道。
    “你若需要，送子登科的话，就得改日了。”
    欠老板明白了：“什么时候来的？”
    “我两天前就到了。”货郎回答。
    “现在风声太紧，我们没法搭救。”
    欠老板点点头。“你做的对。”
    何思齐见两人来来回回，连暗号都对上了，他慢慢朝后退去。
    这时，欠老板突然转过头，对何思齐道。
    “我们的人。”
    “好啊。”何思齐强笑。
    “那我们可以各走个路了。”
    “那东西呢？”货郎问。
    “你闭嘴。”欠老板训斥他。
    “这样，我们，把刚才的话讲完。”欠老板转过身面向何思齐。
    “好~”
    “若水先生，对贵谠，非常友善，希望贵谠，能正确理解我们。我们是能够精诚合作的。把东西交给我们。让我们度过难过，然后再合起伙来，对付屠先生。”
    欠老板这边还说着话，身后，货郎掀开扁担上层的窗花，拿出底下放着的王八盒子。
    何思齐点点头。“让我理解，是这种拿枪顶着的理解吗？”
    欠老板余光一扫。
    “把枪放下！”他打掉同伴的手。
    这时，何思齐突然踮着脚。“努桑哈你回来了。”
    趁着对面俩人回头的功夫，何思齐撒腰就跑。
    “站住，站住！”货郎追了上去，一看，旁边还有一个，也是他们的人。
    两人被欠老板拦住。“不，别开枪。”
    “追，抓活的。”
    “走~”
    ……
    上海。
    时光坐在军车后。
    巴东来突然道：“停停停~过啦！”
    “停车！”时光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军车缓缓向后倒。
    最终，停在一处小巷子口。
    巴东来对时光点点头。“就是这儿。”
    巷口堆满杂物，时光下令。
    “搬开！”
    九宫等人下车，时光看着巴东来。“原来你早就做好打算了。”
    “嗨呀，想起来了，鬼子是残忍的，我们要谨慎。是统一战线的同志把这儿变成了此路不通。”
    “额，这前边儿，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圣巴特里斯酒店。后边，就是我们同志的藏身之所。”
    “往里开~”巴东来对时光解释。
    “时光，搬完了。”九宫复命。
    “进去。”时光再次下令。
    ……
    黄河那边，何思齐拼命的跑，身后三人拼命追。
    货郎追的烦了，抬手一枪。
    “别开枪！”欠老板道。
    “他是鸿蒙！”货郎强调。
    “当心把鬼子引来~！”欠老板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这大晚上的，哪儿有……”
    “我说过要活的！”欠老板怒斥。
    那货郎哑火。显然，他的级别也是在欠老板之下的。
    何思齐一直跑，一路跑到了山上。
    身后追兵不撒口，他好几次险些摔倒。
    ……
    上海。
    “停停停。”巴东来出言。
    “就这儿，就是这儿。可找到了。”巴东来笑眯眯的看着时光。
    时光看着巴东来，又看看面前的大门。
    “这是天目山的地方，我们的地盘儿。”
    “是，统一战线，这就是我要来的地方。”巴东来强调。
    时光咬咬牙，抬手开门下了车。
    “玩笑开够了吗？一点也不好玩。”
    “孩子，不是玩笑，就算鸿蒙真把脑袋系在裤腰上过日子，也不会拿人命铺路，铺到这儿来开这么个玩笑。”
    巴东来说。
    时光还是不信。
    “那你何不现在就去敲门，让我跟里面的人聊聊。”
    巴东来哼哼一笑。“哼哼哼，我不敢，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敲内门，有暗号吧？”
    “我怕；里面给我砰上一枪。”
    时光一拳砸在车门上。“有屁个暗号。”
    他走向大门。“我都不知道有什么暗号。”
    “砰！”他一脚踹在门上。
    “开门！天目山的据点，天目山自以为最隐秘的据点被一个死鸿蒙当成菜市场！”
    “开门！我他妈是时光！”他扯着嗓子喊，声音都有些嘶哑。
    巴东来微笑着，对时光竖起大拇指。
    “嘎吱~”门开了。
    里面天目山的人整整齐齐围成一圈，个个端着枪对着门外。
    时光训斥：“你们是认为我没有枪还是不会用枪，那玩意儿有用还要你们？”
    九宫不等时光说话，走上前对着其中一人就是一脚。
    “枪都给我放下！”
    那人捂着肚子，“额，放下!”
    时光眼神凶狠。转过头对巴东来道：“请进吧，但我不认为这就是你的终点！”
    ……
    黄河岸边，何思齐一击上到了平坦地带。
    “站住！”
    “站住！”
    身后的追兵大喊。
    何思齐跑着，忽然定下张开手保持平衡，他走到了悬崖边上。
    此时，下面就是滚滚的黄河水。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黝黑的河水倒映明月。
    何思齐转身，身后，欠老板举着枪，喘着气。
    “下边是黄河了。”
    “啊，黄，黄河。”何思齐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何思齐指着河水磕磕巴巴念了一段。
    欠老板抬起手：“我没有你的诗兴，我只是一个市侩，我只知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别跳！我们谈谈条件。”
    “谈条件？你真不愧是欠老板啊你~”何思齐说着，就要跳。
    “哎！”欠老板赶紧出声。他缓缓蹲下，将手枪放在地上。
    “你不是，就想回上海吗？回上海的办法有的是。你大可不必，把自己变成一具浮尸飘回去。”他放下枪，站起来，身后俩人也跟着放下枪。
    何思齐问：“黄河流经上海吗？”
    欠老板顿住。“额~不流经吗？好，我送你回去!”
    “但是我得先给你们东西是吧？”
    “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是我再跟你谈条件！”欠老板道。
    “你把东西给我。我，加上我的人，全都听你的调遣！送你想去的地方，就算是，我替若水先生，向你们表达我们的诚意。”
    何思齐气疯了，指着欠老板。“欠老板，我们俩那天一起排雷的时候你跟我说这个话我还觉得你挺可爱的，现在，你还跟我说这个事情，我怎么觉得你鬼上身了你。”
    “是，我是鬼上身，鬼上身了，我自己都烦我自己自己都讨厌我自己。欠揍的欠嘛。但是。你还是要把东西给我。”
    何思齐摇摇头。“没有，有我也不会给你。”
    “得了，若水先生，青山先生再熟悉不过，他们是几十年的交情，青山想搅一个天翻地覆的大局，那件真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带在身上。”
    ……